九鉗兒和李德浩之間的事,還是因爲九鉗兒和平蓮倆人在卡拉OK廳偷了一個外地老闆的錢包,本來已經得手了,可正讓剛進去的李德浩他們那幫人看見,開始九鉗兒她們願意和李德浩見面分一半,可是當李德浩他們得了錢以後就變卦了,非讓九鉗兒她倆陪着他們玩兒兩天,要是不同意,錢也不要了,就要抓着他們去找那個外地老闆。
如果說以前,九鉗兒她們跟着皮皮混的時候,李德浩是肯定不敢把她倆怎麼樣的,皮皮認識的玩鬧那要比李德浩那種小混混多得多了,別說分錢了,李德浩看見了還得客客氣氣的給她倆讓出個道。
不過現在卻不一樣了,九鉗兒她倆沒了皮皮這個靠山,基本就如同喪家犬一般,只要混得稍微好點兒的玩鬧,就誰都敢欺負她倆。
那天也正好是李德浩他們得了錢後,就去了少年宮的PS店玩通宵,讓九鉗兒她倆跟着陪了一夜,結果,早晨就被我給撞見了。
我告訴九鉗兒,甭搭理李德浩他們,要是他們再來勁的話,我辦他們。
九鉗兒的童年可以說是苦澀的,而如果她一直在現在的這條路上走下去的話,那她的人生一定就是悲劇的了。
從九鉗兒的出租房子出來後,已經七點多了,我忙不迭地往學校趕,其實我滿可以不慌不忙的上學的,就是因爲和九鉗兒在一起越待越不願意走,才一直到時間快到了才離開的。
趕到學校的時候,剛打上課鈴,不過這時候我纔剛進了樓道,我是跟着上課鈴一起跑到了我們初二的樓區的。
“遲到就是遲到,沒有藉口,怎麼人家都不遲到呢。”
我剛一進教室的時候,正看見班長彭狗狗站在那裝逼,正站在自己的座位上訓斥一個我們班一個女裡女氣的男同學。那個同學還有個外號叫“十三姨”,反正是我們班男同學都欺負他,女生倒是有不少怕他的,因爲他真敢跟女生上臉。
班長平時也是總拿十三姨找成績,誰讓他人緣不好呢,還總和女同學來勁呢,除了女生,他還敢欺負傻大個兒,我就看到過他有一次,因爲一點兒事,拿着傻大個兒的鉛筆盒照着他腦袋拍,一邊拍還一邊數落他,開始我沒管,以爲傻大個兒得跟他急了,沒想到傻大個兒還真是憨厚,與其說憨厚,到不如說他窩囊了,就這樣,他還楞是沒敢言語,最後還是我沒動地方,就站在我的座位上衝十三姨大喊了一聲,他才把鉛筆盒往傻大個兒的書桌上一撇,氣哼哼地走了。
我是真想踹十三姨兩腳,不過,我更想踹傻大個兒,你說你這麼大的個兒,你怕他幹什麼啊,好男不跟“女”鬥?
在我們當地就管十三姨這種男的叫娘們兒精,反正彭狗狗只要看見他上自習課說話,就準把他喊起來數落一頓,而且保準還沒有別的男同學替他拔闖的。
我正好進教室的時候看到了這一幕,當我進去後,我們班的同學全都鴉雀無聲,都在默默地注視着我。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要看彭狗狗怎麼說我啊。問題是,彭狗狗他敢嗎,他也就敢拿個老實的同學和這樣的娘們兒精開刀了,反正他只要敢說我一句,我真就能不給他面子,上去我就抽他。
抽他,對,就是抽他!
我覺得我想的夠絕的了,沒想到人家彭狗狗比我還絕。
我就這麼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彭狗狗就聚精會神地瞅着那個十三姨數落,根本就不往我這兒瞅,好像根本就沒我這個人似的。
這時候,魏坤就開始起鬨了。
“哦,班長光欺負好欺負的。”說完,他就往桌子上一趴,不再往我這兒看了。
我操你媽的,你是我哥們嗎,你媽,這不是坑我嗎你!
魏坤這麼一說話,班長也磨不過面子了,就一扭頭,假裝剛看見我,說了句:“要都這樣,早自習就沒紀律了,下回誰再遲到咱就該怎麼着就怎麼着。”
我邊往自己的座位走邊微微一笑,嘴裡說了句:“撒比。”
不過,我也只是口型卻沒有真發出聲。即使是這樣也有好多同學看到了,有一個笑的了,大夥就都跟着大笑。
彭狗狗一看大家都笑,也不知道是爲什麼,就狗急亂咬人:“笑嘛,都笑嘛啊,各組組長都看着點兒,遲到的,上課說話的都記上點兒,別都一點兒不負責任的。”
當然,他這麼說話是沒人搭理他的,他也就是找點兒自己的心理平衡罷了。
這時候,十三姨也來勁了,他就倆手一插腰,一邊說話脖子還一邊逛蕩的衝彭狗狗說:“你就會跟我來勁兒,你倒是管他啊。”
我擦,十三姨,要不說沒人待見你呢,你是真不知道說什麼得罪人啊,活該你被數落,放了學,啊,你和魏坤倆人一塊兒給我上小衚衕去。
彭狗狗指着十三姨說:“你給我上前面兒站着去,我就管你了,行麼,你不聽個試試的!”
十三姨還是真怕他,就彭狗狗這麼一說,十三姨就氣的“哼”了一聲,一跺腳,扭着屁股就走到了講臺前,站到那他還覺得挺尷尬,剛要再插腰,心思着不對,就又把手放下了。
這次,我連話都沒說,艾瑞克就主動給我讓開座位了,這個時候她敢不給我讓開座位麼,我氣勢這麼足。
別看這次她挺知趣的,但是我是越發的看不起她了,有本事你接茬堵着我不讓我進啊,你也就這點兒意思了,我還是想我的眼鏡妹劉思洋了,這學期劉思洋和我的小弟傻大個兒坐同桌了,不過,不是那種兩個人的同桌,他們坐在班裡最中間的位置,是三排座位的那種,而劉思洋就是和另一個女生把傻大個兒夾在了中間的。
雖然眼鏡妹和另一個女生都不算美女,但是我一看到傻大個兒坐在她倆中間傻不愣登還挺美的樣子,就想要抽他。
班裡其實就是個小社會,尤其是進入了初二以後,似乎大家都或多或少的成熟了點兒,慢慢開始由青澀向成熟方面蛻變了。
不過,沒心沒肺的還是沒心沒肺,比如魏坤,還是老樣子,好像天塌下來都沒他什麼事兒似的,班裡成績的倒數第一,也不是誰想得就能得到的,那得有一定的毅力,因爲弄不好,一下子你就倒數第二了,而魏坤就我自穩坐釣魚臺,頗有點兒泰山難移的意思了。
課間的時候,我把昨晚棍兒B的事和四輩兒說了,四輩兒一聽,就說:“操,他碰得過文星麼。”
“我想着今天來了告訴你們一聲的,你說棍兒B要真跟文星碰的話,還真說不好。”我說。
“嘛叫說不好啊,那不就是找挨辦麼,仨豹子他們那幫西大街的都幹不過文星,棍兒B有仨豹子搖麼?”四輩兒問我。
“沒有啊。”
雖然我內心挺看不起仨豹子的,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在我們當地還算是個大玩鬧,連仨豹子那種大玩鬧都折騰不過文星,就憑棍兒B還想找文星的人算賬,那不是癡人說夢麼。
“鬧不好棍兒B叫來的人比文星牛逼呢。”我說。
四輩兒一聽,就說:“強龍還不壓地頭蛇了,你媽文星不光是地頭蛇,那就是個大蟒。那天棍兒B喊來東郊的那幫人咱不都看見了麼,連馬猴兒都夠嗆能折騰的了的,還打算跟文星碰啊。”
“打棍兒B他們的那幫人,我就是聽棍兒B說是跟着文星混的,鬧不好就是小混混呢,文星備不住還不管這事兒了呢。”我說。
“這事兒,你跟楊明他們說了麼?”四輩兒問我。
“還沒有了啊,我這不先跟你說嘛,他不是跟咱倆關係最好麼。誒,我當時沒過去,是不是不太夠意思啊。”我問四輩兒。
“你這兩下子,你過去幹嘛啊,過去跟着一塊兒捱打啊,有屁用啊,白給麼,別你人還沒幫了,回頭我們還得上醫院看你去。”
雖然四輩兒這麼說話有點兒損我的意思了,但我還是沒法反駁他,當時,我是經常鍛鍊,體力和身手比以前強多了,但就算這樣,以我這兩下子,在四輩兒的面前那依舊是不夠用的,四輩兒照樣一個大別子就能把我撂地上。
我又和四輩兒一塊兒去了三班,把昨天發生的事和楊明他們說了。
楊明聽後,只是說放學問問去的,我感覺這件事他不是太上心,雖然棍兒B和楊明的關係還算可以,但是,類似棍兒B這樣的人,楊明認識的多了,棍兒B和楊明的關係還不如小九兒他們了。
更何況棍兒B這次要找的人是文星,讓我們跟文星斗,那簡直都不敢想,我們就是和仨豹子鬥都沒撈到一點便宜,要不是表哥,我們這幫人都得陷進去,現在這個文星,那要比仨豹子強的不是一星半點了,楊明也沒必要爲了棍兒B得罪文星那麼大一個耍兒,更何況,我感覺楊明從內心裡還是對文星這樣的人有些敬畏的,而且,我們這幫小玩鬧們也和文星向來沒有什麼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