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第一腳剛踹完,緊跟着毛毛就躥過去,一把就把勝子頭髮揪住了,接着就一頓猛踹。
勝子還想掙開毛毛,這時候魏坤也上手了,在勝子身後照着他屁股上就是幾腳。
勝子這時候嘴還硬挺硬:“操你媽,鬆開我,我弄死你!”
我心說,尼瑪,就這麼一大幫人,別說都上去,就是上來一半也夠你受的了。
但是,因爲趙茜的關係,我還是得說句話,就勸道:“行了,行了。”邊說着,我還邊過去拉毛毛。
毛毛其實手挺黑的,但是這次他打勝子明顯是在打着玩了,這幾腳都是踢在勝子的嘴巴子上。要是往常他絕對幾腳就得把勝子的門牙踹掉了。不過就是這樣,下手也不算輕。不能不說他比魏坤出手還狠,魏坤都是把人揪住頭髮然後就是照腦袋墊炮的。
本來毛毛就沒打算狠揍這個勝子,被我一拉,踢了幾腳就鬆開他了。
勝子站直了身子,捋了捋被扯亂了的頭髮就喊道:“行啊,你們等着的。你們等着!”接着,就往回跑。
毛毛看着他轉身跑了,不屑地說了句:“真尼瑪傻逼。”
袁洋這時也對楊明說:“看了麼,就這麼個貨,打架也不行,就靠吹牛逼了。”
楊明說:“等着吧,他應該是叫大軍去了。他說的這個大軍我聽說過,在體育場一帶混的還不錯。”
“來了照樣也去了他!”袁洋說。
不一會兒,勝子又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裡了,而在他旁邊還有一個個子不高但是挺健碩的小子。我想那人應該就是大軍了。
楊明跟袁洋說:“一會兒先別動手,我先跟大軍攀會兒,我把子的對象喊來的人,能不動手就不動手吧。”說着話,又看了我一眼:“別讓串兒回去再跪搓衣板兒。呵呵。”
我用手指點了點他,笑了下沒說話。
袁洋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這時候,勝子和那個小個子來到了我們的跟前,那個小個子用眼掃視了一下我們這幫人,從他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這小子平時也是囂張慣了的,看人的眼神特別的藐視,即使是他一個人面對我們這十多個人,也照樣不含糊。
勝子用手一指,對那小個子說:“他,他,他剛纔都打我了!”
勝子指的人就是楊明、毛毛和魏坤。
那小個子說:“我,鐵軍,體育場那片兒的。你們哪兒的,報報吧。”
當時,我們這兒的很多混混打架前總是愛報一下的,如果碰到對方知道自己的,備不住就有認慫的,那這場架就很有可能打不起來,或者兩邊都有共同認識的人,那這一架也有可能打不起來。
但是,今天這場架,我可是真說不好了,因爲我們這雙方還真有共同認識的人,那就是趙茜。不過,我看先前楊明那麼根本就沒把這個大軍放在眼裡,那趙茜就更不用說了,我這時候畢竟也插不上嘴,最關鍵的是我插嘴也不頂用,人家認得我貴姓啊。還許這大軍壓根兒就沒從趙茜的嘴中聽說過有我這麼一道號人呢。
這時候,楊明說:“大軍,聽說過。我三中大寶貝兒。”
大軍一聽楊明自己報了名號,就說:“你就是剛把小癩瓜兒給打了的那個?”
楊明笑了笑,說:“沒錯。”
大軍一聽,就又重新上下打量了一下楊明後又說:“楊明?那今天這事兒,你看怎麼辦吧。”
“人,我也打了。不過,沒下重手。一個小雞巴孩子,我們也犯不着。就這麼點兒事兒。你想怎麼辦呢?”楊明說話挺硬氣,不過話裡也有學問,明顯是把這個球踢給了大軍,看他是什麼意思。
大軍一聽楊明這麼說,就說:“三中的杵子你認識吧,那是我哥們兒。”
楊明一聽他說杵子,就笑了:“認識,太認識了。”
其實楊明這是話裡有話,但是當時大軍肯定是沒聽出來。
“行,既然都認識,那也沒有外賣了,杵子那兒回頭我跟他打個招呼,照顧照顧你們小哥兒幾個。”
大軍這話說的明顯就是不想動手,要談和的意思。我估計今天大軍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爲了談和。在當時我們這兒的混混就專門有這麼一種人,沒聽說他有過什麼戰績的,但是人家就是名氣還挺響,哪兒的人都認得,哪邊出了事,都是這種人去談和的。大軍應該就是屬於這種人。
“那我就得叫你聲軍兒哥了。”楊明挺隨便的說了句。
這話說得讓我都聽不出有一點兒對這個大軍恭敬的感覺。
但就是這樣,大軍還是樂得挺歡的:“嗨,什麼哥不哥的,看得起我就喊我大軍就行。”
這時候,那個勝子卻不幹了,挺着急地對大軍喊道:“大軍哥,我找你來是讓你幫我辦他們的,你怎麼和他們攀起道了?”
大軍剛纔對楊明還樂呵呵的,一聽勝子這麼說,眼一瞪他說:“你懂個雞巴,多個朋友多一條兒道,道兒都叫你堵死了,以後還混個雞巴啊,多學着點兒!”
勝子一聽大軍這麼說,還是不甘心,就又喊道:“剛纔還說幫我辦他們了,這麼會兒就當放屁了啊!”
“你媽逼的,怎麼跟我說話啊,我抽死你信嗎!”大軍說着話就要擡手抽勝子。
還是楊明說了句:“行了,行了,軍哥,算了。小毛孩子一個,你着什麼急啊。”
嘿,我們本來袁洋叫來是來打勝子的,這下倒還給這個勝子求起情來了。
大軍一聽楊明這麼說,就放下了手,罵了勝子一句。勝子也不敢再說別的了。我想這時候這個勝子一定在後悔找了這個大軍,不但沒給他踢腳,反而差點還抽了自己。
其實,在當時,有很多混混學生都是這麼才認識的,以至於造成往後哪兒的人都認識,越混越點兒高。楊明就是這麼個鮮明的例子。
其實我們這哥幾個可以說和楊明也是形影不離的,但是除了熟悉我們的混混外,其他人大多都只知道楊明的名字。而且在後來,他的老三的外號比大寶貝兒更響,殊不知,這個老三還是從我們幾個拜把子演變而來的了,而我這個老大的名氣,相比老三就相形見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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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事件過後,楊明的點氣又高了,可以說大軍這個人還是有一定的人脈的,經過他的嘴再一宣傳,很多體育場附近的小混混們又知道了大寶貝兒這一號人物。
這次事件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楊明瞭。而最倒黴的無疑就是那個勝子了。勝子不但捱了打,最後還得請客吃飯。雖然趙茜說找大軍用不着勝子出血。但是勝子還真是不敢白找大軍,即使大軍沒幫上勝子什麼,但畢竟他是把大軍請出來的,一頓飯還是免不了的。
大軍還非得邀楊明和袁洋,藉着勝子請客一起去喝頓酒,說是不打不相識,他說完這句話,我就在想,大軍你好像都沒動手,光動嘴了吧,這也叫不打不相識啊?但是我又一想,對呀,不是還把勝子給打了麼,大軍這話說得還是沒錯的。
結果就是楊發、我、魏坤、四輩兒、毛毛還有林凱幾個人跟着一起去的,其他的人也就都散了。
我們也沒去什麼好地方,就是大軍挑的體育場跟前的一家小食館。那裡地兒也不大,我們幾個進去後,還是把兩張長條桌併到一起的。點的吃的都是類似粉皮,炸蘭花豆,粉腸之類的。大軍還要了牛欄山的癟子喝,他說他就喜歡這口兒,味兒衝。
而我們這些人除了四輩兒陪着大軍喝白的,其他的人都是喝啤酒。也沒上什麼好酒,就是最便宜的燕京瓶裝的。
喝酒時,勝子都沒上桌,因爲當時基本也沒有別的客人,大軍就讓勝子自己撥了點菜拿了兩瓶啤酒去一邊自己吃去了。告訴勝子什麼時候結賬再過來。看來大軍是真不把勝子當回事。我再看勝子自己在那小酒喝着,小菜吃着,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就真的是無語了。
席間,還進來了倆小子,這倆小子是到這來吃炒麪的,但是大軍和他倆還認得,就要讓到我們這桌一起吃,那倆人也沒過來,就是中間過來敬了一下我們酒,就又回去自己吃自己的了。
當時,我看這倆人挺其貌不揚的,穿的在當時還比較土,而且也沒有大軍身上的那股混混氣質。但是我錯了,我真心錯了,就在日後,這倆人就讓我刮目相看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那天我們都喝的不多,只有大軍一個喝的不少,最後大軍還搖晃着摟着楊明說:“兄弟,以後別當不認識哥啊,有什麼事就跟哥打招呼,千萬別見外。”
楊明也說:“肯定的。以後還得靠軍哥多照應着了。”
大軍這人絕對的是順毛驢一個,就喜歡人捧着說,再加上酒也喝得不少。聽楊明這麼一說就高興地說:“行,咱一會兒喝完了酒就去唱歌,哥請客。”說着話又用手指了一圈我們幾個:“你們都別走啊。誰走誰不給我面子。”
他剛說完,毛毛就在我旁邊小聲地說了句:“操,喝多了酒亂型的,一會兒我就走。”
我在旁邊用胳膊輕搗了他一下,那意思別讓大軍聽見。
不過,大軍這個時候正全神貫注的和楊明吹牛逼吹上勁了,哪兒還顧得上聽我們說什麼啊。
大軍這會兒也吹夠了,就衝勝子一招手,勝子其實早吃完了,坐那自己抽着大嬰孩兒煙,就等着大軍說結賬了。
老闆過來收錢的時候,大軍還挺假的問了勝子一句:“夠麼,沒有我這有。”
勝子一邊掏錢一邊說:“有,我這帶着呢。”
當時我看勝子掏錢時候那表情,那哪是在掏錢啊,分明就跟掏心似的,一臉的痛苦啊。也是,這事擱誰誰能痛快啊。我估計這事也就是大軍和勝子這樣神的組合能夠辦的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