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夢捷聽到薛亞楠問自己,邊蹭衣服眼皮不擡地說:“你們今天打了我,我認了,我什麼話都不說。”
何夢捷剛說完這句,張維維照着何夢捷的小腿上踹了一腳,瞪着眼問:“你那意思,我們打你打屈了是嗎!”
何夢捷咬了下嘴脣,不過還是沒說出話。
“我告兒你,你叫何夢捷是麼。”薛亞楠說。
何夢捷點了點頭。
“今個兒打你,因爲什麼,你自己琢磨去,琢磨好了,就算你明白,琢磨不好,弄不好哪天又是一頓爆踹,知道嗎!”薛亞楠說。
“問你話了,操你媽的,還不服是嗎!”張維維說着話又要照着何夢捷踹過去。
不過,這次何夢捷有了前車之鑑,趕緊身子一抽躲開了。
“行,都你媽知道躲了哈。”張維維反而倒笑了。
“維維,讓她走吧。”薛亞楠對張維維說。
也許,在薛亞楠看來,這樣折騰何夢捷就夠了,至於她服不服,對薛亞楠來說真的不怎麼重要了,本來她也沒打算以後再跟何夢捷共事了。
何夢捷扭身走了,越走越快,在她的心裡也許此時已經明白了,但,什麼都晚了,人作孽不可活,一件事我可以容忍你,可是這麼多事情加起來,而且你在最後還給了我一個重磅炸彈,我怎麼還能夠輕易放過你呢,雖然我和何夢捷在一起也有快樂的時候,但是仔細想想,那也大多是趨炎附勢、委曲求全換來的了。
我和何夢捷從此算是各走各路了,她是我在中學時期的第四個對象,她不是我最難忘的,但卻是我在今後道路上選擇對象的警鐘,這類的女生千萬不要對她付出太多,否則的話,付出越多,換來的必然是失望和心涼。
我又重新回到了單身的狀態了,正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漂亮小女兒遍地找,當時的我就是這麼想的,憑我劉曉永的一表人才,何愁找不到對象啊。
何夢捷的事是過去了,可是,六鳳的幾個人卻跟我膘上了,不過,她們也都是取個樂,無非就是讓我請她們到小賣部吃點甜的,喝點涼的。這都不叫個事兒,以前黑熊和豬嘴那樣的醜女我都能慷慨解囊,更何況這幾個長相都不錯的學妹們呢。
崔胖子也跟着起鬨,非讓我給他來盒煙,索性,我就把剛買的只抽了一根的龍泉撇給了他,他接過後並沒有不樂意,還從裡面抽出了一根遞給我。
我的對象雖然說就這麼散了,可是我姐卻已陷入了愛河。
我姐已經上大學了,在大學搞對象已經可以從地下轉爲地上了,相對來說,我姐在大學的期間比在高中的時候學業輕鬆多了。
石坡經常去我姐的學校接她,有時還帶着我們幾個小青年一塊兒出去玩兒。即使我姐到了家,石坡的電話也是不斷,以前在家那電話基本上就是給我預備的,可是現在卻成了我姐的專屬了,我又不敢惹她,無奈,也就把電話讓給她了,不過我姐也沒白佔着電話,每次她和石坡回來都會給我帶點巧克力什麼的好吃的,我也是在那時候稍微胖了一點起來。
熊瞎子雖然在我們學校門口被我們辦了,可是對於一個玩鬧來說,讓一幫初中生給辦了那面子栽的可不小,所以,雖然曹進老實了,但是熊瞎子這件事卻並沒有完。
那天週末,石坡開車送我和我姐到我家樓下,和石坡告了別後,我和我姐正要上樓,石坡就叫住了我。
我姐一見石坡叫住了我,也站住了。
石坡衝我姐一招手:“你先上樓,我跟你弟說兩句話。”
我姐一笑:“喝,你倆還有什麼可說的啊,行,那你們說吧。”說完,我姐扭身就上樓梯了。
我不知道石坡要跟我說什麼,見我姐上樓了,就問石坡:“石哥,有嘛事啊?”
石坡一摟我的肩膀,我就跟着他往車的另一頭走。
“你知道個叫熊瞎子的嗎,古林大道的。”石坡問我。
他當時問完我後,我就一楞,心想石坡怎麼知道我認識熊瞎子的,不過,我還是點了點頭,說:“知道啊,怎麼了?”
“上回在三中門口,熊瞎子讓人給打了,你知道麼?”石坡接着問我。
“啊……我知道啊,幹嘛?”我有些猶豫的回答。
我不知道石坡問我這個是什麼意思,所以,沒打算告訴他打熊瞎子的就有我一個。
石坡點了下頭,說:“哦,看意思應該沒錯了。”
“恁麼了,石哥,有嘛事兒你就跟我說。”我問石坡道。
石坡說:“那個,是這麼回事,我在西大街認識的人不少,我有個哥們就是住在古林大道的,我是聽他說的,說三中有幫小子在學校門口把熊瞎子給打了,不過,熊瞎子沒完,打算折騰那幾個小子,這不我問問你麼。”
“熊瞎子混得牛逼麼?”我問石坡。
“咳,這年頭有誰牛逼不牛逼的啊,不過,熊瞎子在古林大道那也不是白給的,也是個惹惹。”石坡說。
石坡這是不是在危言聳聽,我不知道,不過,那天在學校門口的確被我們這幫初三的給辦了,不過,當時熊瞎子的戰鬥力卻是有目共睹的,一身的蠻力,渾身的肉都是緊緊的,就連魏坤那麼高的個頭兒都被他輕易就給制住了,而且還是在我們圍毆他的情況下。
“哦……”我一邊應和着,一邊在想要不要告訴石坡事情。
我正在想着,石坡就問我:“打熊瞎子那天,你跟着摻合了麼?”
“那個……”
“別這個那個的,我就問你摻合沒摻合吧。”石坡的口氣不容我多考慮。
“哦,摻合了,我就跟着踹了幾腳。”我說。
石坡聽後,先是皺了下眉頭,接着就說:“行,我知道了。”
“石哥,你是嘛意思啊?”我一聽,就趕緊問石坡道。
“這裡面要是有你的事兒的話,我就得活動活動了,不說因爲你姐,就是看你表哥,這事兒我也得管啊。”石坡說。
石坡這麼一說,我心裡就犯嘀咕了,按說石坡在市裡現在混得那也是相當不錯了,他說這件事情幫我擺應該就沒問題了,可是,我從石坡的話語中卻沒有聽到有讓我放心的意思來。
也許石坡的表達方式就是這樣了,畢竟,我和他正式多點話還是從我姐和他搞對象之後了,以前石坡給我的印象就是話不多,人看着比較酷。
我想了想,就對石坡說:“石哥,這事兒你能別告訴我表哥麼?”
石坡想都沒想的說:“這點兒事還用告訴學義麼,介片兒你哥哥我玩嗮啊!”說着話,石坡還衝我一挑眼笑了。
我感覺石坡自從和我姐搞對象之後,話也多了,也懂得些幽默了,看來喜歡一個人還真是會改變人的。
我怕我姐在樓上等的時間太長會起什麼疑心,就對石坡說:“石哥,等回來我再跟你說吧。”
“不用說了,我知道就行了,那你先上去吧,回頭有嘛事兒,我再聯繫你。”石坡說着話,瞅了眼樓上的陽臺,說:“看了麼,你姐都在樓上看着你了,行了,快上去吧。”
石坡說完這句話,我擡頭一看,可不是麼,我姐都已經到家了,此刻,她就站在我家的陽臺上扒着護欄往下看了。
石坡臨走時還告訴我,上樓後,我姐要是問我們倆說什麼了,就口供一致,說是他問我,我姐喜歡什麼。
我就納悶了,雖然說是編瞎話吧,可是你倆在一塊兒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啊,怎麼到現在她喜歡什麼你還不知道麼,不過,既然石坡讓我這樣說,我也只能這樣說了,眼下我也想不出其它搪塞我姐的話了。
石坡的車開走了,我這時候的心卻有些起伏不定,熊瞎子雖說算不上是挺大的耍兒,但是,畢竟狗急了還會跳牆了,石坡雖然是表哥的左膀右臂,那也是個大玩鬧了,不過,畢竟他們纔剛來市區多久啊,人頭地面兒的雖說也瞭解,但是,強龍還不壓地頭蛇了,即使這事兒我表哥知道的話,我的心裡還都不是特有底的,關鍵我不知道他們現在混到了什麼程度,更何況要幫我辦事的還是石坡了。況且,我也說過了,這事我還不想讓表哥知道了。
我懷着心事上了樓後,一進家門,我姐就走過來問我:“嚯,倆人夠能聊的啊,聊得什麼啊,這麼起勁?”
我可不能把事情告訴我姐,這要是讓我姐知道的話,不但我得挨我姐一頓很K,而且石坡也避免不了,別看石坡在外面挺威風的,可是在我姐的面前比小貓還聽話了,簡直就是一個男版的小鳥依人了。
“哦,剛纔石哥問我你喜歡什麼?”我說。
“什麼叫喜歡什麼啊,哪方面的啊?”我姐反問了我一句。
“咳,無外乎就是你喜歡什麼顏色、喜歡穿什麼衣服,喜歡吃什麼之類的唄,準是你在人家跟前裝了唄,人家才套我的話的。”
我這話說得跟真事似的,在這點上,我發揮再創造的能力當真不是蓋的了。
我姐一聽就笑了,沒有再說話,我知道我姐的性格,所以就順着話說了,沒想到還真讓我給說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