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對我有很深的偏見。”路清明輕蹙眉頭道：“我沒你想的那麼無聊。”
“那就應該是這附近放了留影法寶，準備拍下來給酥酥師姐看？”顧長生立馬開始搜尋起了房間裡合適的拍攝角度。
“……”
路大帝的拳頭微微一緊，有種想要給顧長生的狗頭來兩下的衝動。原本就顯得冷冽的漂亮小臉更黑了幾分。
“回來！”
“好嘞。”
“你是不是覺得今晚的事情可以靠着這般矇混過關？”路清明冷聲道：“不用找了，祁寒酥今晚不在。”
“那酥酥師姐她去哪裡了？”
“你很關心她去哪裡了？”
“那倒不是，只是大家低頭不見擡頭見的，順口問一句。”顧長生訕訕回道。
路大帝漫不經心地開口道：“現在外面全是找劍宗聖女‘祁寒酥’算賬的人，她覺得自己打不過那麼多人，所以主動把聖女的身份丟給我讓我頂住。”
“一念千顏也被你拿回來了？酥酥豈不是都不能打着你未婚妻的名號出去整活了？”顧長生愣了愣道：“那路師姐您要一個人身披兩個馬甲？”
既是未婚夫，也是未婚妻？什麼雌雄同體的大帝！
“這樣不是更好？”路清明反問道：“至少不用再擔心祁寒酥繼續惹出什麼亂子了。”
“確實，酥酥師姐太不像話了，差點把我的名聲都給毀了！”顧長生義憤填膺地附和了一句，接着心中微動，腆着老臉試探道：“路師姐，別人我不知道，可我是真的心疼您老人家啊，要不然我幫你分擔一下？”
“整日惦記着如何背刺我，這就是你心疼我的表現？”路清明冷着小臉下意識地吐槽了一句，回過神來纔想起“背刺”這個詞對於她和顧長生之間是某種禁忌的詞彙…
因爲之前顧長生確實背刺過她，而且還是物理層面的。
於是乎路清明的臉色變幻了片刻，擡眸望向顧長生的時候發現他好像也有幾分心虛地迴避了視線，頓時更加惱羞成怒：
“你在想什麼東西！”
“我沒有啊！”顧長生很是無奈地攤手道：“我在想幫路師姐你分擔一下馬甲…”
“你想當祁寒酥？”路大帝臉色有些古怪，似乎重新認識了一下顧長生。
“我說的是你把一念千顏給我，我來當劍宗第一天驕路清明！”顧長生糾正道：“我好好的爲什麼要當酥酥師姐！”
“我以爲你喜歡。”
“我就算再喜歡酥酥師姐，也不可能喜歡到想要成爲她的好嘛！”
“哦？這麼說來你承認你喜歡祁寒酥了？”
“怎麼可能！我現在是路師姐你的道侶，既然答應了你那就要盡職盡責，所以原則上來講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容不下其它女人的影子！”顧長生一本正經地道：“方纔我明明看穿了路師姐的真實身份，卻還是選擇與你玩了個喝酒小遊戲，表面上看我好像是個老色批想輕薄挑逗你，但其實我真實目的是爲了讓路師姐你適應被我親吻的感覺，只有這樣纔不會在關鍵的時候掉鏈子！”
“我的用心之良苦，一般人是無法察覺出來的！”
“……”路清明眼神幽幽地瞪了他一眼，接着轉過了頭去，雖然顧長生加了一個限定緣由，但聽見這傢伙說心底容不下其它人影子的時候，路大帝還是不可避免地心情好了一絲絲。
算你小子識相。
顧長生察覺到了路清明態度的微妙變化，想起了小綠茶的成功案例後瞬間覺得可以推廣到路大帝的身上，於是乎壯着膽子道：
“路師姐，顧某有一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當講。”路清明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你這個表情讓我覺得你接下來要說的不是什麼好事。”
“……”
路大帝的打斷施法直接給顧長生整不會了，他厚着臉皮繼續醞釀了一下情緒開口道：“雖然路師姐你說不當講，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說一下…就是方纔啊，我感覺您老人家和我脣齒相接的時候表現得有那麼一點兒僵硬，這一點破綻若是被酥酥師姐發現了那可就功虧一簣了呀！”
“所以？”
“所以我建議路師姐你每天可以抽出一些時間來與我練習一下，從牽手擁抱到…咳咳…力求能夠自然而然地在酥酥師姐面前展現出親密無間的道侶儀態！路師姐你覺得怎麼樣？”
路清明：“……”
你這算盤珠子都快崩到天權古路去了，還問我怎麼樣？
“路師姐，你也不想酥酥師姐發現我們倆是假扮的道侶吧？”顧長生眨了眨眼上前就是一招咒言詠唱，直接發動了黃毛職業的大招之一。
“你的提議很有道理。”路清明投給了顧長生一個鄙夷的眼神：“但我不同意。”
“爲什麼？”
“因爲你今天晚上來這裡已經是有了背叛我的意圖。”路大帝淡淡道：“當雙面間諜，不一向都是你的傳統藝能麼？”
顧長生：“……”
被路清明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是這樣…
然而就算被拆穿了小心思，顧長生的嘴還是要繼續硬下去的：“路師姐我可是一心向着你的，你怎麼能冤枉了忠臣良將呢？”
“那你倒是和我說說，你來找祁寒酥是爲了什麼？”
“我那是…”
“不許騙我。”路清明幽幽補充道。
“……”
眼見路大帝搬出了這麼個殺手鐗，顧長生無可奈何地苦笑道：“好吧好吧…我確實想與酥酥師姐解釋一下，但只限於雙修的事情！”
“雖然我不知道爲何路師姐會主動將此事說出來，但這件事若是真的就這麼傳了下去，對路師姐也不是什麼好事。”顧長生坦蕩道：“路師姐對於那天發生的事情一直當做禁忌不許人提起。若你只是爲了一時之氣說了出來，我自然要幫路師姐善後。”
“最關鍵的是，秦尊上知道了可怎麼辦？”
“……”
“誰要你幫我善後。”路清明如雪的眸光微微挪開了幾分：“自作聰明。”
“既然路師姐不喜歡，那我就不做好了。”顧長生無奈道：“我也是擔心路師姐你會不開心。畢竟那件事…應該算是你劍心上的一粒塵埃麼？”
“？”
路清明的視線轉了回來，漂亮冷漠的眸子注視着顧長生平靜道：“我的劍心沒有那麼脆弱，那天的事情如果我真的心中有怨，當時就已經出劍殺了你然後自殺了。”
“而且你也算是救了我，我不怪你。”
顧長生一口氣還沒完全鬆完，路大帝清冷的嗓音又接着響起：“但是…”
“你不許和祁寒酥解釋我們…當天的細節。”女孩的眼底似乎掠過了一抹羞惱：“若是被我發現，你和祁寒酥的腿都得被我給打斷，聽懂了沒有！”
“明白，我明白！”顧大黃毛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心說我怎麼可能和另一雙翅膀詳細說明雙人修煉的細節呢？這不是自己折斷自己的翅膀麼？
“那我當雙面間諜的事情…路師姐您也默認了麼？”
“想都不要想。”路清明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老老實實演好我的道侶讓祁寒酥破防…等我出了這口惡氣，纔是你繼續當你的雙面間諜的時候。”
“啊…路師姐，你這不是陷我於不仁不義之地麼？”顧長生叫屈道：“我和酥酥師姐怎麼說也這麼多年感情了，若是一直演下去我還怎麼面對…”
“事成之後，有獎勵。”
“其實獎勵不獎勵什麼的無所謂，我主要是覺得酥酥師姐整活太過分了，路見不平所以特意來幫路師姐你出這口氣。”顧長生立馬改口道：“方便問一下獎勵內容麼？”
“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你就給？”
“你說了我才能考慮。”
顧長生看了看路清明那張清冷絕世的漂亮小臉，小心翼翼地湊到了女孩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話未說完，路清明小臉上寒霜滿布，天霜劍氣迸發而出，顧長生猛地倒飛了出去一屁股坐在了門口…
“你做夢！”
顧大黃毛捂着屯兒爬了起來，委屈巴巴地道：“路師姐，你這也太不講道理了…不是你叫我說的麼？”
“我只是讓你說想要的獎勵，不是讓你做白日夢。”路大帝惱羞成怒道：“你給我死了這條心！”
“好吧好吧…那換個獎勵，事成之後你把一念千顏送給我吧？”
人的性情總是喜歡折中的，就像顧長生說再背刺一下路大帝后肯定會被打飛，但當他改口說想要黃毛神器一念千顏的時候，路清明就忍不住遲疑了片刻…
總感覺這個法寶給了他之後，他能整出一些更讓人眼前一黑的活…比祁寒酥有過之而無不及。
“若是你真的信守承諾不當雙面間諜，給你也不是不行。”
“一言爲定！”顧長生心中大喜，他饞酥酥的一念千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直以來一念千顏在祁寒酥這個假黃毛聖女手裡簡直是暴殄天物吶！
若是我得到了這件天命法寶，那還不是仙清池隨便進？
孃親，梔兒近日有些勞累，想邀請你一起去仙清池…
孃親，梔兒幫你擦背吧…
師父，徒兒最近饒你費心了，我來幫你捏捏肩吧？
桀桀桀桀桀…
路清明：“……”
總感覺我好像答應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對了路師姐，你那邊還有沒有別的天命法寶，像是那種可以催眠別人，改變對方常識的？”顧長生腆着臉滿懷希冀地問道。
“…沒有。”
“啊…那類似時停的天命法寶呢？就是一整片空間只有你可以動，其它人動都不能動的那種…”
“……”
“啪！”
忍無可忍的路大帝再度出手一巴掌拍飛了顧長生…
……
達成了不許當雙面間諜不許背叛的盟約過後，顧長生總算是準備離開此處，臨行前路清明幽幽補充道：
“我知道你與裴師妹的關係和其他人不一般，你若是告訴了她，我不怪你。”
“但你必須確保她不會影響我的計劃，否則的話你自己看着辦。”
顧長生：“……”
嘴上說着不怪我，實際上衣袖下的拳頭都捏緊成什麼樣子了？
“路師姐放心，裴師妹那邊有我看着呢！”顧長生拍了拍胸脯保證道，接着又取出了紙鶴嘆氣道：“實不相瞞，裴師妹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不接我的紙鶴了…哦對了，好像就是今天白天的事情結束之後就這樣了。路師姐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裴師妹？哦，這個你就要問問你的好聖女祁寒酥了。”路大帝淡淡道：“她給你的好師妹分析了一波，現在的裴師妹估計正在苦惱你是不是把她當女兒養呢…”
顧長生：？？？
神特麼當女兒養…還就那個超級加輩？祁寒酥你到底又整了什麼活！
顧大黃毛不再遲疑，氣急敗壞地立馬就要趕回第六峰，身後的路大帝望着顧長生急匆匆的身影，好看的眉眼不自覺地微微蹙起了幾分。
一開始的判斷確實沒錯，裴檸檸…可比祁寒酥和謝清梔加起來還要危險得多。
不過嘛…不急。時間還長着呢。
路清明收回了視線，如雪的眸光彷彿倒映着清幽的月光，看起來皎潔而又深邃…
我想要的，還從沒有人搶得過我。
……
離開聖女的住所，顧長生乘坐飛舟匆匆飛向了第六峰。今天晚上的夜襲行動可謂是失敗中的失敗，被路大帝預判得死死的。好在最後緊要關頭顧長生識破了路清明的釣魚行爲，順便還久違地嚐了一口路大帝櫻脣的味道。
好懷念的感覺…只可惜梅開二度背刺終究是不可能了…顧長生頗有幾分遺憾地咂了咂嘴。
罷了罷了，先把一念千顏給搞到手，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正自感慨間，顧長生忽然瞥見了飛舟之外掠過的景色，赫然是途徑了第十三峰。見此情況他不禁遲疑了片刻…
夜襲酥酥的計劃失敗了，那夜襲小綠茶應該不會被路大帝給逮捕第二次了吧？
俗話說黃毛不走空，都出來了一趟，卻只嚐了一下路大帝的櫻脣，總感覺有點虧…要不然去小綠茶那邊試試？
若是能夠從謝清梔的掠奪進度獎勵拿到崑崙玉，我可不就能跟老丈人交差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