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
琉璃冠珠看了看白麪男子,淡淡道:“你又不知道,我說了又有什麼用?”
“還是說,你是也想知道亭主的身份,好能跟我一樣,有個要挾的手段?”
“你爲什麼認爲我不知道呢?”
白麪男子道:“我可是虛無者,整個牡丹亭裡,亭主最爲信任的人。 ”
“我要是都都不知道,那沒人在能知道了。”
“我問,只是想要確認一下,你是不是真的知道罷了。”
“別是你剛纔說的那麼一大堆,都是騙我的!”
剛纔被琉璃冠珠一副不畏生死的連番逼迫,弄得他真是相信了,
但他到底是亭主最爲信任的人,
在經過最初的震驚之後,已經是恢復了平靜,意識到自己有點被對方牽着鼻子走了。
亭主以前可是跟他們提起過,說牡丹亭裡,最不能相信的是那些女子。
“騙你?”
琉璃冠珠淡淡道:“那我又怎麼知道,你不是在騙我?”
“要是你不知道,我卻告訴你了,即便我得到了解藥,萬一消息散佈出去了。”
“亭主豈不是會認爲是我說的,而派人追殺?”
“我可不傻,這種事情不會做的。”
看白麪男子還要再說,琉璃冠珠直接打斷道:
“你之前騙了我一次,我是不會再相信你了。”
“爲了我的安全着想,這件事除非我死了。”
“否則我是不會說的,你也別再多問。”
“你趕緊把解藥給我吧。”
“這樣你可以回去覆命說我已經被殺了,這樣亭主也不會責罰你。”
“我呢,從此隱姓埋名,安度餘生。”
“這是一件對你我都有好處的事情,你又在猶豫什麼?”
“要是你覺得我說的都是假的,是在騙你的。”
“那你大可以現在一劍殺了我。”
“只是別怪我沒提醒你。”
“我一死,等你發現我說的都是真的的時候,你可沒有地方後悔哦。”
看琉璃冠珠一臉你愛信不信,我所謂的樣子,
白麪男子知道自己肯定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起自己,現在對方手裡的底牌更硬一些。
“她是真的知道嗎?”
白麪男子心下嘀咕。
他是不太相信的。
但這件事關係很大,不容他不小心。
萬一是真的,自己動手殺了對方,亭主的身份卻此讓江湖人都知道了,
等待他的同樣也將是死。
“真的還是假的呢?”
盯着琉璃冠珠瞧了好一陣,也沒看出什麼,
最後白麪男子只能是嘆息了一聲:“罷了罷了。”
“琉璃冠珠,我也提醒你一下。”
“亭裡的規矩你是懂得,要是我回去稟明說你死了。”
“但卻被人看到了你的蹤跡,亭主不光不會饒了我。”
“同樣也會派人來對付你。”
“我會說明情況的,到時候任憑你說什麼,你都不能再活命了。”
“爲了你自己着想,你也要給我藏好了!”
“放心吧。”
琉璃冠珠點頭道:“我好不容得了自由,又怎麼會輕易被放手呢?”
“希望如此吧。”
白麪男子又是嘆了口氣,一面左手在腰帶裡掏着解藥,
一面道:“這個解藥呢,要一連服用七七四十九纔可以。”
“切記,不能有一天斷藥!”
“否則不光前功盡棄,還會讓你的毒徹底發作,是天仙下凡也救不了你!”
聽他說的如此嚴重,琉璃冠珠不覺心下一凜,心說自己可千萬別忘了。
保險起見,等拿到解藥之後,
她先找個無人的山林裡,先藏個四十九天把毒解了再出來的好。
可在琉璃冠珠心冒出這種想法的時候,她只覺眼前銀光一閃,
白麪男子右手干將劍一掃,直朝她的咽喉襲來,
看那樣子,竟是想要直接將她給斬首一般!
不及細想,琉璃冠珠急忙是朝後飛退而去,避開了對方的這一劍。
“啊哈!”
看琉璃冠珠對於他的偷襲,全然沒有先前那不畏生死的樣子,而是躲了,
白麪男子瞬間有了判斷:“什麼不怕死,你果然是在騙我的!”
琉璃冠珠面色微微一變,道:“什麼騙你,我……”
她還想解釋,但白麪男子卻不給她機會,提劍追了來,
白麪男子招招都是要命的招式,顯然是要制琉璃冠珠於死地。
察覺到了對方的意圖,琉璃冠珠心下暗歎,到底是沒騙過去啊。
本想着詐對方一下好得到解藥的,
沒成想這人做事竟然如此小心,
表面答應,實際只是爲了讓她放鬆心神,好突然出手來測試她的實際反應!
她先前說的那些話,擺出來的那種不怕死的架勢都是假的,
所以真當她面對死亡的時候,身體下意識做出了躲閃,
也是這下意識的行爲,被這人看出了問題。
“可惜啊,差那麼一點了!”
琉璃冠珠心下懊惱不已,
可事已至此,說什麼也是無用,只能拼死硬搶了!
只是數招一過,琉璃冠珠發現自己不是這人的對手。
她的招式出手的角度等等,都是在這人的料算之!
“看來我聽來的消息果然不假。”
“這虛無者是亭主爲了掣肘我們花者而特意訓練出來的!”
她以前聽過一句話,說是一把好劍要配一把好鞘,
要不然劍越鋒利,拿劍的人若是被劍反噬時,受傷也會越嚴重。
花者,是牡丹亭的劍,而虛無者,是亭主對付她們的鞘!
雖然在知道此事後,琉璃冠珠對此也有所準備,
但真正一交手後才發現,
她現在除了能勉強不至於被對方立刻殺了之外,
竟是連絲毫反擊的餘地都沒有!
加之對方手裡有劍,她卻是赤手空拳,
這讓情勢幾乎是一邊倒的局面,她被殺只是個時間問題罷了。
“看來……只能是全力出手了。”
那一招是禁忌,不到萬不得已時她不想用。
但眼下的情況,她已然是沒有了選擇的餘地。
今天要是不能殺了此人得到解藥,那她沒多久可活,
此時不拼命,更待何時!
想到此處,琉璃冠珠心下一恨,要去施展禁忌之術,
但她的手剛擡起來,
眼角看到了白麪男子身後不遠處的一處牆角,正站着揹着玉匣的男子。
琉璃冠珠心頭一顫。
對付一個虛無者夠難的了,有來了一個奪劍的人,這是老天要亡她不成!
心裡這麼想,但等她看清那人是誰時,
剛升起的絕望轉瞬間便化作了希望!
那是曾幫過她兩次的傢伙。
最重要的,那是她的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