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察覺到身後有人,而且直朝他所在的地方而來,
正專心跟在前方隊伍後面武廣聖,整人的人心頓時揪了起來。
“看來我是被發現了!”
來者目標很明確,肯定是和他跟蹤的那羣人是一夥的!
就是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察覺的,又是在什麼時候派人繞到了他的背後。
如今前有虎,後有狼,
武廣聖那裡還能在意,他跟蹤的那個隊伍到底要去哪裡,
沒有絲毫遲疑,側身就朝一旁跑去。
希望能在被這夥人給圍堵之前,跑出去。
只是他這邊剛跑了沒幾步,兩道人影已經是攔在了他的面前,
月光被一片烏雲所遮掩,昏暗之中武廣聖看不清來人是誰,
他只知道,這兩人的輕功之高,遠在他之上!
眼見光跑是沒有意義的事情,武廣聖也不遲疑,
當下就施展出他苦練許久的大陰陽掌,
帶着灼熱與寒冰之氣,朝這裡兩人就招呼過去!
之前他一直都是修煉師父的玄冰綿掌,但多年下來總是進境緩慢。
後來在他迫於無奈,投入了陰陽魔極宗宗主陽燁的門下,
因爲他弒師的行爲,得到對方的賞識,傳授給了她幾招大陰陽掌。
也不知道是自己突然開竅了,還是那武功真的很適合他,
他修煉起來速度極快,可謂一日千里。
在之後,他師父知曉了一切時,並沒有怪罪他犯下的不可饒恕的罪責,
還將大陰陽掌的秘籍給了他,這讓他的武功也是突飛猛進。
這次安頓好了父母,沒了後顧之憂,
他就想着來找師父報答恩情,可惜師父的面都還沒見到,
自己怕是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這倒不是武廣聖太過悲觀,
其實這攔住他去路的兩人武功如何,他還不是很清楚,
但就算手下功夫不強,那比他厲害的輕功也足夠了,
只要這兩人有些腦子,都不需要和自己硬拼,光是拖延住他片刻就好,
等到那位身懷絕世武功的高手過來,他肯定是跑不了的。
武廣聖現在只希望,這兩人是個貪功的人,
這樣他也許還能利用自己苦練許久的大陰陽掌,打出一線生機來!
“廣聖,是我!”
一聲陌生卻又熟悉的低喝傳入了武廣聖的耳中。
之所以陌生,是因爲那尖銳的聲音,他從沒聽過。
而熟悉,則是那話語中的內容和味道,又是他聽過千百次的。
此時剛纔被陰雲遮掩的明月,再次顯露而出,
藉着撒下的清冷月光,武廣聖看清了這攔住他路的兩人是誰。
一男一女。
女的他不認識,
至於男的,雖說那面容白淨,透着幾分柔弱的形象,
和他記憶裡,容色堅毅英武,還帶着些許鬍鬚的形象完全不同,
但作爲跟隨其身邊長達十多年,武廣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男人是誰了。
“師……嗚嗚?!”
事出突然,武廣聖脫口便要喊出師父二字,
只是他甚至連第一個師字的聲音都還沒能完全發出來,
就被他師父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將他後面的話,變成了低吟的嗚咽,
連帶人也被一起壓低,藏在了草叢之下。
“噓!”
看武廣聖似乎沒反應過來,還要說話,
王偉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同時人微微探頭,
朝着遠處牡丹亭的人看了過去,
等確認這邊鬧出的響動並沒有打草驚蛇,王偉這才放下心來。
再低頭看被他壓在身下的弟子武廣聖,不由心生感慨。
剛纔看武廣聖竟然要跑,他急忙是攔住對方,想要讓對方別鬧出那麼大動靜來,
可還沒等他開口自報家門,這武廣聖就已經率先動手,
這才幾個月沒見,這小子不光武功精進了不少,反應也快了很多。
弄得他這當師父的差點都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就要出手應對,
好在武廣聖提前認出了他來,要不然真動起手來,哪怕只是一招,
那響動也會不小,說不準三人他們三人的蹤跡立刻就會暴露。
“廣聖,你怎麼會在這裡?”
王偉把捂着武廣聖嘴的手拿開,將其拉了起來,道:“還跟着牡丹亭的人?”
武廣聖剛起身,聽到王偉的詢問,不由一愣道:“牡丹亭的人?”
瞧着武廣聖一副莫名的樣子,顯然是不知道那些人是牡丹亭的人,
王偉和琉璃冠珠互相看了一眼,兩人也有些迷糊了。
“你不知道他們是牡丹亭的人?”
王偉奇怪道:“那你在跟蹤什麼?”
“師父,我……”
武廣聖開口想要說什麼,但一個我字之後,就把目光看向了琉璃冠珠。
王偉知道他這個徒弟在擔心什麼,道:“不用擔心,她叫琉璃冠珠,是可以信任的。”
說着,就簡單地把琉璃冠珠介紹給了武廣聖,
又把關於牡丹亭,還有兩人最近經歷的一切事情,也都一併說了。
武廣聖沒想過他師父最近經歷了這麼多事情,
更沒想過牡丹亭不過一個煙花柳巷之所,卻能有如此能耐和野心,
一番話聽下來,武廣聖整個人都有些瞠目結舌。
看武廣聖大概消化了他之前所說,
王偉沒有着急繼續詢問,而是先招呼琉璃冠珠和武廣聖,先繼續跟蹤在說。
就他們在這裡說了那幾句話的功夫,牡丹亭的隊伍已經離開了視線範圍。
等再次看到了牡丹亭的人後,王偉才壓低聲音繼續問道:
“廣聖,你既然不知道這些事情,爲什麼還會跟着他們?”
“師父,是這樣的。”
已經大概弄清楚事情原委的武廣聖,知道王偉在疑惑什麼,解釋道:
“我跟上那些人,其實純屬巧合。”
“我按照師父離開前的吩咐,在去找你的路上時。”
“曾無意中遇到了你,和一羣人扛着好多個黑色布袋在趕路。”
“但在我想着上去師父你相見時,卻發現不對勁。”
“我在你身邊多年,你的很多小習慣,喜好什麼的我都很清楚。”
“可那個人除了臉之外,其他的都令我感到很陌生。”
“我當時就知道,這肯定是有人易容成了你的樣子。”
“因爲不確定那夥人爲什麼要這麼做,目的又是什麼。”
“我就想着先跟着看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麼。”
“結果就見到他們扛着黑色布袋進了洛陽城的一家香料鋪子裡。”
“之後就喬裝打扮成了商人和鏢師。”
“那個先前易容成師父的人。”
“就是他們這個隊伍裡,那個裝扮成掌櫃的中年人。”
“對了,我聽有人管那個人叫虛什麼的……”
“是虛無者嗎?”
琉璃冠珠忽地插話問道。
“哦對對,就是虛無者。”
武廣聖連連點頭,同時疑惑地道:“琉璃姐,這虛無者是什麼啊?”
“虛無者就是……”
之前光是簡單說了一些關於牡丹亭的事情,有很多事情還沒提到,
此時虛無者都出現了,琉璃冠珠也順帶將影子堂、血煞衛,連同花葉枝都一起說了。
王偉一直都是在旁思索沒有說話,等武廣聖聽了又是嘖嘖稱奇的了一番後,
他才又問道:“廣聖,剛纔你說他們每個人都扛着一個黑色布袋。”
“那布袋有多大,你看到裡面裝的都是什麼?”
王偉覺得,這夥人押送的東西,應該就是那布袋裡的東西。
“我當時擔心被發現,不敢靠的太近,沒能看到布袋裡裝的什麼。”
武廣聖的回答,讓王偉失望了,
他本來還以爲能找到些什麼線索,如今看來並無收穫,
但也就在王偉這麼想的時候,武廣聖緊接着又道:
“不過,雖然我沒能親眼看到,但光從那布袋的輪廓來看。”
“我覺得,裝的應該是人,而且還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