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
年輕男子問完你是誰,就是一陣的咳嗽。
他的雙腿和一條胳膊全都被扯斷,血流了很多,
內臟也有不少應該是已經被震碎了,每一次咳嗽他都能噴出好些碎肉來。
如果不能趕緊被送往醫療倉中進行救治,他的生命將要走到盡頭。
本來他對此已經是都有些不報希望了。
他們所在的那個小隊被一羣又發生了異變的變異獸偷襲,
連作爲隊長的他都這副慘狀,還能指望其他誰來就他嗎?
但眼見一個沒有穿着甲冑,能不被腐蝕,還能在這無光的地方看到他的人出現,
男子的心裡又燃起了一絲希望,覺得這個人或許能帶他離開這裡。
就是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
俠客排行榜裡前一百的人,他是沒有近距離接觸過,
可相關的信息也是看過很多的,並不記得裡面有這麼一位。
不過想到這人和身手明顯不符合的那個身份,
男子猜測肯定是某位高手爲了不被發現,故意弄出的虛假身份和容貌吧。
別說身份可以弄虛作假,
就算是臉,也早就不是辨識一個人的重要標準了。
那些能上俠客排行榜裡的,除了各家族裡的一些高手之外,還有一些只有外號的神秘俠客。
那些人的數量並不是很多,但他們每次出現都是神出鬼沒的,
沒人知道他們在哪裡,也沒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
而且和一般的俠客都是要負責各個都市的安全不同,
那些神秘的俠客只會去做各家族,又或是異變科研院發佈的帶有賞金的狩獵任務。
因爲他們拿錢辦事,所以被很多人稱之爲賞金俠客。
很多家族都曾出重金想要招募那些人。
要知道想要成爲一個俠客那並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事情,更別說還是實力如此出衆的俠客了。
裡面有些人加入了,也有些人拒絕了。
眼前這位,或許就是一個隱藏了身份的高手!
這麼想,男子的心裡滿是期待。
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應該是看走眼了。
那個高手沒有迴應他的問題。
這個到也沒什麼,高手總是有些脾氣,越是有脾氣,說不定就越厲害。
可問題是那個他認爲的高手,
此時正在用龍爪手和玄冰綿掌兩種武功,想要破開這鑽地鱷的胃。
看對方那所展現出來的武功的威力,比他是隻弱不強。
甚至說連他那些已經都死了的手下,如果誰還活着,隨便拎出一個都比這人要厲害。
這種人又怎麼可能會擁有能在漆黑之中,用肉眼能十分清晰的看到他的能力?
按理來說,在功力沒有xiū liàn到一定水準時,
沒穿甲冑的情況下,掉落進這些變異獸的胃之前,就應該被腐蝕大半了纔對啊。
男子想不明白這人怎麼如此完整。
但這已經是無所謂了,就算想明白了又能如何,
以那人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把他帶出的。
從絕望到突然有了希望,然後又一次感受到了絕望。
這種心情上的反覆,讓男子心頭難受至於,又是噴出了不少猩紅,
本來還能稍微多支撐一會的虛弱的身體,這下差不多是快要到達極限了。
呼呼呼!
看到那個人還在不自量力地嘗試,想要從這裡掙扎的出去,
又是掌,又是爪的用的是虎虎生風。
知道自己離死不遠的死年輕男子,這種聲音聽在耳中,心裡只覺的那叫一個煩躁。
“沒用的。”
年輕男子想死的安靜一些,看那人不死心的樣子,開口勸道:
“我知道你不甘心,還想要出去。”
“可這頭鑽地鱷實力,已經是超過了標準的艮級,達到了至少下離級。”
“連我全盛時期破不開這頭鑽地鱷的防禦力場。”
“憑你比我還弱的實力,再怎麼費力也沒是用的。”
“我勸你,別在那裡繼續浪費氣力了。”
“就這麼像我一樣,安安靜靜的在這裡等人來救。”
“當然,這個可能性很低很低,你不要太過期待的好。”
“目前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被腐蝕掉之前,多回想一些曾經的美好吧。”
“讓自己死的能稍微快樂一些。”
“哈?”
對於這男子聽起來已經是放棄掙扎,連帶着還要勸他一起也放棄的言論,wáng wěi沒去理會。
連從高空中掉下來,他都沒有摔死,
又怎麼會因爲被一頭變異獸給吃了,就放棄活命了?
不到最後一刻,不讓他陷入徹底的絕望,他是不會輕言放棄的。
不過那男子嘴裡提到的兩個詞,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艮級?下離級?這是什麼意思?變異獸的分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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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
年輕男子沒想到還聽到這個問題,愕然地看着wáng wěi。
這可是連三歲小孩都能倒背如流的東西,怎麼眼前這人還一臉的茫然疑惑。
“啊!難道他是……”
忽地,年輕男子想到了他們得到命令,負責剿滅這片區域的變異獸時,
他私下裡,還得到到了一條來自所效忠家族的秘密通訊。
裡面提到讓他留意,如果在清理變異獸時,
遇到一個叫韋雲瀟的npc,要不惜一切代價將其帶回來。!
還提醒他,這個npc也可能已經更換了容貌,要他遇到可疑人士,一定要留意。
最重要的是,這件事不能被其他任何人所看到,
如果被發現,不管是誰,哪怕是跟他同一個小隊,親如兄弟的人,也都要全部殺死
但凡所效忠的家族有命令,作爲附庸的他都是會盡心去完成的。
家族需要他這類人來充實自己的實力,
他也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家族,給其提供武力和金錢上的支持。
這本是一個互利互惠的關係。
但聽到竟然讓他不惜一切代價,甚至只要他兄弟看上一眼,就會殺人滅口。
這老實說,他有些做不到。
家人,友情,是他很看重的。
爲了自己的利益,去殺了自己的兄弟,他不願意。
至於說什麼明明兄弟看到了,但他謊稱沒看到,
這種事情他不會去做,也不能去做。
交代的任務失敗了,會有不小的懲罰,但那種至少還在他所能承受範圍之內。
可要是他說謊被發現了,那等待他的將會是滅頂之災。
別說他和家人了,就是那個兄弟一家子都會被家族派來的人給清理掉!
對於這種兩難的決定,他想着如果沒遇到也就算了,
如果遇到了,那他也要裝作視而不見。
比起這次任務那豐厚的報酬,他選擇自己那幫子同生共死的兄弟。
可惜兄弟們都死了,如今就剩他一個人還面前活着。
找韋雲瀟的事情,他早就是給拋到腦後去了,
這讓他沒能在看到這人的第一眼,就立刻猜出其身份來。
眼看一個有些實力,但卻竟然連最近本的變異獸分級規則都不知道的傢伙,
他的腦海裡這纔是浮現出了韋雲瀟的名字來。
也只有這種從樂園裡逃走的npc,纔會不清楚對於外面而言,在平常不過的東西!
要是他此刻身體完好,發現目標人物,他會覺得很高興。
但現在,他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最多是有一種難怪這人能在黑夜裡看到他,又沒被腐蝕的解惑感。
見那個npc一直看着他,似是在等他的回答,
年輕男子淡淡道:“是,那是我們給變異獸用來分級的說法。”
“不過你知道了也沒用。”
“你只是一個機械打造的npc,是沒法和我們人類一樣,釋放出pf力場。”
“沒有pf力場,就不可能劈開這頭鑽地鱷體內也有的防禦力場。”
“你只能是在這裡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腐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