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示威

這邊,滅絕的幾個弟子被分到我和娘還有師師用膳的桌子上了,其中,一個最大歲數的,應該是靜玄師太,在四十來歲的樣子,身材高大,神態比較威猛,感覺像是個男人一樣。另外一個女弟子,倒是沒有穿尼姑裝,只是穿了有峨嵋標誌的服飾,年齡在二十五六歲的左右,長得還算是可以,一般的男人看到她,還是會有腦淫的現象的。只是從她眼睛裡流露出來的叛逆和惡毒,讓人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反感。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她是哪一位,不過,我的腦海裡自然冒出“毒手無鹽丁敏君”幾個字眼來。我猜八九不離十就是她。在看其他的三個女弟子,都是二十歲左右,其中兩個在抿嘴微笑,另一個膚色晰白,長挑而又玲瓏浮凸的身材,標誌有立體感的臉蛋兒,低頭弄着衣角,不用說,她肯定就是六師叔殷犁亭未過門的媳婦紀曉芙了。只是,當她的眼睛和正在招呼客人的六師叔絞在一起的時候,身子立刻顫動了幾下,臉色蒼白,眼眶中堆積出一小汪淚水,怕人看見,就刻意不讓眼淚流出來。可惜的是,一桌子人都看見了。娘這時也知道她就是六師叔未過門的媳婦,就很自然地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爬在她耳邊安慰了幾句。她感激地握住了孃的手。而丁敏君看到這一幕,只在臉上堆起了輕視的表情。

很自然地,我們這一桌子人相互報了身份。當滅絕師太的五個弟子聽說師師是郭靖的後代時,眼睛裡都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股親切感。但,當她們得知孃的身份時,除了紀曉芙,其他四人都露出了敵意。丁敏君看到我時,嘴巴里不由地嘟囔了一聲“小淫賊”,看來,上回襲擊我們的人當中有她。我不介意地瞪了她一眼,然後就不再理她了。師師爬在我耳邊說道:“快說,你到底做過什麼?峨嵋的弟子爲何叫你小淫賊?”說着,一隻手就狠狠地在我背上掐了一把,疼得我臉色都變了。我依舊含笑爬在師師耳邊說道:“老婆,你想要我的命啊?你也不想一想,我的眼光怎麼會那麼差呢?是這樣的,~~~~~~~~~~~~”當下,我把那天的事情告訴了師師。師師這才鬆開了掐在我背上的手,娘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道:“無忌,總算有人能夠管得住你了。”接着,就爬在師師耳邊輕聲說道:“無忌總算是碰到對手了,師師,你可要幫我看好了他了,這樣我也放心了,我和無忌他爹會離開一段時間,無忌和靈芝我就交給你了。”師師聽可孃的話,先是一怔,隨後又點了點頭。

這邊,四師伯一直在盤算敵我情勢,看到滅絕師太等人的到來,他的面部表情才稍微的舒展開一點,他暗想道:“紀姑娘是六弟未過門的妻子,待會兒若是說僵了動手,或許峨嵋派會助我們一臂之力。只是這滅絕親自出馬,那她們未必會出手相助,必竟滅絕的親哥哥是死在謝遜的手中。無忌的辦法是好,只是,不教訓一下這些對武當有答應的門派,我的心裡就不爽。我們武當的七星大陣,加上最近練成的三心兩意神功,要對付這些掌門人,應該是不成問題的。看來,我還得找無忌商議一下才行。”當下,就差一個道童把我喚到了廂房。把他的想法告訴了我,我含笑說道:“四師伯,您就放心吧。今天,我們動不了手。只要您在晚上的時候按照我說的話去做,事情就一定能解決。明天一早,我們就讓武林看看我們武當的厲害,讓這些掌門都在心裡面怕武當。至於他們的弟子,我自有辦法對付。我兄弟幫帶領了一千個高手來,困住各個幫派的弟子還是不成問題的。等我們重創所有這些對武當不服的人之後,再讓我爹孃實行下一步計劃。這樣就很完美了。”

四師伯含笑拍拍我的肩膀說道:“無忌!本來四師伯還在擔心呢。這樣看來,這些武林人士找上武當來,還是一件好事。只是要委屈你爹孃了!”我認真地說道:“我娘倒也算不上委屈,她以前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只是我爹要跟着受罪了。~~~~!~~~不過,爲了爹和孃的感情更好。讓他們受點委屈也是應該的。”四師伯哈哈大笑道:“無忌啊無忌,真不知道你的腦袋裡想的是什麼?說出的話,做出的事總讓人一下子接受不了,但是細想想也非常有道理。四師伯服了你,服了你啊!”隨後,我和四師伯又回到了練武場。

這邊,在場的客人都樂滋滋地品嚐着美食。每個桌子上的食物都不一樣,有的是全素,有的是有素有葷,這些全都是根據各個幫派的門規來分的。看到兄弟幫的兩位管家處理的這麼井井有條,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欣慰。

太師傅也是滿面春風,不時地用感激的眼神望我一眼,心中樂道:“各路賓客絡繹而至,轉眼就要到正午。原本紫霄宮中絕無預備,哪能開甚麼筵席?我張三丰雖說是不喜歡這樣熱鬧的場面,可這麼多的武林朋友竟然還記得我的百年大壽。如若招呼不周,那豈不成了江湖上的笑話了?我可愛的無忌孩兒真的是幫了我大忙了,真是上天佑我張三丰啊,竟然有這樣一個懂事能耐的徒孫。”

大師伯、二師伯、三師伯、六師叔和七師叔他們在接待客人的時候,也發現了問題。他們發現各派掌門、各幫幫主大都自重,身上未帶兵刃,但門人部屬有很多腰間脹鼓鼓地,顯是暗藏兵器,只峨嵋、崑崙、崆峒三派的弟子才全部空手。大師伯他們都心下不忿:“你們既說來跟師父祝壽,卻又爲何暗藏兵刃?”又看各人所送的壽禮,大都是從山下鎮上臨時買的一些壽桃壽麪之類的東西,不但跟太師傅這位武學大宗師的身分不合,也不符各派宗主、各派首腦的氣勢。只有峨嵋派送的纔是真正重禮,十六色珍貴玉器之外,另有一件大紅錦緞道袍,用金線繡着一百個各不相同的“壽”字,花的功夫可想而知。滅絕師太向太師傅說道:“這是峨嵋門下十個女弟子合力繡成的。”太師傅含笑說道:“峨嵋女俠拳劍功夫天下知名,今日卻來給老道繡了這件壽袍,那真是貴重之極了。老道在這裡謝過師太。”隨後,太師傅和滅絕兩人又客套了幾句。

二師伯眼瞧各人神氣,尋思:“不知他們還在等甚麼強援?偏偏師父不喜熱鬧,武當派的至交好友事先一位也沒邀請,否則,也不致落得這般衆寡懸殊、孤立無援。”從四師伯的口中,我得知:“太師傅交遊遍於天下,七兄弟又行俠仗義、廣結善緣,若是事先有備,就能夠邀請到很多高手前來祝壽,這些高手當中大多是在江湖上不怎麼走動的隱士。但是,如若武當有了危險,這些高手一定會來幫忙的。”雖然,我知道四師伯說的是後話。但是,我從他的口裡知道了很多從來就不知道的武林高手。所以,我心裡也就着數不盡的開心,畢竟,我對古代的認識也只是在書面上和故事中。

這邊,四師伯已經忙完了自己的事情。當他看到幾位師兄弟的表情後,連忙偷偷地告訴他們我定下的計劃。二師伯在四師伯身邊悄聲道:“咱們本想過了師父壽誕之後,發出英雄帖,在武昌黃鶴樓頭開英雄大宴,不料一招之失,全盤受制。現在,這無忌的辦法也是可以的。只是晚上,這些客人的住宿怎麼安排呢?”我站在他們旁邊,自然是聽見了二師伯的話。我連忙說道:“二師伯,這些事情您就交給兄弟幫的兩位管家吧。保證讓所有的客人滿意。”二師伯先是一愣,心中想到:“無忌的內功當真了得,我這樣的聲音,他都能夠聽得到,只是奇怪,他的掌力爲何沒有我第一回見他的時候高呢?”隨後,又對我說道:“無忌,既然你都說了,那二師伯就不說什麼了。平時,都是你四師伯出謀劃策的。現在,你們一起出謀劃策,那就更沒有問題了。”

練武場上,衆賓客吃完飯,也擺夠了龍門陣。兄弟幫的兩位管家帶領弟子快速地收拾碗筷,並把整個練武場打掃的乾乾淨淨。突然,崑崙派的西華子起身騰地方的時候,不小心把桌子上的一個茶杯碰了一下,眼看就要掉在地上。就在這時,看似老態龍鍾的一個兄弟幫的弟子,閃電般地從幾米遠的地方躍來,一把接住了幾乎是掉在地上的茶杯。站立好後,這位兄弟幫的弟子含笑說道:“這杯子滑,請這位大俠原諒。是我們沒有做好,多多包涵!多多包涵!”西華子震驚地站在那裡,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心裡愣道:“這裡有近千個所謂的兄弟幫的弟子,怎麼這樣一個不起眼的人會有這麼高的輕功呢?”

這時,全場都靜了下來。因爲,這張桌子在練武場的中央,所有的人都已經到了練武場的另一端,以便讓兄弟幫的人好打掃衛生。可是誰知西華子貪吃,竟然是最後離開桌子。所以,我們都看到了剛纔的那一幕。我看到那一幕的時候,也都呆住了,我沒有想到隨便一個兄弟幫的人,武功都會那麼高。雖然,比起武當七俠還要差一些,但是,在武林當中也算得上是高手了。而今天來給太師傅拜壽的武林人士,臉上的表情就不好看了。衆人均尋思道:“原來武當早有準備了,看來今天是討不到便宜了。這近千名的高手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呢?兄弟幫難道真的就是張翠山的兒子創建的麼?不可思議!我等行走江湖多年,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江湖上還有這樣一批好手呢?”

四師伯這時候見機朗聲說道:“諸位前輩,各位朋友,今日家師百歲壽誕,承衆位光降,敝派上下盡感榮寵,只是招待不週的地方,還請各位原諒。家師原要邀請各位同赴武昌黃鶴樓共謀一醉,但是,爲了不浪費各位的寶貴時間,我代表武當七俠,請各位在我武當留住一宿,一,是爲了給我師傅祝壽,二,是爲了能夠在明日解決一些武當與一些門派的恩怨,三,也爲了讓我五道張翠山道知關於謝遜的下落,四,家師最近研製了一套七星陣法,等大家休息好了,我等也好爲大家演示,以供大家享樂,五,各位難得前來武當,便由在下陪同,赴山前山後賞玩風景如何?這樣,家師也就可以取消和各位在黃鶴樓之約了,不知道各位議下如何?”

四師伯這番話先將衆人的口堵住了,聲明在先,今日乃壽誕吉期,倘若想解決謝遜和龍門鏢局的事情,那就一定要等到明天。這些人連袂上山,除了峨嵋派之外,原是不惜一戰,以求逼問出金毛獅王謝遜的下落,但武當派威名赫赫,無人敢單獨與其結下樑子。倘若數百人一涌而上,那自是無所顧忌,可是要誰挺身而出,先行發難,卻是誰都不想作這冤大頭。衆人均想:“張四俠說的也有道理,一定要把張真人的百年大壽過好了纔對。否則,我們就很難解決問題了。如若是真的動上手了,我等也佔不了什麼大便宜。十多年都等了,也不在乎這一天。可是,誰知道這張四俠說的是不是真話呢?”衆人面面相覷,僵持了片刻。崑崙派的西華子站起身來,大聲道:“張四俠,你說的都是真的麼?”七師叔莫聲谷憋了半天的氣了,這時再也忍不住了,冷聲說道:“難道我們武當七俠的話不值得江湖中的朋友一信麼?還是西華子道長有意刁難呢?”西華子剛想反駁,就被崑崙掌門何太沖給攔住了。何太沖含笑對四師伯說道:“張四俠,門人性子直,還請莫怪!”

大師伯這時見機說道:“既然各位都同意了我四弟的意見,那麼就請各位就坐。我們喝喝茶,拉拉家長。順便也吃些點心。”這邊,兩位兄弟幫的管家也已經帶領人把整個練武場的桌子和椅子都擺放好了。衆人也不好多說什麼,都依言坐到了自己剛剛的座位。太師傅已經感覺到了什麼,但是,看到四師伯解決的頭頭是道,臉上倒也沒有什麼不快,現在,他依舊是滿面春風,遠處望去,只感覺太師傅骨骼超凡,丰神脫俗,加上純白的頭髮和鬍子,就像是一個神仙下凡一樣。得到了四師伯承諾的客人們,對太師傅的態度依舊是那麼客氣禮貌。早上來的時候,可以說客人的客氣都是裝腔作勢的,現在,他們的目的已經完全露出來了,他們反而開始細心留意太師傅了,逐漸地,他們也都真的被太師傅的風采折服了。

客人都坐定後,我突然童心大發,想給這些人一個下馬威。我叫住了正想給客人發放茶水和點心的兩位管家。我把自己的目的告訴了他們兩人,他們立刻點頭表示贊成。我運足內力大聲說道:“各位前輩,各位朋友,今天是我太師傅的百年大壽。我張無忌爲了能夠讓大家玩的開心,就演示一套小把戲供大家觀賞。”衆人都是一怔,均想道:“這一個小孩子的內功都快趕上大人了,張真人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啊?”

看衆人都在細心觀望着我,我當下調整好兩個腿上的內力,閃電般地把準備好的茶水和點心一一送給每一個桌子上的每一個人。我幾乎是每秒鐘能夠發給九個人,絕對比拳王泰森一秒鐘出七拳是要快一些。不到一分鐘,我就給全場的每一個人發放完畢。在場的大多數人都忍不住喊了一聲“好輕功”。我知道,那些沒有出聲的,是在驚奇中還沒有醒過來呢。滅絕師太讚道:“張真人真是教的好徒孫啊!恭喜恭喜!這樣的輕功術,可以說是絕妙之極啊!”太師傅哈哈大笑道:“師太誤會了,我這徒孫的輕功可不是我教的,是另有高人相授啊。老道可不能白白佔了便宜啊,但是,老道我一樣非常的開心。哈哈哈哈!”說完,太師傅在心裡驚奇道:“爲何無忌的輕功增長的這麼快?難道說兩腿吸收全身內力的力度又加強了麼?這樣以來,他豈不是隻會逃跑了。等有空了,我再好好幫他看一下。”

就在衆人還是爲我的輕功驚歎的時候,大師伯他們已經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站好了位。就等着我教太師傅怎麼進行呢。我連忙用傳音入密講明瞭方法,太師傅點頭表示明白。

太師傅站起身來,超凡脫俗的氣質一下子從全身每一個地方流露了出來。太師傅一邊飄逸地從大師伯他們面前走過,一邊鏗鏘有力地喊道:“徒兒們好!”大師伯他們齊聲喊道:“師傅好!祝師傅福如到海,壽比南山。”太師傅接着喊道:“徒兒們辛苦了!”大師伯他們又齊聲吼道:“爲中華之崛起而努力奮鬥!爲武林的和諧而努力奮鬥!”這樣的話,太師傅重複了三遍,大師伯他們也重複了三遍。雖然,場上只有他們八個人在出聲。但是,他們八人身上體現出來的氣勢已經蓋過了千軍萬馬。而他們運用內力吼出來的聲音,響亮的讓大多數門派的弟子捂住了耳朵。而且,桌子上擺放的杯子,大多也都被震碎了。滅絕師太在驚歎之餘,心裡讚歎道:“張真人和他的幾個弟子,果真是厲害。這七星陣還沒有開始演示,就這個開場就足以嚇死一般的江湖敗類。我峨嵋是如何也不能造出這樣的氣勢來。”而其他的一些武林人士也被太師傅他們的氣勢震得熱血沸騰,自然,他們對武當的敵意也是逐漸消退。

當衆武林人士看到大師伯他們演示的七星大陣的時候,他們就不僅僅是驚歎了,驚歎之餘還有一些慶幸。因爲,加雜着三心兩意神功的七星大陣,不擔彌補了本身的一些不足,而且發揮出來的威力,是我和太師傅本人都沒有想到。就算是一個人的內力超過了大師伯他們七個人的總合,那他在七星大陣中也討不到什麼便宜。更何況,這樣的武林高手恐怕根本就不存在。

大多數不懷好意的門派都在私底下樂道:“謝天謝地,還好我們沒有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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