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這樣艱難地走着,好不容易捱到了一座樹林之中。費盡了力氣,黃牙和麻子才把常遇春搬到樹林旁邊。
爬在我背上的周芷若睡的正香,可能夢見吃東西了,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滴了我一背的口水。
風騷嬌豔的李山杏和劉小融也早都走不動了,看到黃牙和麻子兩搬着個人都能走,她們兩人也不好意思落後。在路上,他們幾次都想讓我解開他們四人的穴道,我都沒有答應。因爲,我雖然也是想法頗多的人,但我更喜歡簡單明瞭。
“黃牙,麻子,你們都停下吧!今晚我們就在這裡休息吧。等到明早天一亮,我們再趕路。”我開口說道。
李山杏嬌笑一聲,“哎呀!幫主真會疼人。我們姐妹兩都累死了。”劉小融則是極不高興,“還疼人呢,我們姐妹兩何曾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中睡過覺啊?山杏,快把乾糧都拿出來。姐姐我都要餓死了。”
酣睡中的芷若被我輕輕地拍醒,揉揉惺忪眼睛,嬌聲道:“無忌哥哥,這是什麼地方啊?感覺好恐怖!”
我遞了塊點心給她,“不用怕,有無忌哥哥在,天下沒有什麼地方是我們不能去的。”聽了我的話,周芷若緩和了許多。大概是因爲餓了,一吃起東西來,竟然忘記了周圍的環境。
麻子突然大喊:“幫主,您快過來看看,這位常大俠好像不行了。他的全身都發紫了。”我和周芷若連忙向他跑去。果然,常遇春的全身都發紫了,而且呼吸變得越來越微弱了。周芷若看到這一幕,急的流出了眼淚。使勁扯着我的胳膊,“無忌哥哥,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活遇春哥哥,他是好人,芷若不想他死。”說着,就忍不住嚶嚶地哭出聲來。輕輕地把周芷若摟在懷裡,我在心裡琢磨:“在歷史上,這常遇春不應該這麼早就死啊?真是奇怪。”
“幫主,屬下倒是有一個偏方,或許可以試一下。”劉小融好象想到了辦法,我忙問:“什麼方法?快說呀!”“我以前曾經聽師傅說過,用“鋼板日穿丸”加上童男童女的尿,可以解百毒。至於是不是真的,我們誰也沒有使過。”
黃牙兩眼瞪得老大,咧着嘴大笑,“我說你這個騷娘們,難道你想這個英雄死了也做個色鬼麼?如若是真的做了鬼,他胯下整天夾着個硬梆梆的東西,你讓他如何走路。你真是太缺德了。”麻子和李山杏都忍不住大笑。劉小融則是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周芷若則是傻傻地望着黃牙他們幾個,不知道他們所笑何物。
我怒道:“你們都給我閉嘴!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說笑。”隨後又吞吞吐塗的向劉小融問道:“你……你師傅真的是這樣說的麼?你的師傅是哪位前輩?出自哪門哪派?”劉小融有些傷感道:“幫主,我師傅曾經的確這樣說過。師傅她無門無派也無名無號,江湖中人是無人知曉她。如今,她老人家早已不在人世了。”李山杏感到奇怪,問道:“姐姐,我怎麼就不知道呢?”
劉小融嘆了口氣,“你那個時候正好不在,不知道也很正常。當時,師傅也是有意無意地提過這麼一回。今天如不是事情發生的突然,我幾乎都要忘記這件事情了。”
我在心理盤算了一下,感覺可以試一下。當即決定,“行!就這麼辦吧,劉小融你負責收集芷若的尿,我找個地方收集自己的尿。上天有眼,老子我還是童男之身。”
在麻子和黃牙的幫助下,我費了很大勁才把摻有尿的“鋼板日穿丸”給常遇春喂下了。過了一會兒,常遇春突然坐起身來,吐了幾大口黑血,又放了幾個臭屁。接着,就又暈了過去。我們走過去一看,只見他的膚色都恢復了正常。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胯下已經高高的支起了帳篷。還好,這時的月光不是很亮,好象……只有我一個人看見了吧!
看到常遇春沒有事了,我們方纔安心地睡去。芷若因爲害怕,就睡在了我的懷裡。我早已經習慣了打坐,倒是方便了芷若妹妹。
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感覺周圍亮了許多。我睜開眼睛一看,原來頭頂上正掛着一輪金黃色的圓月。金黃色的月光,使得這個樹林更加柔和了。不一會兒,這月光又被飄過的雲彩給蓋住了,林中頓時又暗了下來。讓人感覺到一種陰森。
忽然,聽見遠處有兵刃相交之聲,又有人吆喝:“往哪裡走?”“堵住東邊,逼他到林子中去。”“這一次可不能再讓這賊禿走了。”跟着腳步聲響,幾個人奔向樹林中來。
除了芷若,黃牙他們四人都驚醒了。下意識地,他們四人向我周圍靠了過來。我低聲說道:“似乎不是衝着咱們而來。你們四人快點把常遇春的搬到林後隱蔽的地方,我們先在後面看一下是怎麼回事。”
很利索地,我們七個人就藏了起來。我們從大樹後向外望去,黑暗中影影綽綽的只見七八個人圍着一個人相鬥,中間那人赤手空拳,雙掌飛舞,逼得敵人無法近身。鬥了一陣,衆人漸漸移近。不久一輪眉月從雲中鑽出,清光瀉地,只見中間那人身穿白色僧衣,是個四十來歲的高瘦和尚。圍攻他的衆人中有僧有道,有俗家打扮的漢子,還有兩個女子,共是八人,兩個灰袍僧人一執禪杖,一執戎刀,禪杖橫掃、戒刀揮劈之際,一股股疾風帶得林中落葉四散飛舞。一個道人手持長劍,身法迅捷,長劍在月光下閃出一團團劍花。一個矮小漢子手握雙刀,在地下滾來滾去,以地堂刀法進攻白衣和尚的下盤。
兩個女子身形苗條,各執長劍,劍法也是極盡靈動輕捷。酣鬥中一個女子轉過身來,半邊臉龐照在月光之下。我心中驚道:“這一幕倒是和我知道的事相符合。”
原來,這女子正是殷梨亭的未婚妻子紀曉芙。另外一個,自然就是丁敏君了。至於這被圍攻的和尚,他叫彭瑩玉,也是明教中人。
那被圍攻的和尚武功了得,掌法忽快忽慢,虛虛實實,變幻多端,打到快時,連他手掌的去路來勢都瞧不清楚紀曉芙等雖然人多,卻久鬥不下。忽聽得一名漢子喝道:“用暗青子招呼!”只見一名漢子和一名道人分向左右躍開,跟着便是嗤嗤聲響,彈丸和飛刀不斷向那白衣和尚射去。這麼一來,那和尚便有點兒難以支持。那持劍的長鬚道人喝道:“彭和尚,我們又不是要你性命,你那麼拚命幹麼?你把白龜壽交出來,大家一笑而散,豈不甚妙?”
看到這一幕,我在心裡嘆道:“這割包皮的屠龍寶刀依舊是這些江湖人士搶奪的目標,真搞不明白這些古代人,一把破刀能夠解決什麼問題啊?”
曾經,我在江船之中,聽張翠山和殷素素對俞蓮舟說起王盤山揚刀立威、以及天鷹教和各幫派結仇的來由,知道白龜壽是天鷹教在王盤山僅得安然生還的玄武壇壇主,這些年來各幫派和天鷹教爭鬥不休,爲的就是要白龜壽吐露謝遜的蹤跡。
就在我沉思的時候,卻聽彭和尚朗聲道:“白壇主已被你們打得重傷,我彭和尚莫說跟他頗有淵源,便是毫無干連,也不能見死不救。”
那長鬚道人向彭和尚說道:“什麼見死不救?我們又不是要取他性命,只是向他打聽一個人。”
彭和尚回道:“你們要問謝遜的下落,難道也是爲了割包皮麼?你們不好好地修道唸經,怎麼老是想着世俗的東西。而且,還騙兩位女俠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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