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盧象升和曹文昭正在交談,同樣是新興的將領,曹文昭的資歷遠遠比不上盧象升,盧象升有崇禎皇帝的賞識,升官速度飛快,而曹文昭卻是一步一個腳印,憑藉戰功升遷上來的。但是兩個人都有真才實學,熟悉之後對對方都非常欣賞,所以成了很不錯的朋友。
曹文昭看着書房的牆壁上掛着的地圖,說道:“建鬥兄,兵部傳來的戰報說韃子的足跡已經觸及青海,看來他們是越來越猖狂了。”曹文昭非常好戰,聽說韃子的地盤越打越大,他都快坐不住了。
盧象升點頭道:“是啊!最近一個月,韃子的勢頭很猛,袁崇煥在東北邊疲於應付,朝廷又無力兵鋒直指西北,再說就是兵進西北,在草原上又怎麼是韃子的敵手呢!這還不包括韃子越來越多的火炮因素。”
曹文昭一拍桌子道:“可恨,如果沒有徐龍星那個混蛋,我們又怎麼會如此被動,早就把韃子的老巢剷平了。”他和侄子曹變蛟被徐龍星派人暗算,倆人險些把命丟了,對徐龍星那是恨之入骨。
“那個漢奸,叛賊,早晚會遭到報應的。”我走到門口正聽見曹文昭說的那些話,“讓兩位愛卿久等了,來人,倒茶。”
我讓兩人不必參禮,坐下道:“二位的身體還好吧?曹愛卿能戰否?變蛟怎麼樣了?”他們倆幾個月前傷的都比較重,聽說曹文昭險些把命丟了,曹文昭是和滿桂一樣的猛將,衝鋒陷陣不可或缺。
“末將已經完全好了,上馬揮刀更勝從前,變蛟也可以下牀走動了。”曹文昭對崇禎皇帝的關懷很是受用,他們叔侄倆出生入死,能換來皇帝的這幾句話,足夠了。
茶水的香氣沁人肺腑,我喝了口茶道:“變蛟的身體完全康復之後,讓他來見朕,朕有一個差事讓他去辦。”
“微臣多謝皇上栽培他。”曹文昭馬上聽出崇禎皇帝要重用侄子曹變蛟,心下非常高興,這下哥哥在九泉之下也會閉眼了吧!
盧象升拿起書桌上的奏摺道:“皇上,這是最新的北邊戰報。”見崇禎皇帝讓他說,接着道:“形勢總的來說比較嚴峻,因爲韃子是分兵出擊,除了南面的韃子,其他方向的韃子我們沒有足夠的力量去遏制。”
“朝鮮那邊呢?黃龍的水師難道不可以遏制韃子向東的兵鋒嗎?朕想皇太極應該沒有多少兵可分吧!”朝鮮半島的作用不止於遏制圍堵韃子,將來還有大用呢!絕對不能讓朝鮮半島落入韃子的手裡,被破壞也不行。
盧象升起身來到地圖邊,指着朝鮮半島和遼東半島的位置說道:“黃龍的水師此時在旅順口,如果順着鴨綠江向裡,雖然可以阻擋韃子的兵鋒,但是也有全軍覆沒的危險,江水不利水師行船是主要原因。”
“恐怕水師的戰鬥力低下也是主要原因,朕聽說黃龍那裡的軍紀不嚴,軍心渙散,看來要重新打造一隻北方水師了。”李邦華和張慶臻在江南訓練的水上隊伍應該能取代黃龍的水師吧!本來最好的人選是鄭芝龍,可是他必然怕我將他的隊伍收編而不敢北上,如何將鄭芝龍的水上人馬真正爲我所用,還是一個頭痛的問題。
盧象升點頭道:“皇上所言極是,當年毛文龍鎮守皮島的時候,黃龍就不是十分稱職,後來旅順險些失守,主要責任也在黃龍和他的部將,那部水師雖然起到了牽制韃子的作用,卻沒有發揮他的全部作用。”盧象升認真的研究過遼東的局勢,認爲水師本來不會如此窩囊,如果換一部精銳的水師,韃子必然不敢貿然東進。
曹文昭突然想到一個方法,說道:“皇上,與其派水師在海上,江上牽制韃子,不如遣一上將運兵五千去朝鮮,一來能更加緊密和朝鮮的關係,二來也能使韃子措手不及……。”
“好計!”盧象升讚了一聲,道:“在陸路阻擊韃子,在水路牽制韃子,使韃子不能東進,必然能減輕袁崇煥的壓力,而朝廷投入的兵力又不會很大。”
我見曹文昭一臉期待,椅子都快坐不住了,知道他很想讓我派他去朝鮮跟韃子打一仗,但是我現在並不想對外的動作太大,即使真的派兵去朝鮮,領軍的也不能是曹文昭,他是軍中少數的猛將,好鋼應該用到刀刃上。“曹愛卿,爲將者,不能次次衝鋒陷陣,去朝鮮的機會就讓給別人吧!朕還有一整套的軍事改革計劃,用到愛卿的地方還有很多呢……!”
“皇上,高弘圖和畢懋康兩位大人來了。”崇禎皇帝正說着,王承恩在外面通傳道。
我見高畢二人進來,而書房裡的椅子還有一個,對王承恩道:“總管再去拿一些椅子來,朕今天就在書房裡召開一個圓桌會議好了。”
盧象升和高弘圖等人沒聽說過什麼叫圓桌會議,等看見崇禎皇帝吩咐人將椅子擺成一個圓圈,才恍然大悟。
時間不長,孫承宗、曹於卞、喬允升、成基命等重要大臣陸續來到,在崇禎皇帝的要求下圍坐成一個圓圈,使衆人覺得很新奇,不過這麼一坐,便凸顯不出崇禎皇帝的尊貴身份,使他們覺得是個小小的遺憾。
我看看坐在我左邊的孫承宗,發現他坐的很拘謹,可能是因爲頭一次跟崇禎皇帝這麼坐着吧!道:“愛卿坐吧!這樣才顯得我們君臣不生分嘛!”記得歷史上的崇禎皇帝和大臣的關係非常緊張,君臣離心離德,我絕對不能讓這種情況出現。
我把目光落到倪元璐身上,道:“愛卿是朝廷的大賬房,先說說吧!朝廷現在的財政狀況怎麼樣?有沒有特別緊急的狀況。”我見他想起來說話,馬上道:“愛卿坐下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