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皇后很高興崇禎皇帝這麼說,她總算可以鬆一口氣了,當她發現崇禎皇帝的手一直握着她的手,臉色微變,道:“皇上……。”
我也察覺到了不妥之處,連忙鬆開手,不過張皇后如此打扮,很難讓人想起她的身份,看來今後要注意注意再注意了。
遼東的初春仍然非常寒冷,西北風吹的人睜不開眼睛。大貝勒代善頂着風來到宮殿外面,跳下馬對身後的人道:“多給馬匹添料,瞧這個天這麼冷,今年不好過啊!”
代善進屋發現除了皇太極之外己經來了不少人,他坐到皇太極身邊道:“大汗,我來晚了,讓大家久等啦!”
皇太極一笑道:“什麼晚不晚的,大哥喝碗熱奶子,外面很冷吧?”皇太極早上出去走了一圈,他在關外生活了半輩子了,在這個季節還沒遇到這麼冷的天氣。
皇太極咳嗽一聲示意衆人安靜,道:“諸位,今天本汗召大家回來,是想研究一下接下來的行動,之前制定的計劃除了東部基本上都實現了,大金的疆域現在不比大明少多少,能取得這樣的成功,諸位愛卿功不可沒。”
這半年多來,皇太極利用大明朝內部的矛盾贏得了有利的發展時機,在向東侵略朝鮮受挫後,皇太極馬上調整,一方面加大騷擾袁崇煥的力度,一方面加大北面和西面的進軍力度,在沒有大明朝牽制的情況下,北面和西面勢如破竹,向西幾乎日奪百里,一直打到青海和大漠,向北也是如此,一直打到有紅毛鬼居住的地方,甚至看到了大海。
豪格爽朗一笑道:“我們又有什麼功勞呢!這一切都是父汗運籌帷握之功,我們不過是照本宣科而己。”
皇太極知道豪格雖然是拍馬屁,但是他非常高興,因爲兒子居然說了幾個文噹噹的詞,讓他很意外,只知道打打殺殺的兒子有如此長進,做父親的能不高興嘛!
豪格這麼說,其他人也都紛紛附和,只有多爾襄的眼中流露出些微的輕蔑,豪格在這次戰略擴張的行動中,成績一般般,不過很懂得收買人心,把很多下面士兵的功勞誇大的往上報,使八旗子弟對他很擁護,讓多爾襄瞧不起之餘又告誡自己對豪格小心點,那小子的心機絕對不像表面上那麼淺薄。
皇太極一擺手道:“諸位愛卿此言差矣,朕確實有運籌之功,但是沒有諸位兄弟子侄效命沙場浴血奮戰,絕對不會取得今天的成績……。”
將功勞都推給部下後,皇太極的話鋒一轉,道:“在看到空前成功的同時,也要看到損失,此次作戰歷時半年多,轉戰數千裡,動員的八旗子弟和蒙古盟軍達十萬之衆,活着回來的不到八萬,這個損失不小啊!”在沒有遭遇硬仗的情況下,這個損失其實很大。
皇太極的話讓衆人想到了冷酷無情的戰場和那些埋屍疆場的族人,朋友,部下,正如皇太極所言,接下來如何管理取得的新疆域,是個非常難以解決的問題。
范文程見皇太極看向自己,說道:“現在我們的兵源十分不足,袁崇煥雖然沒有出兵的跡象,但是我們不得不抽調兩萬多人防備他,牽制他,我們製造的大多數的火器也都用在了他那裡,想要鞏固新的疆域,只有承襲蒙古諸部的習慣,在草原上安家……。”
女真族並不算是真正的遊牧民族,努爾哈赤建國後更是把遊牧一事忘的七七八八,他們己經熟悉了城市,如果讓他們學蒙古人那套,生活在草原上,逐水草而居,實在是有點難爲他們。他們更像是天生的獵人,而不是牧羊人。
多爾袞對范文程的主意深表贊同,現在大金國雖然取得了前所未有的疆域,可是那些領地都是百里渺無人煙的草原和山地溝壑,不採用遊牧的辦法治理,遲早都會丟失的一乾二淨,或者,蒙古諸部從中受益,那樣大金國面對的將不再是大明朝一個敵人,還有強大起來的蒙古人。
代善等人都不是笨蛋,皇太極和范文程這麼一說,明白皇太極是想將一部分力量遷移到草原上,這不得以的遷移要冒很大的風險,大金國的實力經過這麼一番耗損,再分兵的話,怎麼面對來自明朝的威脅呢?明朝己經不再像天啓帝時期採取守勢,崇禎皇帝敢於冒險,又有袁崇煥那樣的人才,一旦知悉大金國的這個舉動,肯定會有所動作。
“本汗覺得範先生的話很有道理,不過崇禎那裡會給我們這個機會嗎?”皇太極問出了多數人的疑問,之後把目光落到寧完我身上。
寧完我說道:“臣覺得是有機會的,最近大明朝內部也不安穩,平定徐龍星的叛亂,掃平白蓮教等等,根本無力外顧,而且大明朝的諸多方面都出現了問題,根據細作的回報,崇禎皇帝幾個月來頒佈了很多前所未聞的措施……。”
寧完我從身上拿出幾塊銀元銅元,又拿出幾張紙,紙上畫的是崇禎皇帝頒佈的新式軍服,“這就是崇禎皇帝最主要的兩個舉措,他把民間和國庫裡的銀子銅錢都做成這種圓片片,強行讓老百姓使用這種東西,在軍隊裡,不再穿那種厚實的甲胃,而是穿這種薄薄的衣服,這使大明朝內部產生了極大的震動,到現在崇禎皇帝還沒有消化完這種震盪……,”
皇太極在第一時間裡知道了大明朝發生的種種事情,除了軍裝和軍銜這種東西外,他非常佩服崇禎皇帝的貨幣改革,這個賬誰都會算,把老百姓的銀子換成圓片片似的銀元,如此一來國家的財富就會增加很多,可以大大的緩解財政壓力。
讓皇太極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崇禎皇帝改革的軍服,那樣的軍服上戰場不是送死嗎!或者崇禎皇帝還有後着沒使出來,他認爲崇禎皇帝不是那麼笨的人,這讓他很傷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