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遠處的巷子一陣強烈的車燈射進來,接着一輛車呼嘯而至。
車燈關了之後,一個高大挺拔的男子從車裡走出來。
我和沈思晴同時喊:“彥博!”
鍾彥博沒有理睬沈思晴,而是直接走到我身邊,看到我臉上腫起來的指印,他心疼地問:“誰打的?”
我搖搖頭:“彥博,我沒事,欠了別人的,總是要還的,但下次我就不會這樣傻傻地讓人打了。”
他執着地問:“誰打的?”
沈思晴哀傷而委屈。
何雪莉當然見不得思晴這副可憐的樣子,她站出來:“就是我打的,彥博你能拿媽媽怎麼樣?你想打媽媽?”她站到鍾彥博面前:“行,你打呀,爲你後面那個不知被多少人睡過的婊子打我呀!”
讓我沒想到提,在氣氛僵持不下時,竟然是沈思晴化解了這一場尷尬。
沈思晴上前拉着何雪莉:“阿姨,我們走吧,我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在我們所有人的驚訝下,沈思晴轉向我們,一張美豔的臉慘白:“扶桑,強扭的瓜不甜,既然彥博哥哥喜歡你,你也喜歡他,那我祝福你們,希望你們一直恩愛幸福。”
何雪莉問沈思晴:“丫頭,就這麼算了?你喜歡彥博喜歡了這麼多年,就甘心將他拱手相讓?”
沈思晴咬了咬嘴脣:“那能怎麼樣呢?扶桑都懷孕了,事已至此,阿姨您只能接受扶桑當您的兒媳婦了,怪就怪思晴沒有這個福份。”
她們臨走前,何雪莉狠狠地回頭瞪了我一眼:“想當鍾家的兒媳婦,做夢!”
……
夜幕下,我和鍾彥博仍站在院子門口。
彥博修長的手指撫過我的臉,心疼地說:“回去,我幫你上藥。”
我點點頭。
我們挽着手走進屋裡,他替我塗了冰涼的消腫膏,然後說:“扶桑,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
我搖搖頭,拉着他的手問:“彥博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只要告訴我這個孩子你想
不想要?”
他抱着我:“我當然想要,這是我們的孩子,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好你們母子倆,天大的事都由我擔着。”
我依靠在他懷裡,由衷地笑了。
“彥博,有你這句話,不管我受多大的委屈,都是值得的。”
……
那晚,彥博跟我擠在我家的小牀過了一夜。
第二天,鍾彥博先出門,然而,他剛出門便又折了回來,抱着我,神色有一絲緊張:“扶桑,你今天不要出去了。”
我問他:“怎麼了?”
他一隻手緊緊地抱着我,另一隻手拿出手機打電話:“keven,你馬上安排人來永福路4巷3號,讓人把門口清理乾淨!馬上!”
我心裡一驚,疑惑地問:“我家門口怎麼啦?”
“沒什麼?你先不要出去,我在這裡陪你。”
不多久,聽到院子外面傳來灑水車的聲音,還有一些人在清掃。
一陣風吹過,我聞到一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我驚恐地問鍾彥博:“是不是有人在我門口灑血了?”
“是狗血,”他說。
“……”
一定是何雪莉乾的。
他安慰我:“不用怕,我這兩天找房子,儘快讓你搬家。”
……
狗血事件讓我一天都驚魂未定。
何雪莉到底是有多狠,爲了把我從她兒子身邊嚇跑,竟弄得出如此下作的東西,她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的?
下午的時候,沈思晴和楊姿過來看我,提了一大堆東西。
楊姿已經知道了我跟鍾彥博的關係,她內疚地抱着我說:“扶桑姐,我之前誤會你了,對不起。”
我說:“其實是我不對,安奕晨是爲了保護我才謊稱我是他女朋友的,我跟他真的沒有什麼。”
她又樂呵呵地說:“真沒想到彥博哥哥喜歡的人是你,要是早知道……”
想到沈思晴在這裡,楊姿不敢再說話了。
我走到沈思晴身邊,勉強笑
了笑,說:“謝謝你昨晚替我解圍,真沒想到你還會來看我。”
沈思晴把燕窩等補品放在我家的桌子上,神色憂傷地說:“也不是很想來,可誰讓我們是這麼多年的姐妹呢?唉——”
她嘆了一口氣,看了一圈我家徒四壁的房子,說:“扶桑,我現在真羨慕你的貧窮。”
羨慕我的貧窮?沈思晴話一出口,我和楊姿都愣了一會兒。
我問:“爲什麼這麼說呢?”
“因爲你窮,所以你可憐,可你卻又很堅強,什麼事都一個人扛着。而我從一出生開始就什麼都有了,我堅強也好,不堅強也罷,我擁有的東西就是這麼多。所以,彥博哥哥在你我之間一定會選擇你。”
我竟無言以對。
如果可以選擇出身,誰願意這樣一貧如洗,如果一個人什麼都有了,又何必如此堅強?
但,這是鍾彥博喜歡我的原因嗎?
我告訴沈思晴:“你各方面都比我好,所以,你值得更好的。”
……
晚上,鍾彥博仍然過來陪我。見到客廳那一大堆的補品,他問:“誰拿來的?”
我說:“沈思晴。”
沒想到,他竟把那些東西統統扔了出去,很不高興地說:“以後她不管送什麼東西都不要吃,也不許再見她。”
我想到下午思晴說的那一番話,嘆了口氣說:“思晴也挺可憐的,我現在對她仍然有些內疚。”
鍾彥博摟着我:“我說過,你從來不欠她什麼,完全不用內疚。”
那晚,無論彥博怎麼哄我,但我就是睡不着,下意識裡一直在留意外面的動靜,我擔心晚上又有人來灑狗血。
下半夜一直沒有什麼動靜。
第二天,我被一陣惡臭給臭醒了。
大便的味道。
鍾彥博遞給我一條毛巾讓我捂着鼻,他打電話給keven。
那天,我一口飯沒吃。
晚上,鍾彥博讓我收拾東西,我們連夜搬到了一幢位於郊區的別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