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證據?”
此言一出,不僅是廖老怔住,就連他身後的一幫高官們也齊刷刷的怔住,紛紛用極度詫異的目光看向王剛。
不少人則偷偷瞄向臉色逐漸僵硬起來的阮彬,眼底掃過些許疑惑。
對於羅仲勳意外昏迷的事,在整個軍方高層都是一個謎,所有人都想知道首長究竟是因爲什麼而昏迷的,可惜調查了這麼久,卻依然沒有任何痕跡可尋。
可現在,王剛居然大放厥詞,說自己已經找出了首長昏迷的原因,甚至當中指責阮彬,將這些原因都歸咎到阮彬這個競爭對手頭上,自然會難免引起人們的好奇了。
就連阮彬自己,也在微怔了一下之後,擺出一副十分嚴肅的面孔,“王剛,這麼多人看着,你可別信口雌黃啊,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究竟掌握了什麼證據,如果能拿得出來也就罷了,如果你只是說說而已,那就請不要怪我翻臉。”
暗算軍方一號首腦,這樣的罪名,足以壓垮阮彬在軍方苦心經營起來的一切威望,假如王剛所言非虛,那麼阮彬身後這幫支持者們,只怕瞬間就會垮臺了。
但相應的,如果王剛拿不出切實證據,只是信口胡謅,這些憤怒的高官們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
屆時王剛所需要面對的局面,可就不僅僅只是被趕下臺而已了。
而望着所有人一致投來的嚴肅目光,王剛卻笑了。
他把戲謔的眼神定格在神情略顯僵硬的阮彬身上,語調卻盡顯低沉,“阮彬,我必須承認你很聰明,爲了今天,你恐怕很早就開始佈局了吧?”
“其實早在羅老昏迷的第一天,你就有機會動手奪權的,但你卻一直隱忍不發,按捺了整整半年之久,直到所有人都已經忘記要調查羅老昏迷的原因後,你才突然跳出來發難,這麼做,也是爲了儘可能減少別人對你的懷疑,對不對?”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阮彬臉上依然還掛着笑容,只是漸漸的,那種笑容已經不再那麼自信,然而呈現出一種莫名心虛的既視感。
而王剛則緩緩跨出一步,壯碩的身體帶給人一種猶如山崩般的壓力,直接讓會議廳的所有人都不由得閉上了嘴,
“你現在裝傻充愣也無所謂,反正很快你就要原形畢露了,到了那個時候,我很好奇你小子還打算怎麼裝下去!”
“是嗎,那你趁早把證據拿出來,也省得讓大家辛苦等待。”
阮彬冷漠地答覆着,可內心卻着實有點慌了,因爲確實沒料到王剛居然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祭出這麼一招殺手鐗。
而且,自己明明做的很隱晦啊,王剛怎麼可能察覺到蛛絲馬跡呢?
阮彬腦中開始閃過各種各樣的念頭,但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任何緊張得情緒。
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他絕對不能流露出任何心虛,而且他堅信王剛只是在詐自己,對方手上應該不可能存在實質性的證據纔是。
想到這兒,阮彬又忽然覺得安心了,臉上再度浮現出一抹嘲弄的微笑。
只是,還等不到這種嘲笑徹底被展露出來,漸漸的,他臉上的笑容又開始凝固了。
王剛是個絕對的行動派,在沒有掌握證據之前,絕不會發表任何危言聳聽的結論。
就在談話剛剛結束的時候,他已經輕輕拍了拍雙手,緊接着,會議廳後面的一個小房間內,大門正在緩緩開啓,繼而走出了一道令人們無比詫異的身影。
這是一個身材古怪,半人半鼠的傢伙,渾身長滿了灰黑色的毛髮,身體比例也很人類大相徑庭,尤其是那張毛茸茸的臉,簡直扭曲到已經看不出身爲人類的跡象,一雙灰褐色的眼仁,也散發出一種獸性的光芒。
“這是什麼?”
“王剛,你搞出這麼個怪物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嚇唬我們嗎?”
隨着“齧鼠人”的出現,幾乎所有軍方高官都豁然起身,本能地調整好了身姿,飛快進入戰鬥的狀態。
末世持續了這麼久,這些軍方高官雖然長期養尊處優,很少參與第一線的戰鬥,可畢竟也不全部是吃素的,在發現那頭“齧鼠人”的同時,已經有人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只是很少有人注意到,此時的阮彬,臉色已經變得極其難看。
而王剛則直接跨出一步,冷冷地擋在齧鼠人面前,環顧所有人道,“大家先不要緊張,這個傢伙可不是什麼怪物,你們不妨再好好看看他的長相, 會不會讓你們回憶起某個比較熟悉的人?”
“哼,怪物就是怪物,怎麼可能會……”
廖老是第一個站出來駁斥王剛的人,可呵斥聲僅僅維持了一半,很快就轉變成另一幅態度,悚然驚呼道,
“等等!這個怪、這個怪人,他怎麼那麼像……那麼像柳興?”
“別說,還真挺像的,雖然這傢伙臉型已經完全變了,可是他的五官,還有那種眼神,怎麼看都很柳興有六七成相似度……”
“天吶,柳興不是首長的貼身護衛嗎,他半年前失蹤了,我以爲這傢伙已經死掉了,怎麼會以這種狀態出現!”
會議廳瞬間變得吵鬧起來,“怪物”的出現,直接將整個嚴肅的會議大廳變成了鬧哄哄的菜市場。
每個人看向那頭怪物的眼神,都充滿了極度的震驚和驚訝。
不爲別的,這傢伙和半年前無故失蹤的柳興,實在長得太像了!
而柳興,又是羅仲勳最重要的貼身護衛之一,專門負責保護羅仲勳的安全,如今他已這幅尊容出現,實在很難不引起衆人的聯想。
王剛卻沒有理會那些吵鬧的羣體,而是直視着阮彬漸漸陷入陰沉的臉,一字一頓道,“你們覺得他像,但我要告訴你們的卻是,他不是像,根本就是柳興本人!他是因爲受到某個瘋子的暗算,纔會變成這種半人半獸的怪物。”
什麼?
聽到這話,包括廖老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臉色大變,紛紛出言詢問道,
“太過分了,究竟是誰幹的,柳興可是首長的貼身護衛,誰敢用這種方式對他?這根本就是在挑釁首長、挑釁整個軍方的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