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峰看了眼張晨，警告他說：“別亂來啊！”
“我知道，不會讓人抓住把柄的。”張晨今天真的被氣到了，一心要報復杜凡。
薛峰是個好人，但是好人也是有火氣的，他同樣看不慣杜凡的嘴臉，接過張晨的手機開始對王連山施壓了：“王總，我是薛峰，你把那個叫什麼，嗯，對，叫杜凡的資料發過來，立刻，馬上。”
薛峰的臉色鐵青，語氣更加冰冷，嚇的王連山暗罵自己掉坑裡了，萬一出了什麼事，自己絕壁脫不了關係。
然而薛峰是污播的大股東，沒有辦法了，王連山還是乖乖的把資料傳了過去。
張晨的手機收到了杜凡的詳細資料，有他家的住址，年齡，照片等等一切。
照片裡是一個年輕男子，年齡大約二十出頭，個子很高，身形纖瘦。
最讓張晨受不了的是，這個杜凡明明是男人，卻濃妝豔抹的，還翹着蘭花指衝着鏡頭拋媚眼，一張臉長的和倒三角一樣，桃花眼泛濫，眼神嫵媚風馬蚤的比女人還妖孽。
很多人湊了過來，圍觀杜凡的照片，很快響起了一陣驚呼：
“臥槽，這個杜凡長了一張錐子臉，不會是整的吧？”
“勞資看見他就滿肚子的火，想揍他。”
“長成這個比樣，以前竟然是最火的主播，我真是服了。”
……
“姐，虎哥人呢？”張晨當然不會傻到親自去揍杜凡，想讓雞姐手下的雙花紅棍阿虎走一趟。
“阿虎在酒店裡看場子，我把他叫來。”雞姐很想親自去給小弟報仇，但是同樣，她現在是污播的簽約主播，揍杜凡一頓是爽了，可是絕壁會被認出來的，給張晨惹出大麻煩。
和粉絲們道別後，雞姐關了直播，給阿虎打電話讓他帶幾個兄弟來四海集團總部頂樓會議室。
沒過多久，會議室外面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阿虎帶着五個兄弟推開了會議室的木門進來了。
在電話中，雞姐已經告訴了阿虎事情的前因後果，明確的傳達張晨要修理杜凡的意思。
“敢噁心張晨？找死。”阿虎站在了雞姐和張晨面前，他的雙眼瞪的溜圓，咬牙切齒的咒罵着。
雞姐管教阿虎這些兄弟很嚴，平時不許他們在外面打架惹是生非。
雞姐白了阿虎一眼，冷冷的說：“我不管你揹着我在外面怎麼打架胡鬧，但是這次若是完不成任務，回來一定修理你。”
“雞姐，您和張晨放一百個心，我一定讓這小子後悔生到這個世上。”和以前偷偷摸摸的打架不同，今天是名正言順的去爲張晨報仇，阿虎搓着雙手變得異常興奮，不是讓他背書考大學，打架而已，當即表示這業務他太熟練了，一定超額完成張晨交代的任務。
“虎哥，我把杜凡的地址和照片發給你。”張晨有阿虎的微信號，操作了幾下手機，就把杜凡的全部資料轉給了他。
阿虎點開了消息，看到杜凡照片後，和衆人的反應一樣驚呼了起來。
大家隨即笑了，這小子的臉部特徵太明顯了，瞅一眼絕壁忘不了，找人時不會認錯。
“兄弟們走了，走了。”阿虎揮舞着手臂吆喝着跟來的天地大酒店的兄弟們，嚷嚷着趕緊開工幹活，趕緊給張晨和雞姐報告好消息。
看着阿虎六個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外，誰也沒有注意到張虎和王琦偷偷摸摸的跟了過去。
張虎和王琦跟着阿虎到了電梯口，慌忙從後面高聲叫嚷着：“虎哥，虎哥，等等我們。”
阿虎等人轉過身來，發現是張虎和王琦，鬱悶的低頭看着他們：“你們倆來幹嘛？”
“虎哥，我們倆想跟着你去找杜凡。”張虎和雞姐關係挺好，現在也不怕阿虎了，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孫子敢找人噁心張哥，我要打的他女馬女馬都認不出來他。”
“對，今天可把我氣壞了，好好的籌款直播讓他們給攪了，我現在還一肚子火。”提到杜凡，王琦的雙眼能噴出火來，揮舞着手臂叫嚷着也要揍杜凡。
“好，夠義氣，我喜歡。”阿虎哈哈笑着拍打着張虎的肩膀，很高興張虎和王琦能爲張晨着想，他認爲有自己這幫兄弟，沒有什麼危險，乾淨利索的答應張虎兩人跟着。
八個人坐進了電梯，出了四海集團總部大樓擠進了阿虎開來的奔馳唯雅諾，殺向了杜凡家的地址。
杜凡的家在海邊市北五環的一處小區，現在正是中午的下班高峰期，路上的私家車很多，行人也很多，人們着急上火的回家吃飯。
阿虎害怕堵車耽誤時間，他開着奔馳唯雅諾沒敢走市區，而是拐上了環城高速，很快來到了杜凡所住小區的附近。
王琦的家也在北環，對這裡很熟悉。
王琦和張虎自告奮勇的當起了帶路黨，在前面探路，一大羣人順利的找到了杜凡住的天雅小區。
天雅小區的大門口兩旁全部是商鋪，超市，飯店一家挨着一家。
現在正是中午吃飯的時間，飯店門口人來人往的非常熱鬧。
阿虎等人路過的一家招牌上寫着大盤雞的飯店規模最大，聞着從裡面傳出的飯菜香氣，還沒有吃中午飯的衆人齊齊的嚥下了口水。
一個膀大腰圓的阿虎小弟，透過玻璃窗愣愣的盯着裡面客人飯桌上的菜餚，對着阿虎弱弱的說：“虎哥，我餓。”
“勞資也餓。”自打雞姐開了天地大酒店，阿虎這些人從沒有誤過飯點，但他記着對雞姐和張晨的許諾，咬了咬牙，說，“等把事辦好了，勞資請你們吃飯。”
“好嘞。”
阿虎的一衆小弟歡呼了起來，同時對杜凡的怨念更深了，他們嘴裡罵罵咧咧的，不但痛恨杜凡惹怒了張晨，還懊怨因爲他耽誤大家吃飯的時間。
帶路黨王琦領着衆人和鬼子進村似的，直闖小區大門口。
天雅小區的門口人來人往的，很多着急回家做飯的人和車流混在一起，讓原本寬敞的通道變的非常擁擠。
天雅小區門口崗亭站着兩個中年保安，他們揹着手高昂着腦袋像國王一樣審視着自己的領地，卻對混亂的交通熟視無睹，沒有半分去疏導的意思。
可是當吵鬧的人羣看到了走近的剃光頭，穿黑背心，面目猙獰的阿虎等人，馬上意識到這些人不好惹，紛紛低頭驚慌的向兩邊跑去，不敢阻擋他們的去路。
而那兩個保安同樣連個屁都沒敢放，乾脆轉移視線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更別說伸手阻攔了。
在衆人驚恐的目光注視下，阿虎帶人大模大樣的順利進入了小區，王琦按照地址很快找到了三號樓四單元四樓西戶。
八個人站在了杜凡家門口的防盜門前面，按照商量好的，阿虎和小弟們躲在了一旁，由王琦伸手敲門，謊稱是天然氣公司來做例行檢查的。
王琦拍了幾下防盜門，防盜門發出了“咚咚咚”的響聲，可是等了很久，卻沒有人來開門。
“沒人嗎？”王琦扭頭看向了旁邊躲藏着的阿虎。
沒人在家？阿虎坐蠟了，自己在四海集團可是誇下氵每口的，回去怎麼向張晨和雞姐交代？
阿虎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擺着手臂示意王琦：“再敲。”
王琦重重的拍打着防盜門，比剛纔更加用力，震的裡面的木門都顫動着。
響亮的噪音沒有把杜凡叫出來，對面的鄰居家反倒打開了門。
隨着裡面的木門打開，一個罵罵咧咧的粗重男聲傳了出來：“吵死人了，特麼的發瘋了嗎？”
木門打開了一條縫，一個壯漢忽然從裡面看見樓梯上站着的阿虎這些人。
阿虎等人身材高大，滿臉的猙獰，妥妥的惡人模樣。
罵罵咧咧的壯漢發現外面的阿虎等人扭頭盯着自己看，他額頭的汗水嘩的下來了，渾身顫抖着往後退了一步，砰的關上了自己大門。
都把鄰居惹出來了，杜凡家還是沒有動靜，看來確實沒有在家。
又在天雅小區內找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杜凡的人影，阿虎和王琦等人匯合到一起傻眼了，找不到杜凡就沒有辦法完成張晨的囑託，回去後怎麼辦？
“要不，咱們先去吃飯，回頭再想辦法？”張虎急的上火，可是找不到人實在沒有辦法啊。
“好，先去吃飯，等會再來。”阿虎同樣很着急，垂頭喪氣的不知道怎麼好。
出了天雅小區，阿虎等人來到了那間最大飯店的大廳裡坐下。
隨意的點了七八個菜，阿虎等人愁眉苦臉的幹愣着不說話。
忽然，張虎瞅見了不遠處的一個人非常面熟，但是他沒敢聲張，暗暗的用肘尖碰了碰阿虎的胳膊，壓低了聲音說：“你看那個人是不是杜凡？”
“杜凡？”聽到了這個名字，精神萎靡的阿虎一下子來了勁頭，雙眼瞪的溜圓，想要起身立馬衝過去把杜凡揍個半死。
“虎哥，虎哥，冷靜，冷靜。”張虎死死的按住了阿虎的胳膊，不讓他起身，焦急的說，“我只是說像，他們好像不是一個人。”
“長的像？卻不是一個人？你這樣說，我很迷茫啊。”阿虎愣了，轉身偷偷的看向了張虎示意的地方，發現確實如他所說。
大家見過杜凡的照片，照片裡杜凡的身材很高，估計和張晨的個頭差不多。
很年輕，比張晨還顯得粉嫩，皮膚光滑有彈性。
尤其是他標誌性的錐子臉，讓人看一眼便忘不掉他的長相，非常好辨認。
阿虎偷偷的打量着兩三米外的情況，那桌人有六個人，桌子上面的十來個瓷盤大多空了，只留下了殘羹剩飯。
還有幾個白酒空瓶，估計這六個人在這裡吃喝很久了。
正對阿虎等人的方向，有個年紀估摸三十左右的男子，他也確實是個錐子臉，不過臉上滿是麻子，身材估計不到一米二，短手短腳的明明是個侏儒，坐在椅子上雙腳在空中晃悠都不着地，和資料上身高几乎一米八的杜凡簡直是天和地的差別，除了長相和杜凡的其它特徵，沒有一樣能對上號的。
“不是他。”阿虎失望的搖搖頭，低下了腦袋想着心事。
張虎也認爲這個吃飯的客人和杜凡根本不是一個人，是自己認錯人了。
“哎，杜凡，你借那麼多錢幹什麼用啊？”和侏儒同桌的一個人喝了口酒，好奇的問他，“你不是做主播挺有錢嗎？”
“別提了，勞資這段時間點背。”侏儒低着頭嘆氣，“勞資本來是污播最火的主播，可是這段時間來了個什麼張晨，把勞資的風頭壓的死死的，勞資找人黑他，要給水軍付餘款。”
侏儒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朋友喝酒說話，他們聲音很大，似乎沒有什麼避諱。
可是這些話聽到了張虎和阿虎的耳朵中，他們同時震驚萬分，尤其是“杜凡，張晨，污播”幾個詞讓他們顫抖不已。
王琦和張虎他們相互看着，雙眼炙熱，露出了興奮的目光：就是這小子，他就是大家要找的杜凡。
可是大家很迷茫啊，資料上的杜凡明明是身高一米八的年輕小夥子，怎麼實際是個快三十歲的滿臉侏儒？
爲了保險期間，別打錯人了，張虎按住了要衝過去的阿虎等人，他裝作去洗手間，獨自緩緩的走過杜凡身邊，想偷聽他們的談話，最後確定是不是要找的人。
“……氣死勞資了，沒想到那個張晨後臺真特麼的的硬，污播官方竟然護着他，水軍都鬧的反天了，還不封他的直播間，不給他任何的懲罰……”杜凡情緒非常低落，又喝了口悶酒，向着同伴吐槽着心中的不滿，驀然間瞟見身旁低頭打量自己的張虎，馬上炸毛了，瞪着眼睛呵斥他，“看什麼看？想捱揍？”
很多侏儒的心理都非常脆弱，自尊心狠強，普通人無心的一些舉動在他們看來，簡直如同天大的恥辱。
路過身旁的張虎偷偷的打量着杜凡，讓他感覺受到了羞辱，又看到張虎長的比較瘦弱，以爲他很好欺負，杜凡仗着自己人多直接咒罵着讓張虎滾蛋。
沒想到在杜凡眼中很好欺負的張虎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笑的非常燦爛，非常得意，非常高興，勞資終於找到你了，孫zei。
“你吃屎長大的嗎？嘴這麼臭？”張虎絲毫不怵囂張的杜凡，乾脆停下了腳步低頭瞪着他，直接罵了回去。
“臥槽，敢和勞資耍橫？”杜凡正鬱悶苦惱，被張虎激的心頭火氣，跳下了椅子高高舉起了拳頭站到了張虎面前，仰着錐子臉看他，“小子，知不知道勞資是誰？知不知道這裡是勞資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