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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理王連山不是不懂,他明白張晨完全符合董事局關於溫水煮青蛙,試探改變污播風格,向主流直播平臺靠攏的戰略計劃。
他只是擔心做法太激進,步子太大,會扯到蛋,引起粉絲的反感、流失。
“擔心什麼?污播的業績還能再糟嗎?”蘇景天撇着嘴,發狠了,“賭贏了,咱們會所嫩模,賭輸了,大不了工地幹活。”
王連山辦事求穩,自己年齡大了,找工作不好找,有太多的擔心:“我覺得應該再商量商量。”
“商量個屁。”蘇景天拍着桌子,急的面色赤紅,朝着王連山咆哮,“整個污播公司,除了老闆就咱倆員工,和誰商量?”
王連山不說話了,老兄弟的話刺痛了他的自尊心。
污播公司表面上公司架構齊全,什麼董事局,財務部門,人事部門,後勤部門,行政部門……連傳達室都整了個單獨的部門,叫傳達部。
王連山和蘇景天分別擔任各個部門的正副一把手,二把手。
表面聽着光鮮,名片上印着這些頭銜挺唬人。
其實有苦自己知道。
他們是光桿司令,整個公司算上老闆就三人。
被業內同行戲稱污播擎天的頂樑雙柱,傻子也知道是在看他們倆的笑話,埋汰人的。
不對,還有一個大股東薛峰,可是王連山在公司三年了,就從來沒有見過他露面。
同樣,老闆和甩手掌櫃似的,只有遇到決策性的事情纔來公司。
平時有事都是王連山和蘇景天兩個人商量着辦。
聖人曾經曰過: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
王連山也希望自己能邁上人生巔峰,把所有嘲諷過他的人踩在腳下,然後啐他們一臉。
可是形勢逼人,大老闆都不敢冒險,自己只是個小小的員工,萬一搞砸了怎麼辦?
蘇景天不耐煩了,嚷嚷着讓王連山現在表態。
王連山被逼急了,一咬牙,一跺腳,雙眼通紅的發了狠:“後臺改數據,先給他整一百萬的粉絲,把這小子往死了推薦。
污播天榜從第十調到第一,什麼封推,強推,橫幅,彈窗,內置廣告,分類廣告,六頻,三江(想推薦想過頭了,把起點的推薦都寫上了,哎,算了,不刪了。)……有一樣算一樣,能上的全給他過一遍。
如果有效果,申請經費,給他上室外廣告,我不信捧不成大神?”
“呵呵。”蘇景天笑了,暗歎一聲老王發起飆來,比自己還狠,不過兩人算是達成了一致,開始商量着具體的步驟。
合計到了天亮,兩人頂着黑眼圈終於拿出了一套方案。
他們覺得非常滿意,準備先瞞着老闆實施初步計劃,給他改粉絲數量,上站內的推薦。
蘇景天調出了“天地大酒店雞姐”的資料,裡面有詳細的個人資料和聯繫方式。
想要先聯繫張晨,事先溝通一下。
這一看不要緊,主播的資料竟然全是一個叫陳勝男的,性別顯示爲女,沒有一點點關於張晨的信息。
張晨明明是帥到喪心病狂的年輕男子,這個長的和綠巨人似的陳勝男是誰?
王連山和蘇景天懵逼了,大眼瞪着小眼,一股涼氣從後腦勺直竄到腳底。
實在撐不住,王連山和蘇景天癱倒在座椅裡,想死的心都有了。
敢情這個張晨都不是主播,完完全全和污播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兩人商量一夜的計劃成了無用功,讓他們有了一種大炮打蚊子,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覺。
怎麼辦?
最後還是蘇景天反應快,當即決定加緊聯繫張晨,讓他成爲污播的正式簽約主播。
另一方面,其他的推薦暫緩,先把“天地大酒店雞姐”推上天榜榜首,同時控制視頻,不允許任何視頻回放,最大限度的保護張晨,不讓別的直播平臺,或者是工會挖走他。
污播的擎天頂樑雙柱沒有休息,忘記了吃飯,進入了發狂的工作狀態,尋找着張晨的聯繫方式。
……
遠在千里之外的四海二手車車行裡,已經到了上午九點,也就是正常上班的時間了。
和平時一樣,王經理作爲四海二手車車行的負責人,第一個來到了車行。
唯一不一樣的是,他沒有照例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泡上枸杞茶,吸菸看報紙。
而是站在了休息室前的空地上,等待着張晨的到來。
又有了一個得力大將,一直在四海部門考覈墊底的二手車車行,終於有了翻盤的希望。
老王今天高興啊,站在空地上樂呵呵的抽着煙,喜氣洋洋的和每個來上班的員工熱情的打着招呼,甚至破天荒的開着玩笑,調侃着手下的衣着或是裝扮。
張虎,郝強等人很快發現了王經理的異常,他們躲在了附近等待開晨會,不時的偷偷打量王經理,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以爲王經理吃錯藥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連平時上班經常遲到的賴五都到了車行,還沒有張晨的人影。
王經理的老臉慢慢的拉長,比驢臉都長。
原本笑眯眯的表情,變得鐵青,任何一個走過他面前的員工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氣。
壞了,王老頭要發飆。
張虎,郝強等人再次聚集到了一起,但是沒人敢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生怕暴怒中的王老頭注意到了自己,招來無妄的橫禍。
張虎等人交流着眼神,他們當然猜到了王經理暴怒的原因。
因爲張晨到了九點十分還沒來,第二天上班就遲到了。
九點十五分,九點十六分,九點十七分……
時間一點點過去,站在休息室門前的王經理每隔一分鐘看一次手錶,臉上的顏色也從鐵青變成了鍋底黑。
十點了,依舊不見張晨的身影,王經理眼睛裡的寒光變成了兩把利劍,向着張虎直刺過來,咆哮着怒吼:“給張晨打電話,打電話。”
最老實的張虎嚇的哆嗦不停,委屈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還不敢哭出聲,只能在心裡默默的反抗:尼瑪張晨翹班,你朝我發什麼火?
張虎急忙跑向了王經理的辦公室,找到了張晨資料上的聯繫方式,雙手顫抖着撥打座機,照着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滴滴滴,電話中忙音,語音提示張晨關機。
緊張的心跳聲,均勻的呼吸聲,在沉靜詭譎的氣氛下,異常清晰。
張虎望着窗外擰着眉,寒着臉,神色異常凝重的王經理,張虎傻眼了,不知道怎麼向王經理報告。
“張虎,你死到裡面了嗎?”安靜的車行裡,傳來了王經理歇斯底里的咆哮聲,張虎哆嗦着一溜小跑出了辦公室,顫顫巍巍的站到了王經理面前,低頭不敢吭聲。
張虎的樣子都不用猜,王經理馬上意識到沒打通電話,臉上的寒意如同萬古寒冰,吧嗒吧嗒的掉着冰碴子。
王經理手下的員工們沒人敢出聲,一個個嚇的和鵪鶉似的,他們知道老好人王經理輕易不發飆,可是發起飆來,誰也控制不住他。
賴五站在了王經理的身後,是員工中唯一一個泰然自若的人,還朝着郝強神秘的挑眉一笑,傳達着無比深遠的意義。
郝強和唐洪波感覺賴五的笑容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們猜測張晨的遲到和賴五有關係。
此時的賴五得意啊,高興啊,比當年翻身的農奴還興奮,若不是王老頭處在暴走的邊緣,他甚至想高歌一曲,吐盡昨天積壓在心中的鬱悶。
……
第二天上班,張晨確實遲到了。
昨天張晨把兄弟王強送到了醫院急診室,醫生檢查過後發現傷勢不是特別嚴重。
縫合了傷口後,醫生安排王強住院觀察,不過卻被王強拒絕了。
王強知道僅僅是縫合傷口,便花光了兩人身上所有的錢,哪有錢住院,再交醫療費?
張晨死活要王強住院,他擔心兄弟的傷勢,沒有醫生的看護,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張晨想要從支付寶借唄籌錢,甚至想到了校園貸,利息驢打滾的小額貸款。
結果王強極力阻止,他不想因爲自己的傷勢,讓好兄弟背上沉重的債務。
雙手包裹着紗布的王強趁着張晨出去上廁所,幾乎是發狂般的跑出了醫院急診大樓,回到了學校宿舍。
張晨追到了宿舍,先是把王強一頓臭罵,然後兩人默默無語的相互看着。
聖人曾經曰過:一分錢難死英雄漢啊!
從這一刻起,張晨在心裡發誓,爲了親人,爲了兄弟,爲了自己,他一定要掙錢,掙到數不清的錢。
王強揮舞着手臂,表示自己沒事,讓張晨不用管自己。
張晨一夜沒睡,他的手機還丟了。
看了看王強的手機,這才發現已經早晨八點多了。
張晨有心想請假一天留下照顧兄弟,然而他害怕王經理胡思亂想,以爲自己撂挑子辭職了。
沒有王經理的手機號,沒有辦法請假,最後想想,還是去一趟車行。
海邊市師範學院離着二手車市場很遠,還不通地鐵,只能坐公交車。
張晨拜託同學王龍飛看着王強,脫下了滿身是血的西服,換上平時穿的體恤衫,牛仔褲,打算給班長洗好再還回去。
擠上了公交車,張晨站在了過道里,拉着扶手走神。
他在想賺錢的方法,一個利用系統能快速賺很多錢的方法。
劃拉着系統界面中顯示的技能名稱:相貌調整百分之五,初級二手車銷售技能,賭神技能,解酒技能,方言技能,散打技能。
除了賭神技能是個撈錢的門路,其它的對於掙錢沒有任何幫助。
去貝者博?
張晨苦笑着搖搖頭,用賭神技能估計確實能橫掃貝者場,快速掙到錢。
然而貝者博和口及毒一樣,是會上癮的,贏來的錢越多,在貝者博中沉迷的越深。
好不容易戒掉了貝者癮,不希望自己的父母見到一個爛貝者鬼的兒子。
張晨約束自己盡力不去想貝者博的事情,突然,他的屁股後面傳來了異樣,他感覺好像有一隻小手在自己屁股後面遊走摩挲。
小偷?
張晨苦笑一聲,付清了兄弟的醫療費,他身上只有十幾塊錢,中午飯都沒有着落,哪有錢給小偷偷?
十幾塊錢在張晨身前的褲兜裡,他懶洋洋的回頭打量在自己屁股上摩挲的手掌,意外的發現竟然是一個妙齡少女。
少女滿頭的黃毛,打着鼻釘,雪白的手掌在張晨臀部兩側遊走,並沒有伸進牛仔褲兜裡。
不是小偷?
張晨迷茫了,輕聲詢問:“你幹嘛?”
“職業習慣,職業習慣。”少女先朝張晨拋了個媚眼,不好意思的縮回了雪白的手掌。
“摸別人屁股,你什麼職業?”
“流亡民。”
大早上的,碰上了個流亡民,還是個女流亡民。
(寫這樣的段落,不是水數字,是想側面襯托張晨的帥氣。
況且這樣的事情是有原型的。
有一年燒鵝從西an回關阝州,那時西an火車站剛開始安檢。
別人都是用掃描器掃身體兩側,頂多摸個褲兜什麼的。
女安檢員摸完了燒鵝的褲兜,手就摸向了燒鵝的衤當部,還握了一下,嚇的燒鵝當時就傻了。)
張晨哭笑不得,他昨天打了一架,至今沒吃飯,沒睡覺,哪有心思和女流亡民理論?
於是主動的走開,和女流亡民保持很遠的距離,站到了一對好似情侶的身邊。
這對情侶似乎在慪氣,那女孩的忽然指向了張晨,大聲的嚷嚷着:“你要是有他一半帥氣,我們就不會吵架。”
男孩瞥了眼張晨,說:“我若是有他一半帥,還能看上你?”
我擦,張晨無語了,自己只是坐公交車去上班,招誰惹誰了?
張晨實在沒有辦法了,乾脆捂住了臉,才堅持到了二手車市場門前的站點,瘋一般衝了下去,跑到了B座大樓門前。
等到張晨跑進了大門,遠遠的發現所有的同事全部站在休息室門前,圍着王經理站成了一圈,似乎在開會。
王經理一眼發現了氣喘吁吁跑來的張晨,他憤怒的雙眼要噴出火來,胸脯劇烈的起伏,處在暴怒的邊沿。
可是王經理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訓斥張晨,只是冷着臉,猶如萬年寒冰掛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