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沒出什麼亂子,侯磊爲自己的選擇暗暗點贊,又問:“一個男孩。”
“A BOY.”
侯磊非常滿意的點點頭,接着問:“兩個男孩。”
女孩突然低着頭,扭扭捏捏的不回答。
侯磊以爲女孩不會,他雙手按在課桌上,衝着全體學生大聲喊:“同學們讓我們一起來回答好嗎?”
於是全體孩子們異口同聲的說:“gay.”
侯磊鬱悶、懵逼啊,兩個男孩怎麼成gay了?
這時一個男孩站起來大聲說:“老師,老師。一男一女只爲繁殖後代,兩個男孩在一起纔是真愛。”
在鬨堂大笑大笑中,侯磊四十五度仰望房頂,眼淚默默滑過臉頰:“悔不聽王強的話,報應啊!”
侯磊在一片倒好聲中,垂頭喪氣的也下來了。
輪到王龍飛教生物了。
王龍飛在木門邊和侯磊擦肩而過。
侯磊的眼神哀怨而憤恨,炙熱的目光看向王龍飛似乎期待着什麼。
王龍飛拍拍兄弟的肩膀,樂呵呵的給他個眼神,好像在說:等哥哥給你報仇,瞧好吧。
王龍飛緩緩走向了講臺,會議室後邊的蔣德豪打趣說:“小夥子你可別逞能,不要被轟下來,不行就換人。”
“不行?”王龍飛見識過了王強和侯磊的遭遇,心中早已憤怒,是憋着壞來的,並且他不知道肥頭大耳的蔣德豪身份,絲毫不給他面子,反脣相譏,“你複雜的五官真擋不住你樸素的智商,你說帥哥我哪方面不行?帥哥我身強體壯,早上一木主擎天,哪像你,一扌由一插,一摸一抓,三秒完事,九秒幹仨。”
“臥槽……”事,是蔣德豪挑起來的,然而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蔣德豪還真沒辦法發飆。
不但沒有糟踐成王龍飛,反而自取其辱,蔣德豪氣的低頭不吭聲了。
王龍飛哈哈笑着,腳步更加輕快,雙目炯炯有神,劍字眉不怒而威,一股流弊之氣向四周擴散開來。
王龍飛大搖大擺走向講臺,教室裡充斥了他豪邁,得意的聲音:“帥哥我,幼而敏慧,特稟異質,才賦優異,迥越萃倫,四書五經,不在話下,唐詩宋詞,更是爛熟於心,教一幫黃口小兒,有何難哉?”
一通開場白鎮住了教室裡所有的人,連帶着從門縫中偷看的張晨等人張着嘴,對王龍飛崇拜的五體投地,原來覺得這哥們吃啥啥沒夠,幹啥啥不行,沒想到這麼吊?
王龍飛嘴角上揚,微微一笑,很滿意蔣德豪吃癟的傻樣,開始了給王強和侯磊報仇。
他在講臺上站定,環顧前方,拋開了要講的生物課,朗聲說道:“帥哥我在學校潛心修煉,閒暇時偶得七言絕句一首,請各位小友斧正。”
你不是來教生物的嗎?
搞什麼潛心修煉?七言絕句?
還斧正?
這是都市小說,不是歷史文,不是玄幻小說啊!
太不按套路來了,
你要我們怎麼搗亂啊?
不知道王龍飛要鬧哪樣,準備要他同樣下不來臺的孩子們傻眼了。
王龍飛擺明了要噁心蔣德豪他們,給兄弟們報仇,其他人不知道王龍飛的真實意圖,這下不但孩子們支起了耳朵,一臉崇拜的模樣,連張晨等人都來了興趣,聚精會神的期待着王龍飛的神來之筆。
王龍飛掃視了一圈會議室裡的所有人,醞釀了很久的感情,才朗聲唸到。
“立筷插進滾湯中,
咬定肥牛不放鬆。
千盤萬盤還堅韌,
吃成胖子好過冬。”
王龍飛唸完了,嘲諷的目光再次掃過會議室,故意氣蔣德豪等人一樣,說:“掌聲在哪裡?讓我看見你們的雙手好嗎?”
所有人都像中了魔法被石化了一樣,整整一分鐘,沒一個人吭聲。
“雙手?雙手你個大頭鬼。”蔣德豪咬牙切齒的罵聲從後面傳來,“你個吃貨,發燒燒糊塗了吧?就這狗屁不通的歪詩,你還有臉說出來,我看你這一二十年都活狗身上了吧?我,呸。”
蔣芳顏從震驚中緩過神來,這首不倫不類的打油詩聽的她渾身起雞皮疙瘩,這傢伙是故意搞笑的嗎?
不過蔣芳顏又莞爾一笑,覺得王龍飛純粹惡搞一樣的講課方式還真有意思。
估計韓復蕖的“大炮開兮轟他女良”也比他強。
蔣芳顏的一雙俏目掃視衆人,暗暗的想,都說本姑娘沒文化,這個大學生也不咋滴,看誰以後還有臉笑話我。
真是烏鴉嫌豬黑,自己活得比鬼火亮一點,還假裝太陽照別人。
“天高雲浮,月喻本來心。”面對蔣德豪的說落,王龍飛本來便是亂來,他臉不紅心不跳的反駁,“我看你對‘吃貨’這個神聖,崇高的稱號太不瞭解了。
大部分號稱吃貨的人都只是能吃,敢吃,無所不吃,豬一樣能吃。
但我心中真正的吃貨是會吃,懂吃,煎煮烹炸樣樣有板有眼,八大菜系起碼略知一二,品的了紅酒,煎的了荷包蛋,最好還能怎麼吃都不胖。
所以,你若不是腰纏萬貫,那就要吃的有品味,像帥哥我這樣,這才叫吃貨,否則只能是飯桶,僅僅是肚子裡能裝而已……”
“王老師你別叉開話題,現在上課呢!”蔣芳顏不想看到老爸吃癟的樣子,給他找場子,“既然你對詩歌那麼有研究,你說說華夏古代唐詩有什麼特點?”
強忍着踹蔣芳顏的誘惑,王龍飛明白這是蔣芳顏看小孩子們搭不上話,親自出馬給自己下絆子,單等着看笑話。
現在自己是老師,站在講臺上又不能不接這個茬,認慫可不是王龍飛的風格,於是不緊不慢的說:“帥哥我認爲唐詩基本可以總結爲:田園有宅男,邊塞多憤青,詠古傷不起,送別滿基情。”
狗屁基情,有高管聽王龍飛胡謅樂了:“那宋詞呢?”
王龍飛經不起這樣的車輪戰,額頭汗都下來了,鐵青着臉半天才想好:“宋詞大致爲:小資喝花酒,老兵坐牀頭,知青詠古自助遊,皇上宮中愁,剩女宅家裡,蘿莉嫁王侯,名媛丈夫死的早,妹妹在青樓。”
蔣芳顏還想問問王龍飛怎麼評價華夏四大名著,王龍飛撐不住了,及時讓她打住:“蔣小姐啊,這兒是教室,如果你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和張晨私下裡探討探討,別影響同學們學習。”
不等蔣芳顏張口回答,王龍飛看着臺下的小傢伙們,趕緊轉移話題,親切和藹的問:“同學們有什麼問題嗎?”
不讓蔣芳顏繼續提問搗亂,一個小男孩倒是高舉着小手站了起來,稚氣的童聲迴盪在衆人耳邊:“王老師,王老師,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小男孩估摸八九歲,稚嫩的臉上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顯得很機靈。
王龍飛不以爲然的點點頭,一個小屁孩,王龍飛自信對付他毫無壓力,so easy。
“王老師,我問的問題,您只能用‘知道’或‘不知道’回答,您敢麼?”被王龍飛忽視的小屁孩對他發起了挑戰。
王龍飛被逗樂了,心想你說話都漏風,那倆大門牙什麼時候長出來都不知道,我有什麼不敢的,洗臉盆子也想淹死我?
王龍飛痛苦的點頭同意:“說吧,照你的方法辦。”
“您家裡人知道您是逗比麼?”
“不……”王龍飛順口剛說了一個字,反應過來的他趕緊捂住了嘴,差點讓這小屁孩坑死,特麼的,我抽你。
王龍飛捂着嘴,眼瞪的大大的窘樣,把教室裡的人全逗的樂瘋了,小男孩卻不放過王龍飛,他眉毛上揚,雙手掐腰,大聲呵斥:“裝逼賣老,一律放倒。”
很不幸,裝成熟的王龍飛兩樣佔齊了,自然就是小男孩嘴裡放倒的對象,只不過不知道他們將要用什麼方法。
“穆冬,快向老師道歉。”一向高冷的穆清訓斥挑釁王龍飛的小男孩,站起身來向王龍飛道歉,她覺得幕後黑手蔣芳顏做的太不像話,平時孩子們皮是皮了點,今天鬧的太過了,“王老師,你別和小傢伙一般見識。”
“道歉?不用了。”王龍飛鐵青着臉,看在穆清是個大美女的份上,不和小孩子們計較。
信心滿滿的王龍飛也栽了,失落的走下講臺,會議室裡再一次爆發出震天的笑聲,一個個笑的東倒西歪。
“一幫人才啊!”李雯笑的趴在老公肩膀上直抽抽,這哪是給孩子們講課,簡直比羣毆還熱鬧。
今天玩的太嗨皮了,蔣芳顏同樣樂的找不着北,猛的站了起來,一雙大眼睛掃描着大門的方向,還有張晨沒有上臺呢。
蔣芳顏恨死張晨了,特別期待他被修理一頓的糗樣。
“張晨出來,張晨出來,張晨出來……”小富婆揮舞着雙手,嗷嗷叫着,心裡卻暗罵着張晨:叫你給本姑娘找補課老師,叫你不陪本姑娘玩,叫你掃本姑娘的面子……
幾十個小傢伙不知道張晨是誰,也沒有見過他長的什麼樣,雙方沒仇沒怨。
看蔣芳顏的架勢,估計這個叫張晨的鐵定的得罪了大姐頭,於是幾十個小傢伙躍躍欲試的準備修理張晨。
在蔣芳顏的帶領下,幾十個小傢伙齊齊的站起來,一起雙手拍打着課桌。
發出了咚咚鏘,咚咚鏘,咚咚鏘的聲音,非常有節奏感,非常有氣勢,非常有殺氣。
躲在木門外的張晨發現了裡面的動靜,額頭的冷汗都下來了,心想自己的同學全被轟下了講臺,自己上去了也是丟人的份。
“我看咱們別耽誤了蔣小姐的學業,她還是另請高明吧!”張晨是個要臉的人,不和一幫小孩子見識,決定不跟着瞎攙和什麼,站起來笑呵呵的招呼大家:“走,走,走,叫上我二姐,薛老師和趙哥,還有王經理他們,我請大家吃飯。”
“對對對,吃飯去。”大家算是明白了,這哪是來做老師,純粹是來找罪受,誰能教的了小魔女誰教,大爺不伺候了。
“哎,小弟……”雞姐也不願張晨上講臺受罪或者被轟下來,張嘴想說就在天地大酒店吃得了,她請客。
阿虎不着痕跡的用胳膊肘碰了碰雞姐,給她使了個眼色,意思是男人都要面子,你就別和張晨搶了。
雞姐點點頭,樂呵呵的不吭聲,隨便張晨安排。
張晨掏出了手機吆喝着:“姐,你給二姐和趙哥打電話,讓他們去我們學校東門的涮羊肉館,我叫上王經理和張虎他們,咱們在涮羊肉館碰頭。”
“好嘞。”雞姐美滋滋的去掏手機,準備打電話。
會議室裡,幾十個學生加上幾十個高管,五六十號人眼巴巴的等着張晨出現,沒有想到被放了鴿子。
“怎麼還不出來?”蔣德豪夫妻坐在了座位上抱着雙臂,焦急的等待着。
蔣芳顏沒有耐心,像一匹兇狠的孤狼,低着腦袋扭着小屁股,扭啊扭,在穆清面前從左走到右,又從右走到左……
突然,蔣芳顏猛的擡頭看向了父母,水靈靈的大眼睛瞪的溜圓,喊叫了起來:“張晨不會跑了吧?”
“跑了?”前面的幾十號學生齊齊的扭頭看向了大姐大,後面坐着的幾十號人同樣盯着蔣芳顏。
蔣芳顏說的張晨有七八分鐘沒出來了,太不正常,很有可能是溜了。
所有人心頭火起,暗罵這個張晨太不地道了,你不上臺講課,進來說一下能死嗎?害的那麼多人傻傻的等着你。
“我蔣德豪向來通情達理以德服人,從不恃強凌弱欺負別人。”蔣德豪怒氣衝衝的站起,面容猙獰的叫嚷着,“但是如果張晨敢放我鴿子,勞資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蔣芳顏瞥了眼處在發飆邊沿的老爸,心想找不到張晨說什麼也白搭,乾脆跑向了會議室大門。
蔣德豪夫妻和穆清緊緊的跟在蔣芳顏後面,一大堆人推開會議室的木門,過道里果然沒有了人影。
“氣死勞資了,氣死勞資了。”蔣德豪有種被故意羞辱的感覺,他的老臉漲的通紅,揮舞着碩大的拳頭,“敢耍勞資,勞資要扒了張晨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