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樣嚴肅一說,我心底有些暗自發想。這辛媛到底是何人,爲何突然會與我說出這段話來。方營長最初說他們四人是上層派下來搜素文物的考古隊員。但來這工地幾天的工夫,從未見過他們勘測偵查。何況幾人看上去個頂個的不簡單。單單那和尚的西藏密宗秘術,就讓我大開眼見。
細細想過一遍後,思路越來越‘亂’。這幾人來到這個營地只是幫忙查找到兇手就走了。好像來此的目的就是如此,與考古無關一般。而且辛媛幾人此時神神秘秘的,還對我說出如此一番話來。如果我真實身份真的剛從大山裡走出來無依無靠的野小子,想必此時已經答應了吧。想到這裡,我更加不敢輕易答應幾人。抱着小九,笑呵呵的張口道:“不必了,我這個人啊,‘胸’無大志。這方營長對我不錯,我還是留在此地吧。我知道你們考古調查隊的未來會更好,至少是上層派下來的。但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
辛媛一臉詫異之‘色’的看着我,似乎沒想到我會推辭。畢竟任誰看來跟他們走遠遠比留在這個破工地強多了。
“辛媛,咱們走吧!這小子就是不上臺面。咱們組織又不是沒有能人了,非得要他幹嘛!”那寸頭男子聽我如此說後,怒氣衝衝的對辛媛道。
辛媛一伸手止住了他的話語,輕聲道:“寸頭,我是隊長還是你?這次出來上層可是派我主事的。知白年紀輕輕,留有這一身的好本領。我可不想輕易放過去,至少你在他這個年紀,沒有這一身的本領。”
寸頭男子張嘴想說兩次,但都忍了回去。把頭甩到了一邊,沒再看我們。
之前抱着小九的‘女’子則目光一直盯着小九,忽然擡頭眼裡滿是祈求道:“你就跟我們走吧,這樣小九也就能和我在一起,天天能看見了。”
聽着這話,我哭笑不得。原來這小喬開始打上我小九的注意了。
我依舊搖了搖頭。
辛媛看我如此,低頭沉思這,下牙用力的咬着上‘脣’,似乎在思考着什麼一般。過了一會,突然擡頭道:“既然如此我們也就不瞞你了。這次的確是想把你吸收進我們組織。就違反規定對你說一次。”
我正好奇她這番話裡說的具體意思,難道他們考古隊也有秘密不成?
“辛媛姐,不能說。你會受處分的!”小喬搖着頭,焦急的喊了起來。
“對,辛媛,組織是有規定的。”那和尚也淡淡的來了一句。
寸頭男子則更是乾脆,轉過頭來指着我道:“你難道要爲了這小子把組織給常人知道?這是犯罪你懂不懂?”
他們越這樣說,我心底越如被萬千只螞蟻爬過一般,好奇心簡直止不住了。
辛媛定定的看了幾人一眼,擺了擺手道:“我已經決定了。咱們組織需要中華的新血液。知白是人才,不能被遺落。我寧可被處分也告訴明白他,剩下的就看他的選擇了。”說完着句話後,她走到我身旁,攥着我的肩膀。臉貼了過來。我這些年哪裡經歷過這個陣仗,直接給鬧了個大紅臉。
辛媛把口貼到了我耳側,壓低聲音道:“從現在開始我說的一切你只許聽,不需問。記住不能把這一切傳出去,引起民衆恐慌。佛家講法不傳六耳,咱們這話也要留在心底。”她說話時,口中呼出的熱氣全都噴在了我的脖子上,耳朵旁。‘弄’得我癢癢的,這一刻我才明白什麼叫做吐氣如蘭。
但當她把秘密說出之後,我這心就被震懾住了,沒了心思想些別的。
“你聽好了。我們是考古調查隊臨時第七小組,真實身份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特勤人員。這考古調查隊其實只是個幌子罷了,我們總部在北京的底下,裡面有幾十名隊員,但是配合我們服務的卻足足有數千人。我們是國家針對世間特殊力量而專‘門’設置的部‘門’。專‘門’處理中國發生的神秘時間,特殊力量。不過一般小事情我們不會出馬,只有危及國家安全,危及大部分人生命。纔會出‘洞’。我們裡面每個人都是尖端分子,是全中國蒐集到的能人奇人。在每個領域都是傑出的人才。我們隸屬國家主席直接上層領導,調查隊總隊長是直接能與主席對話的。其實你既然修道就知道這世界上存在這神秘力量。我們要做的就是消滅控制這些力量,把危險扼殺在搖籃裡。在古代朝朝廷就設立我們這個機構,不過那時候叫欽天監。名義上是掌觀察天象,推算節氣,制定曆法。但實際上分爲內院和外院。外院都是觀察天象的,但是內院卻是管理國家特殊事件的。歷朝歷代都有這個機構,不過每個朝代的叫法略有偏差,一直延續到清朝。”
“但是那辛亥革命後,清政fǔ垮臺,這機構也跟着垮臺。所以戰‘亂’之時纔會有那麼多人死於非命,不少邪魅趁着戰‘亂’害人。這新中國成立以後,我們這個機構才又一次建立起來。就是爲了保證國家,保證老百姓的安全。但是出於一些目的,名字叫做考古調查隊。畢竟新中國了,上層覺得把這種神秘事件儘快處理好。然後小範圍內解決,瞞住羣衆,以免引起社會恐慌。慢慢把中國的這種事件全部消滅,還大家的朗朗乾坤。”
“實不相瞞,這次來這個工地的最大目的就是爲了查到兇手的。工地裡連續死人的事情,方營長報告了上層。我們便被派過來解決問題,而不是來此考古的。不過這件事被我連方營長都瞞住了。只有你知道而已,我覺得這次最大的發現就是你,沒想到還能遇到中原道法這麼好的年輕人。組織需要你,國家需要你,人民更需要你啊!”
辛媛這一番話給我說的簡直暈了過去,我完全沒想到會有這麼多的機密之事。原來不光我們漁陽道,已經衆多除妖驅鬼的道‘門’,國家還有一支力量專‘門’從事着這件事。怪不得這幾人看上去不簡單,和尚又有着一身的密宗秘術呢。
不過如果我是熱血青年,被這麼一‘激’就會直接加入了,但現在我肩上還揹着重擔。我答應過師父要壯大漁陽道。況且漁陽地界上還得我行走驅鬼捉妖呢,既然在‘門’派中也能幹這些爲民之事,我纔不會加入這國家部‘門’呢。現在我是漁陽道‘門’的掌‘門’人,雖然整個漁陽道就我一人,但是舒服自在。如果去了國家那裡,一定得受他們的管着。
想到這裡,我擺了擺手,沉聲道:“對不住各位了。這考古隊我真是加入不了。我還有點不能示人的事情,所以你們請回吧,我一定爲你們保守秘密的。”那幾人聽辛媛說完後,就大眼珠子直盯着我,似乎覺得我一定會答應一般。此刻聽到我這麼說,眼睛都不會眨動了。覺得不可思議至極。
辛媛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道:“知白,難道你不覺得自己這身的本事,不報效國家。不爲民做事實在可惜了嗎?”
我淡淡的笑着拒絕了她。
“我最初就說咱們別找這小子加入,這下好。辛媛你冒着被處分告訴人家的大秘密,他的一點也聽不進去。既然如此,咱們走。但小子你記住,可別往外說出去,不然我決不饒你。”寸頭男子指着我道。
我低下了頭,一句話都沒有回嘴。我早就答應過師父要壯大我們漁陽道,所以這考古隊是註定去不了的。
和尚走上前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人各有志,知白我們就不勉強你了。以後在民間驅鬼捉邪,救百姓於水火也是一樣的。後悔有期了。”他雙手合十,衝我行了個佛禮。我趕忙拜了個道家稽首。
小喬則蹦跳着走到我身前,伸出白嫩的手‘摸’着小九的‘毛’,逗道:“小九。我就要走了。到不你先給我玩幾天去,我給你買好吃的。北京烤鴨、醬燉‘雞’頭任你挑,好不好。”我心中有些無語,這小姑搶小九搶到我頭上來了,竟然還要食物‘誘’‘惑’着。
小九本來聽到她說的菜名,小耳朵都豎了起來。圓滾滾的黑眼珠盯着她。但聽到要和她走幾日後,又耷拉下來了耳朵,一頭扎進我懷裡不再出來。
小喬盯了往我懷裡看了幾眼,看小九不再出來。低聲道:“你跟着這人有什麼好?還不如和我走呢。算了,我有機會在看你吧。”說完轉身回去,邊走還邊一步三回頭的。
辛媛看了我幾眼後,轉頭道:“既然如此,咱們走吧,回去覆命了。”說完當先離去。並未和我說一句話,剩下三人趕忙跟了上去。和尚和小喬還回身衝我擺了擺手。寸頭男子則是伸出手指了指我,似乎警告我什麼一般。
盯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我呆呆的立着。一直等到幾人背影漸漸消失才轉身往工地走去,心裡卻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