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時間過去,小九個頭是絲毫未長,依舊整日裡黏着我,如同家人一般。辛媛已經三十出頭的年紀了,卻也爲找好人家嫁了,諸葛先生想給其在部隊裡找個將門之子弟嫁過去,她卻根本不同意,總是說既然入了組織,就要爲組織奉獻一生的,談何兒女私情,妖邪之事只要尚有,自己便不嫁人,頗有些地藏王菩薩那地獄不空,誓不爲佛的架勢。其餘人都是這麼一副德行,弄到組織裡竟是一些大齡男女青年,看得諸葛先生常常唉聲嘆氣的。
廣播報紙中翻篇累牘的播報一下打到反革命的例子,人民鬥爭情緒高漲。整整三個月的時間我們都未再由任務可出,不是地方沒有邪事發生,而是被地方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壓了下去。我與和尚等人數次要求去外面的世界探尋一番,看看有沒有什麼邪事發生,總不信偌大一箇中國,這般的太平,連鬼魂擾人的事件都未發生過。卻一次次的被諸葛先生壓了下來,爲此我們爭吵過數次。
話語猶如一道霹靂,劈在我與在座的每一人心底,解散銷燬檔案未等我說話,脾氣直的頭陀騰得一下子站起身子,喊道:“哪個王蛋下的這個命令咱們組織歷代都有,從欽天監到現在足足歷經數朝,咱們就是國家一束見不得光的隱秘力量,專門處理那些超自然的隱秘事件,一旦咱們解散,人民怎麼辦國家怎麼辦”
諸葛先生一擺手,止住了羣情激奮的我們,道:“拼了別忘了那是咱們的國家,和誰拼去最近幾個月我一直抗衡上層的壓力,現在也沒有辦法了,組織的解散迫在眉睫,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醒悟過來,組織會恢復的。歷史上咱們組織也有過類似情況,但也全都被當局者修正過來了。畢竟世間多奇詭之事,妖邪精怪行世間,要是沒有組織,必會亂成一鍋粥的。只是那些隱秘檔案可不能毀掉,這些可是國家的寶貝,比命還重要的東西。咱們趁着今夜,大夥把典籍檔案分類,包括密室中那些秘器、法器。重要那部分的你們各自施展能耐,連夜帶走,一般的就謄抄一份,咱們留下謄抄本,原本留給他們損毀。畢竟他們知道咱們有這個隱秘檔案室,如果一件東西都不留,更加讓人懷疑。現在就別耽擱了,趕緊行動吧”說完這些戶之後,諸葛先生一下子癱倒在座椅上,彷彿被抽走了渾身的氣力。畢竟這組織是他一手建立,半輩子心血所在,他一生無兒無女,一朝被毀,簡直是比殺了他還難受。
當天帶着東西逃走之前,諸葛先生就說了躲遠一點,最近別回來,組織暫時解散。我帶着小九連夜奔回山中道觀,把那些典籍以及秘器放在了藏放經書的那個屋子。第二日去附近鎮上打聽消息之時,就聽說中央下達了,破除舊思想、舊文化、舊風俗、舊習慣的四舊運動,又名紅衛兵運動,開展了破除一切封建迷信思想,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行動。最初活動進行的還算正常,但漸漸的就變了味道,最後發展爲爲抄家、打人、砸物。無數優秀的文化典籍被付之一炬,大量國家文物遭受洗劫,許多知識分子、民主人士和幹部遭到批鬥。
我一把躲過了酒杯,喝問她發生了什麼。
這一句話,猶如炸彈扔到我心上,我渾身顫慄一下,實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急忙問道:“怎麼回身是什麼妖邪所害”平日裡我倆關係稱得上最爲要好,雖然他性子直爽,有些粗蠻,卻是條漢子。一起經歷過數次生死任務的感情實在厚重無比。
辛媛搖了搖頭,一番解釋,我才明白是怎麼回身。當初我們這些人回去之後,頭陀性格豪爽,大大咧咧的一直在街上行走。被撞見一夥紅衛兵小將當街調戲姑娘之後,怒火上升,當場給其一羣人揍了。事後被這羣人找上們來,說他那一身武功是封建社會的荼毒,非要給其拉去遊街。頭陀那脾氣哪裡忍得了那個,伸手就要在揍一下這羣無法無天的小將們,不曾想那些半大的孩子都是有準備而來,二十多個孩子,從口袋中掏出手槍來,衝着頭陀一陣亂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