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六看師父如此一說,隨着一笑,抱了抱拳,轉身向石‘門’走去。
劉營長三人顧不得驚訝師父的身手,轉身看向唐老六。
“師父,剛剛那手是怎麼做到的?教教我吧!”我拽着師父問道。“剛剛沒嚇死爲師。先喝口酒壓壓驚吧!”說完,他從腰間解下紫葫蘆暢飲了一大口。擦了擦嘴角後,道:“剛剛爲師把體內的氣由丹田迅速充斥到了四肢經脈,才輕身做個剛纔的動作。受了點內傷,再試一次都不見得成功,還教你?”師父話中充滿了後怕與慶幸。
“您受傷了?不打緊吧?”我趕忙問道。
“我這把老骨頭還算強健,還能折騰幾次,哎,差點腰就散了。”師父一邊捶着後腰一邊說道。看他那副模樣我不禁想樂,一個身懷絕技的得道高人,卻整天一副邋遢老頭的形象,甚至隔壁大街上叫‘花’子都比他老人間看上去更有高人的範兒。
我和師父倆人還在着聊天打諢,劉營長他們四人已經去研究那大‘門’怎樣開啓了。石‘門’高有五米,站在跟前才能體會到自己的渺小。‘門’上那些鬼畫符般的字體並不是道‘門’符咒,師父看了也是一籌莫展。
“上次你們幾人是怎莫進去拿出古物的?”劉營長一臉焦急的問道,畢竟時間耽擱越長,席師被盅術侵蝕也就越深。
“奇怪,我們上次來此地,這大‘門’是開着的!不然憑我們幾個人怎麼能推動這萬噸巨石的‘門’呢?”唐老六話語中充滿驚訝,臉上的那種驚詫的神‘色’不向是裝出來的。
“難道除了你們,還有一批人在我們之前來過這裡不成?你上次是怎樣逃出去的?”師父盯着唐老六的臉說道。
“上次在墓‘穴’裡我們遇到些恐怖的東西,除了我之外兄弟們都‘交’代那裡了。本來我也難逃一死,沒想到墓‘穴’盡頭是個懸崖,底下有着轟轟的流水聲音。當時我一咬牙跳了下去後就昏了過去,醒來後就在離這裡三裡外那條河裡了,福大命大撿了一條命。”唐老六臉上閃現說驚懼的表情說道。
看到身手相當不錯,又盜墓多年見多識廣的唐老六都一副害怕的神情,我不禁好奇他到底在‘洞’裡遇到了什麼,未等我張口,劉營長便問道:“你口口聲聲說墓‘穴’裡有可怕之物,到底遇到了什麼嚇得這般魂不守舍?”
“蟲子,無邊無際的蟲子!它們食‘肉’喝血,所過之處只剩下白骨一堆!哈哈哈,這次我們都會死在裡面!”唐老六話語有些瘋癲的大喊大叫,手舞足蹈着。眼睛渾濁且佈滿了血絲,就像村裡得了魔怔的二傻子似得。
“不好!他這是想起之前的恐怖,氣血攻心了,要瘋癲!”師父喊完後,‘揉’身而上他身旁,雙手點向他幾處大‘穴’道,想把那淤住的氣血拍散。卻不料剛閃身近前,唐老六一掌拍向了師父‘胸’口,隱隱發出風雷聲。沒個十幾年的沉浸武道,斷然不能打出如此聲勢兇猛的一掌。之前一直覺得他不簡單,卻還是小看他了。
師父和他兩人在石‘門’前面噼裡啪啦的打了起來,拳來‘腿’往,沒想到唐老六心神暫時瘋癲,但招法卻一點不‘亂’,一板一眼的打的熱鬧!倆人身法奇快,劉營長掏出手槍想幫師父忙,卻因爲距離過近,倆人打鬥太快而不敢開槍,生怕一個不小心傷到師父。
我抱着膀子聚‘精’會神的看倆人打鬥,雖外人看上去倆人勢均力敵,我卻對師父有着強大的自己,他老人家雖然嘴上吊兒郎當,但卻有着將近八十年的道‘門’修煉,遠不是練過十幾年武道的人可以輕易抵擋的。不出所料,不到盞茶工夫,師父手掌“啪啪”接連拍中唐老六‘胸’脯以及後背,意料中的受傷吐血並沒有出現。唐老六眼神恢復清亮,對師父抱拳道:“多謝前輩相救。”
師父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倒是劉營長跑了過來,手槍指着唐老六的頭道:“你剛剛怎麼回事?狀若瘋癲。”唐老六一副無奈的表情聳了聳肩。師父用手把槍口撥拉到了一旁,道:“正事要緊,還是想法子打開石‘門’吧!”
劉營長一聽快步走回石‘門’的地方研究了起來,師父和唐老六並排走着,我在他們身後聽到師父小聲道;“好算計,好算計。年紀輕輕竟能想出這種裝瘋的手段,想讓我們知難而退。不過,貧道在此斷然不能讓你如願了。還是和我們一起闖入墓‘穴’,祛除席師長身上的盅術吧。”
聽見師父他們倆的對話,我心中一寒,知道了什麼叫老狐狸。沒想到唐老六貌似頭腦簡單的主兒,肚子裡卻有着這麼多‘花’‘花’腸子。如果是我一個人的話,早就被他騙的團團轉了。果真如師父所言,在山上學萬般道理經驗,也不如在紅塵中打一個滾兒啊。
“恩公,您過來幫忙看看吧。”劉營長在石‘門’前回身呼喊道。師父應了一聲,向石‘門’快步走去。走到跟前後,劉營長突發奇想道:“不知這石‘門’的具體厚度,咱們幾個人試試能不能給推開。”
我們幾個人站好後試了試推開石‘門’,幾個年輕的大小夥子加上師父我們練過武有內功之人,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卻毫無辦法。我把丹田那股氣運到四肢,手使勁推着‘門’,腳踩在地上生了根,卻也不能動彈。
那名個子高的戰士驚訝道:“我的乖乖,莫不成這真是巨石雕成的‘門’?得有萬斤之重吧,憑咱們幾人是沒法推開了。”話語中一陣泄氣。
我以前聽說師父講過,古時候墓‘穴’和重要的‘洞’‘穴’都讓工匠費事數年造出斷龍石,一旦巨石落下就沒有在開啓的可能,用來保存‘洞’內珍貴的東西。這兩扇石‘門’雖不是斷龍石卻也差不多的大小和重量了,真不知這般不好進入的地方,工匠是怎樣慢慢造出的巨‘門’。
“別泄氣,想想辦法,既然是石‘門’就一定有開啓的辦法的!”師父說完,圍着着石‘門’看來看去,石‘門’前的兩根巨柱吸引了師父的眼光。師父用周天星宿劍敲了敲巨柱,發出黃鐘大呂般的聲響。黑黝黝的材質以及上面雕刻出的圖案引人心神,讓心恨不得沉‘迷’進去。
圍着它轉了幾圈後,劉營長道:“這巨柱和之前在席師長‘抽’屜裡看到的那個古物樣子如出一轍,只是不知是何種材質以及用途。”
“雖然不知具體材質,但我看着此物的造型說過這是苗疆之地的祭祀用具,有不可名狀的邪力。看來打開石‘門’便要從此物上入手。”師父道。
說完後,我們等人便圍着巨柱研究起來,上面刻畫的圖案上沾着深紫‘色’的血跡,給辨認帶來極大的不方便。看了半天得出結論,石柱上圖案是對他們部落膜拜的神的歌功頌德,以及祭祀之禮。上面畫着一個長着牛角的巨漢,穿着破獸皮的衣物用槍矛殺死了一個個看上去邪惡而巨大的怪獸,那些怪獸長相奇怪而法力滔天和山海經上所描述的差不多。那些祭祀圖案更顯得血腥,一些巫師模樣的人,砍掉一些人的腦袋,把血灑在這些巨柱上。
看到這些圖,我不禁哈哈大笑。這部落的人還真夠愚昧的,祭拜邪神,竟然還用鮮血獻祭。
師父狠狠的瞪了我兩眼,道:“我總感覺這圖案似曾相識,卻又一時想不起來。看來這巨柱是他們苗疆先民祭拜邪神時灑鮮血所用。或許我們把鮮血淋上去石‘門’便會打開呢。”
師父話說完後,我們一時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這麼詭異的辦法,猶豫了一會,劉營長第一個走上前去,用刀子劃破了手腕,鮮血噴濺到了巨柱上,卻毫無反應。“或許是血量不夠,換人繼續。”師父繼續指揮到。兩名戰士也走上前去劃破手腕把鮮血滴了上去,如劉營長般沒有反應。
唐老六看了看我們道:“既然沒有效果,我就不用滴鮮血了吧?”
“老頭子都是你給害的,快點滴血!”劉營長惡狠狠的說道。
鮮血從唐老六的手腕上灑到巨柱上,巨柱依然是黝黑的顏‘色’,‘豔’紅的血液從上面滑落。
師父走上前去,看了看巨柱,自言自語道:“或許是鮮血質量不行,我用本命‘精’血試試。”說完氣血運行,一口血噴到了巨柱上。巨柱上閃過一陣紅光,那些圖案似乎動了一下。劉營長見狀大喜,目‘露’哀求的盯着師父。
我趕忙跑過去隔開了他的目光,道:“不能讓師父用本命‘精’血了!上次師父就重傷未痊癒,本命‘精’血一旦損失過去,對身體將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師父現在八十餘歲卻看上去不過五十左右,全都是身上強大的氣血所致。本命‘精’血便是聚攏後提煉的氣血,一旦損失過去,他老人家便會衰老的厲害!”
聽我說完後,劉營長把頭低了下去,面帶羞愧之‘色’,一副想求師父卻又張不開口的模樣。我緊緊擋在他面前,就是不能同意師父繼續損失本命‘精’血。上次半魃事件他老人家就折壽了,這次我一定不允許這事情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