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的一聲慘叫從他口中喊出,只見他‘露’在外面的皮膚迅速變成了黑‘色’,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整個過程不過幾秒鐘而已。劉營長剛要跑過去查看,被師父伸手攔住,道:“先別過去,情況蹊蹺。這‘花’可能有貓膩。”
師父剛說完,只見那朵顏‘色’湛藍的‘花’朵中爬出了一直拇指粗細的蜈蚣,顏‘色’竟然也是湛藍之‘色’,藏在‘花’中時根本看不出來。劉營長眼疾手快,一槍把蜈蚣打碎了。我們幾人跑過去,才發現這蜈蚣的下半身長在‘花’瓣上,好像是‘花’中長出的蟲子一般。
師父蹲下身子查看了那名戰士,嘆了口氣道:“沒法子救治了,人已經死掉了。”
那名胖一點的戰士臉上‘露’出悲傷之‘色’,伸出手想碰碰這平日裡與自己值班站崗的兄弟。“不要碰他的屍體!”師父見狀趕忙喊道。在大夥的疑‘惑’目光,師父解釋道:“剛纔那名戰士從慘叫到倒地身死不過幾秒鐘時間,毒‘性’之烈比五步金線蛇也不遑多讓,這般大的毒‘性’,單純碰觸屍體難免會沾染上毒‘性’而中毒!”
師父剛說完話,瘦戰士那具屍體上突然有一種細微的,如同撕裂物體般的聲響。突然,一朵藍‘色’小‘花’從他的屍體上生長了出來,轉眼間化爲人頭般大小。景象令人生畏。而那具屍體也便得失去了血‘肉’一般,乾枯下來。乾枯的屍體上開滿了幾十朵人頭大小的藍‘色’‘花’朵,看上去如同死亡地獄的場景般可怖。
師父把手中的周天星宿劍放大一朵‘花’上,突然那朵‘花’瓣上探出一隻和剛纔一模一樣的蜈蚣,勢若閃電般咬在劍身上。我們知道剛纔那名戰士就是揹着畜生毒死的。劉營長拿槍指着那醜陋的小東西,卻遲遲不敢開槍,生怕傷到戰士的遺體。
師父一擡手掏出幾張陽符,打向屍體,火焰從陽符上燃起。這些帶着陽氣的火焰把那些邪物都給燒得霹靂巴拉作響,可以看到在火焰中每朵‘花’上都探出蜈蚣在徒勞的扭動着,直到化爲飛灰。火勢漸大,戰士那具屍體最終也成爲一地灰燼。我們幾人看着燃燒的屍體,一言不發,爲他默哀。
空氣中充滿燒灼‘肉’體後的噁心氣味,師父道:“雖然講究入土爲安,與其讓他屍體上開滿那邪惡的怪物‘花’朵,不如化爲一捧灰燼。”
劉營長對師父點了點頭,道:“謝謝恩公出手,成爲灰燼總比成爲妖怪養料好。是我沒帶好隊,讓小趙白死在這裡了。”他把那戰士身上那把槍撿了起來,放到了我手上。
我們一行人都有些沉默,雖然知道這注定是一次危險的旅程,卻一直有驚無險。現在第一個同伴的失去,如同針尖般,狠狠刺醒了我們那顆心。
師父看了看地上的灰燼道:“苗疆巫術果然可怕,連培養出的植物都毒‘性’都這般巨大。不對,這物種動物和植物同體,真是詭異啊。我所知道的只有冬蟲夏草纔有此特‘性’,卻也不想着般毒辣。既然小趙不幸死在了這裡,咱們不覺能步了他的後塵。苗疆古墓看來陷阱多多,從現在起要多加小心!”
我們幾人重重的點了點頭,找尋了兩圈後,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劉營長道:“唐老六,你上次在墓‘穴’中可曾發現古怪的地方?這地方一定有密道。”
唐老六搖了搖頭道:“上次我們一行人只爲了寶物而來,一路上只發現這左右兩個石室。又被那羣黑蟲追趕,一路只顧逃跑了,並沒看見什麼可疑古怪的地方。咱們來時候也看見了,山‘洞’裡光禿禿的。可能機關就咱這兩個石室裡,咱們好好找找吧。”
我們又一寸一寸的找了起來,最後去之前藏寶的石室又看了看,唐老六所說的寶貝和棺材都沒有,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石室。
劉營長情緒焦躁了起來,心繫席師長的安危,畢竟耽誤時間長的話,師長可能有危險。他氣沖沖的走到蚩尤雕像前,大喊道:“你這邪神,都是因爲你,師長才中了盅術。你那些後人不少祭拜你嗎?今天我就毀掉你!”說完,掏出槍打向雕像。
師父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可能看他打雕像泄憤有些不滿。
砰砰砰,接連幾聲槍響,蚩尤那標誌‘性’牛角被打斷了一截。‘露’出裡面中空部分,雕像竟然是空的。之前我們一直以爲蚩尤雕像是被整塊山石雕刻,加上又是邪神雕像,就沒去動它。看到它是中空後,我趕忙走上前去,用力往後推了推。雖然紋絲不動,卻能感覺出裡面有着東西在支持着雕像一般。
這一下子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抱着雕像一扭,只聽見只咯吱咯吱的響動。雕像裡面跟加了齒輪一般,竟然我被扭動了。師父大喊一聲,想阻止我,卻已經來不及了。
石室中跟山搖地動般晃個不停,隨着轟隆隆的聲響,地面向兩邊裂開縫隙,尚未等我們反應過來,就掉了下去。“啊”“啊”的慘呼聲從我們口中發出,我只感覺身子一輕,飛在空中一般輕飄飄的,隨後就是身子一痛,要散了了架一般。“哎呦哎呦”幾聲後我們爬了起來,只見身下被沙子覆蓋住了。
往上望去,之前我們所在的石室據我們現在的位置得有十多米的高度,石像雕塑被我轉動後,地面裂開了條縫隙,我們幾人一個都沒逃脫的掉了下去。多虧之前石室中那到膝蓋高度的沙子。沙子先我們幾人掉下來,落成了沙堆的模樣,不然十多米的高度能摔死我們幾人。
我渾身痠疼的不想動彈,巍巍顫顫的站着,師父走過來重重給我兩拳,怒氣衝衝的喊道:“說過你都少次了,不能魯莽行事!你看看你,差點把我們這些人都害死!如果不是這些沙子,我們早就摔得粉身碎骨了!”
我是第一次看見師父那般嚴厲的對我發火,一句話也不敢說,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如同木頭一般。
劉營長過來替我解了圍,道:“如果不是高徒,我們也發現不了這秘密通道,到達不了這地方。看來席師長祛除盅術有望了!”
我站在原地沒敢說話,以前就算偷藏師父的酒喝,他也從未對我發過火,這一次我不知道該怎麼般。他老人家重重哼了一聲,道:“咱們走得這條路,看來一定不是之前那批人走得。這墓‘穴’看來密道不少。”
我們說完後才顧上觀察四周的景象,當即愣住了。四周是一片白茫茫的骨頭,就連我們所站的沙子也覆蓋在骨頭之上。而且並不是人的骨頭,看上去四周倒像是蛇骨。周圍上千米都是蛇的骨頭,大大小小堆積在一起,如同萬蛇的墓地一般。
蛇骨看上去雪白,是一截截骨頭連在一起,長長一條。很輕易就能分辨出來,四周的蛇骨頭有些長約七八米,巨大無比。難以想象死前是何等可怖的巨蛇,有些小不過指頭粗細。我不禁有些後怕,如果沒有這些沙子,直直掉在這些骨頭上,相比我們這些人都被穿透了。
劉營長看見此場景有些呆住了,這比在石‘門’前看見的人骨祭祀坑壯觀的多,也可怕的多。他結結巴巴的說道:“怎麼這麼多蛇骨???難道附近幾百年蛇死之前都要來此地???怎麼如同人墓地一般
??”
現場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回答。難道師父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嗎?我暗暗的想到。
轉眼看去,只見他老人家臉‘色’鐵青,似乎還‘露’出害怕之‘色’,好像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
不對呀,他老人親自對付過鬼魅‘欲’蛇,那可比這些蛇骨大多了,我心中暗想。況且師父一向遇到問題面不改‘色’,從不驚慌失措,從容不迫的風範可是折服我多次,怎麼這次這般失態?
順着他老人家目光看去,之側面靠近巖壁的地方,巨蛇蛇骨緊靠着巖壁。那骨頭至少得有十多米粗細,差一點就貼到了‘洞’頂,離我們掉落那層的高度絕不會超過半人高。長度更是進人,我們只能看見一側,看不見頭和尾在哪裡?
我感覺自己的脖子僵住了,動也不能動。從未想過,有蛇能長的這般大。和這個比起來,師父遇到過的那條鬼魅玄蛇就向是雄獅面前站立的小貓般,不值一提。這蛇如同直立起來,只怕不必這山小。我可以理解師父此事的表情了,不管任何普通人,第一眼看腳這般如山般巨蛇都會是這種心情。
劉營長話語有些顫抖,道:“這是什麼鴻‘蒙’巨獸?難道現如今還有這般怪物嗎?”
“如果和這般怪物‘交’戰,只怕一個機械師也一點作用起不了。難道苗疆部民已經學會馴服此等怪物了嗎?如果那樣的話,咱們這些人只能的等死了!”那名稍胖的戰士說道,話語中有着驚恐和絕望。
過了好久,師父的聲音如同兩面破鑼使勁刮在一起般刺耳,道:“萬蛇之墟,寂滅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