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是什麼不對勁兒,我自己卻是說不好。
我只當做是自己的錯覺吧,而對於那個怪物仇恨的眼神卻是視而不見。
那一邊的我已經盤坐了下去,臉色依舊冷冷淡淡,古井不波...我自己看着自己卻是那麼的陌生。
我索性忽略了這個讓我這麼不安的因素...開始繼續的大口吞噬....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是對傻虎好的,這是對傻虎好的..而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我要抓緊時間來做這一切。
隨着我的大口吞噬,傻虎恢復的越來越快...漸漸的,它的靈魂狀態就穩固了下來,然後開始補充損耗的靈魂力...而這個怪物的靈魂力實在太過洶涌,連靈魂力的補充都顯得很快。
漸漸的,傻虎身上因爲和怪物碰撞(靈魂碰撞)的傷勢也恢復了,我仍然沒有停止吞噬,因爲傻虎爲這一戰付出了太多的代價...我充滿了一種異樣的內疚感,我當然要爲傻虎爭取更多。
在這個時候,我沒有感受到任何與自己本意相違背的意願,看來這一次的無聲和平靜,是難得達成的一致。
時間分秒的流逝,漸漸的,怪物的軀體就被我吞噬了一小半,傻虎的狀態已經恢復到了全盛的時期...可是它的意志仍然沉寂,我試着去溝通了一下,其實因爲太過內疚,我一直是不敢去溝通傻虎的,我不願意承認的事實是,在某種程度上我把傻虎當做是了一顆奠定勝利的棋子,但如今我實在是太過於擔心傻虎的情況,不得不硬着頭皮去溝通了。
反饋來的信息讓我安心,傻虎的意志沒有消失,而是又進入了那種濃濃的睡意當中...也可以說它是在昏迷,可是意志沒有多大的波動,很穩定。
如此,我就放心了...我繼續吞噬着這隻怪物的靈體..全然不去看它的雙眼,而它神情的變壞我自然也就不知道。
一直到我吞噬了將近一半,忽然一股絕大,簡直是不可反抗的力量在我的周圍出現...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那絕大的力量給掀飛了...繼而,一下子掉落在了離那個怪物的軀體十幾米的地方。
那個怪物自然還是‘活’的,我吞噬的是它靈魂力,並沒有狠心的去傷及它靈魂...按說這個的敵人在吞噬到一定的程度,就算不吞噬了,也必須要第一時間讓它灰飛煙滅纔是。
可是我的直覺告訴我,就是不要這樣做!
如今,算是一個證明嗎?難道這個洞穴中還存在有第二個敵人?我一下子異常的警惕,開始下意識的四處張望,可是又一次的,我內心告訴自己,抓緊時間,得到更好的好處!
好處是什麼?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傻虎的軀體在朝着那個怪物的軀體狂奔...對於傻虎十幾米龐大的身軀來說,十幾米的距離簡直就是眨眼之間的事情,瞬間就到。
而到了以後,我自己都不還不知道要做什麼的情況下...傻虎就朝着那個怪物的軀體瘋狂的撕咬了一下,而且還用盡全部力量的拉扯了一下,怪物的一大塊血肉被我叼在了口中...這一口實在太誇張,一下就咬去了怪物全身剩下的近四分之一的血肉...而我在什麼都不明白的情況下,下意識就開始瘋狂的吞噬!
不出意外的,再一次的,那股絕大的,不容抗拒的力量將我掀飛...而這一次,我感受到了那股力量中蘊含有微弱的意志,這意志是處於一種惱怒的狀態,所以在這一次掀飛我的過程中,非常刻意的給了我一點兒懲罰...我感覺在拋飛的那個過程中,我的靈魂像被重錘狠狠錘了一下。
那種壓力的感覺是如此的明顯,我下意識的想悶哼一聲,卻不想內心堅定的意志讓我死死的咬住了口中的那塊血肉,在落地的瞬間,就顧不得靈魂被重錘了一下還在不停震盪的感覺,而是趕緊‘吃相’難看的吞噬那一塊血肉。
這一切的節奏都不是我自己在掌握,我只是有預感,那股絕大的力量因爲一點兒不知道的原因,並沒有對我真正的下‘重手’,但是想要再一次的去偷佔便宜,恐怕我就不會那麼輕鬆了。
而面對我啃噬的動作,洞中忽然就壓力陡增,似乎是再一次的打擊想要向我襲來...我本能的覺得應該躲避,卻不想我身體的動作卻是繼續吞噬,而也在這個時候,再一次的那力量凝聚成重錘朝我狠狠的襲來。
卻也在這個時候,一個看起來並不強大的靈魂忽然出現,行成一個不停旋轉小球,迎上了那個重錘。
靈魂力行成不停規律旋轉的小球?那需要多麼精妙的靈覺控制才能夠做到?而且這小球旋轉的意境也暗合道家那流動的太極意境,看起來是那麼的玄妙。
由於旋轉的卸力...那個重錘遲遲的落不下來,而且在下落的過程中,力量不斷的被卸去...趁着這個當口,我大口的吞噬掉了血肉..在重錘下落的瞬間,一下子發力,身體衝了出去,而在這一瞬間,重錘才重重的落地....
而我在這種千鈞一髮的時候,避免了不必要的傷害。
在我沒有主動意識的情況下,忽然我和傻虎的合魂就散了...傻虎再一次進入了我的靈魂深處沉睡,而我的意識也重新歸入了我的身體。
其實我很清楚大量的血肉傻虎並沒有消化掉,而這種沉睡是它最好消化的方式...對於傻虎的情況,我稍許有一些放心,而對於自己的情況,我卻是全然的迷惘。
到底是爲什麼?我下意識的再一次想到會不會是道童子?但是這根本就和以前不一樣??那到底會是誰?我在焦躁....可是,這種焦躁的情緒很快就被莫名的冷靜情緒壓了下去,接着,我自己就站了起來,如同閒庭信步一般的朝着那怪物被吞噬的殘缺的身體走去。
“想必是哪位不想讓我徹底的消滅它,終於忍不住出手了吧?在這樣一座幾乎是堅不可破的牢籠中做這種動作,就好比那人間的監牢中,去幹擾別的牢舍一樣,似乎是不太好?”洞穴空曠,迴盪的是我那淡定而平靜的聲音。
就像一個人傻傻的自言自語,說着完全不着調的話,自然是得不到任何的迴應。
可我不覺得奇怪,在完全迴歸了自我以後,我甚至覺得這就是自然而然的話,我的腦子無比的清醒,我清晰的認知,這一股力量不是這一層的怪物,而是有一個強大的,不知道在哪一層的什麼存在,在干擾出手了。
至於目的嗎?我此時已經走到了那個怪物的跟前,很是平靜的繞着它走了幾步,然後搖搖頭,又是自言自語的說到:“我相信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價,就比如牢舍中發生什麼事情,自然是有獄卒出面...哪能讓其他犯人隨意的行動?所以,這樣出手一定是付出了代價的吧?是不是拿我無可奈何呢?”
說到這裡,我的聲音才稍顯有些輕浮....似乎是在挑釁,其實我明白自己的目的,是在試探?也是想用激將的辦法,得到一些訊息。
果然在這個時候,一個清晰的意念終於出現了,原本意念的對話只是一種玄妙的傳達方式,不可能像聲音那麼清晰的能感覺到一些微妙的細節。
可是,這一個在我腦中響起的意念,卻彷彿是帶着一種彷彿是洪荒遠古來的滄桑語調在與我對話。
不,應該不是對話,而是一種強硬的傳話而已,它好像不需要考慮我的意見,他只是這樣對我說了一句:“我若是不惜代價,自然也能出手殺你。不要傷害它,退去。”
很簡單的一句,飽含的信息卻是萬千,我卻並沒有爲這樣神秘的存在,強大的力量,威脅的話語引起半分的慌亂。
淡定的就像一汪深潭的水...我閉了一下眼睛,輕輕的深吸了一口氣,這就像是我非常自然的習慣動作,然後睜開眼睛以後,表情連一絲變化也沒有。
只是繼續繞着這怪物走了幾步,輕輕開口說到:“蠱雕嗎?有意思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