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個豪華遊輪是分爲好幾層的,除了睡覺的臥房跟船長室在最頂上之外,中間船艙除了餐廳就是休閒娛樂的地方,而最底下就是放置一些雜物跟廚房用品之類的東西。
平時除了廚師跟打雜的,很少有人去最底下的船艙的呀,所以我疑惑的點就是在此,爲什麼這個船員會去最底下的船艙,而又是爲什麼他的身上會有惡鬼的氣息?爲了解除我的懷疑,我徑直走向了這個在門口的船員。
而除了我懷裡的琅東感到興奮之外,我掃了一眼雙生跟緣醉莫求的表情,似乎都不是很高興,而雙生更是一把將我抓住,想阻止我往門口走去。
“安啦,雙生,我就是去讓琅東聞聞肉味,它已經餓得很久了。我這招就叫望梅止渴。”我不顧懷中琅東高興地雀起,同時也將雙生的手從我的衣服上扒開,一邊說道:“雙生我不是一個孩子。”
這句話勾起了向我們走來的緣醉莫求的興趣,他上下打量了下我的身高跟我那青春無敵稚嫩的臉蛋,甚至他還拉扯着我頭上梳着的學生頭髮問道:“你不是孩子是什麼?”
我差點忘了我說了暴露自己的話,我有點緊張的看向那些船員,但是很奇怪的,他們竟然還是在吃飯,對我們這邊的舉動漠不關心,這跟常理不合啊。
我暗自揣測,不過我覺得還是先處理這個身上有明顯惡鬼氣息的人比較好,想到這兒我無視掉緣醉莫求的話,往門口走去。
剛走到門口,還沒有接近船員,我就被一股腐屍的味道給噁心到了,這是我經常聞到的氣味,非常熟悉,但是這個腐屍味道卻不同以往,它帶着深深地怨恨跟不甘,彷彿席捲着淒厲的吶喊在向我襲來。
我下意識的捂住了耳朵,懷裡的琅東卻趁機撲向了那個船員。始料不及的我來不及抓回它,就見它睜着銀白色的眸子卷着長長地舌頭將這個船員裡裡外外舔了個遍。
隨着琅東將惡鬼的氣息吸了個飽,那不好的感覺也隨之消失殆盡,而船員呆愣的目光也漸漸清晰了起來。
但是那船員看到了我們,他大張的嘴巴開始慢慢地合攏,從他的牙齒往外吐露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震得除了我跟雙生、緣醉莫求目瞪口呆之外,連幾個遊客也跟着震驚了,也震的一羣漠不關心吃着飯的船員們。
“我……我在下面看見船長的屍體了!”他嚇得瑟瑟發抖蹲坐在地上,朝將他圍成一圈的我們說出了他剛剛看到的景象。
我們大家都聽到這話,嚇了一大跳,都不約而同地想到,難道剛纔遇見的並不是船長的鬼魂嗎?
可就在我們大家正在疑惑的時候,但是那個一直在旁伺候的年輕服務員不禁皺起眉頭,似乎在責備船員在不合時宜的環境中嚇到了客人,本想帶船員出去。
但是那個年輕服務員正要帶船員離開的時候,結果卻聽到了李先生的話:“兩位請等一等。”
那個年輕服務員聽到了這話就停了下來,轉頭就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正朝着他自己這邊的方向走過來,不禁有些疑惑起來,這個男子怎麼突然叫住他們了。
但是李先生已經顧不得上那個年輕服務員的怪異眼神,對那個船員問道:“你剛纔說船長出事是怎麼回事呢?”
“本來我晚上是要去下面的雜物間去拿錘頭,但是我在拿錘頭的時候,卻聽到了旁邊的儲藏櫃子裡面有了動靜,我當時以爲是老鼠偷食食物,本想過來打開把老鼠趕跑,可結果……”
“後來呢?”我們大家的好奇心都被這個船員的話勾了起來了。
“結果我打開這個櫃子後,卻看到了可怕的事情,船長他死了好久了,正用死不瞑目的眼睛瞪着我,我嚇壞了,連食物都顧不上逃到你們這兒了。”那個船員很是害怕地說道。
李先生本來聽到船長的屍體不禁一愣,道:“你剛纔所見的真的是船長本人嗎?”
那個船員似乎還沒從驚嚇中恢復過來,連連點頭:“對,沒有錯,我剛剛見到的這真的是船長本人。”
李先生似乎很是不相信,繼續問道:“真的是嗎?你沒有看錯?”
那個船員已經察覺到李先生的話中意思,奇怪地看着李先生,道:“先生,你爲什麼會這麼說,我跟船長共事了多年,我敢保證這絕對真是船長!”
“那你是怎麼推斷他就是船長的?”我按部就班的開始追着線索一步步的問他,卻不曾想他開始支吾起來說他忘了,我覺得奇怪準備再確認他發現屍體的時間。
突然雙生將那個船員拉了起來,雙生一向面癱的臉上難得露出少見的微笑。“那趕緊帶我們去看看吧。”雙生微微朝着下船艙的樓梯點了點頭,示意這個船員帶路。
李先生不禁微微一皺眉,但還是跟着我們一起去了,連幾個遊客以及船員其他人員都跟着過去了。
我和雙生以及緣醉莫求順着船艙的樓梯開始往下走去,由於常年拽拖重的物品,整個樓梯殘破不堪,我甚至懷疑這些腐朽的木頭是怎麼承受得住我們這羣人的體重的。
就在我如此想的時候,樓梯果然應我“烏鴉嘴”所想發出“嘎吱”一聲響,並伴隨木屑掉落的聲音,將我嚇得停住了腳。
琅東在我懷裡上躥下跳的喊着:“膽小鬼,快點啦!”一邊慫恿着我快點走。
“快了快了。”琅東的聲音開始急切起來了,在我肚皮上不安的躁動着,我暗自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但只得忍着把它丟到地上的衝動,這貨是剛從餓牢裡放出來的餓死鬼嗎。
終於我們大家到達了底艙,我暗自觀察了一下四周,黑洞洞的髒兮兮的地板被刮出了好多劃痕,雖然跟上面的地板是一個質地,但是已經被破壞的跟上面的地板判若兩物了。
我不禁暗自覺得可惜,突然我覺得角落裡好像有個陰影在蟄伏着,在這個光線不亮的地方突然看見這個陰影,將我嚇了一大跳。
我後退了一大步,正好將緣醉莫求手上拿着的酒瓶碰了一下,他一時拿捏不穩,整個酒瓶掉落髮出“咣噹”一聲,嚇得隨着船員下來的幾個人都退到了樓梯處,做出隨時順着樓梯爬上去的舉動。
我見到幾個船員的舉動,暗自搖着頭,這幾個膽小的船員,沒膽子下來看什麼屍體啊,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等我再瞥向那個角落的時候,驚訝地發現那裡竟然什麼也沒有了。
我知道自己剛纔並不眼花,這個船艙最底一層肯定是有什麼髒東西,想到這兒我暗自捏緊了拳頭,叮囑雙生注意觀察一下週圍,然後再跟隨着那個船員走向他發現船長屍體的雜貨間。
整個雜貨間就在整個底艙的最角落的一處,如果不是這個船員帶路我相信是誰都不會特意找到這個地方來幹什麼的。
隨着門打開一股腐屍的臭味開始瀰漫了出來,薰的幾個船員直接就在遠處看着我們,根本沒有上前圍觀的意圖。
我心想這樣也好,如果真有惡鬼需要琅東去吃的時候,越少人知道反而越是好事。
想到這兒然後我就看到了地上那具腐屍,心知這是船長的屍體無疑了,於是我就開始心無旁騖的開始觀察這具所謂的船長的屍體,它倒在地板上,手指頭已經腐爛成骨頭了,讓我心驚的是,這具形似骷髏的屍體的骨頭竟然是青色的。
我盯着這具骷髏黑洞洞的眼眶,裡面爬滿了蛆蟲,白森森的從眼眶裡蠕動了出來,發出一陣陣惡臭,我捂住鼻子,心裡納悶,爲什麼我看不見所謂的惡鬼呢?
突然我的後背一陣發涼,我猛地回頭,在這個雜貨間的後面有一處陰影,此時有一個人影露出森然的牙齒朝我露出詭異的一笑。
我嚇的冷汗一冒,給我們帶路的船員突然快速的推開人羣跳了出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從船長屍體挪開,看向那個船員。
只有我毛骨悚然的看着那處陰影裡那個高大的男人,他就如同墨水做成的一樣,一點一滴的從後面牆壁上慢慢滲透掉了,不見了。
我猛地從褲子口袋帶上眼鏡,突然一個巨大的光頭絡腮鬍子的沒了半邊腦袋的人頭出現在我的眼鏡面前,我嚇得眼鏡掉落在地,那個人頭隨着眼鏡的掉落,消失不見。
但是我的心跳個不停,我知道,它還在,它就在這兒。
雙生看我臉色煞白,將我手拉住往通往二樓的樓梯走去,琅東不知道怎麼回事在我懷裡安安靜靜的一動不動,它這樣讓我不安。剛剛看到我可以確定是惡鬼無疑,但是很奇怪爲什麼琅東卻毫無反應。
就在我極力思考的時候,但卻發現一個長髮披肩的男人已經站在樓梯口了,“嘿,原來你們在這裡啊,剛纔孝義還在找你們呢。”我一看原來是沈千歲,身邊還跟着任孝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