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腹便便的男人知道事情有多急迫,他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知不覺,道長在他心裡的地位已經攀升到不可動搖的地位。
“貧道再次雲遊到這裡,說明你我有緣,那我就爲了這份緣分,替你降妖除魔。”薛少白故作高深的說道。
“看來道長已經知道我們公司發生的事情了。”
“這是自然,早在一個月之前我就看破你們公司的凶兆。”
“此話怎講?”
“你先跟我出來。”大腹便便的男人不明所以的跟了出去。
“你仔細看看你們公司的樣子,像不像一座棺材?”
聽了道長的話,這個男人仔細的看了看這座公司的形狀,還真別說,越看越像。
“大師,有何高見?”
“這棟建築形似棺材,本就是招鬼的陰宅,只因樓頂的避雷針鎮壓在此,這纔沒有驚擾到各路鬼神,但是在一個月前也就是鬧鬼的開始,你們的避雷針應該是壞掉了吧。”
“道長真是神機妙算啊,,連避雷針壞掉的事情都知道。”
薛少白心裡暗想,這是自然,因爲這就是他派琅東給弄壞的。
“這避雷針本就是辟邪之物,現如今風俗被破壞,即便是安裝了避雷針也無濟於事,周圍的孤魂野鬼都被吸引了過來,所以你們纔看到鬼。”
“那道長,這可破?”
“可破,今晚子時,這裡不見不散,切記除了你們公司的高層,任何人不可逗留。”說罷,薛少白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午夜,子時。
薛少白帶着喬裝打扮的雙生和奈奈子,奈奈子本就是個日本人,日本人跟中國人長相相似,所以可以以假亂真。
“我說小白,你可別裝上癮了,早點解決,早點回家睡覺。”雙生伏在薛少白的耳邊說道。
“哎呀,知道知道,你們就等着看好戲吧。”薛少白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示意雙生可以退下了。
雙生只得吃了這啞巴虧,倘若現在和薛少白髮生衝突,此計就算是功虧一簣,恐怕連阿珍也回不來,他是個理性的人,所以不過多計較,安靜的待在薛少白的身邊。
“道長,你可算來了,只要你能夠解決這件事情,金山銀山隨便挑。”說話的很顯然是董事長,他身後闆闆整整的站着幾位核心成員。
話雖如此,但是董事長的眼神一直看着薛少白身後的兩個人。
“我明白,這是我的道童,沒有他們,法師做不了。”
董事長表示明白。
“廢話就別說了,帶我去鬧鬼的房間看看。”
樂翔建築公司的董事長雖然貪心但是他的能力是沒得挑的,做事雷厲風行,這件事早就安排好了。
“這間房間陰冷潮溼,是整座大廈最陰的地方,怪不得會招來這些孤魂野鬼。”
“道長,這怎麼辦?”
“你們站在一旁,道童把我的檀木紫仙桌拿出來。”
只見奈奈子從口袋中拿出幾節木頭,三下兩下就拼成了一張桌子。
“師傅,給。”
薛少白暗暗點頭,表示對奈奈子的滿意。
緊接着,薛少白就好像變戲法一般,在檀木紫仙桌上鋪上一面杏黃旗,然後放上香爐,香燭,香灰,黃符,黑狗血,糯米,攝魂鈴,桃木劍。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主角降臨。
幾個公司的高層看的眼花繚亂,心裡暗歎這次事情能夠解決了,但是真相是殘忍的。
突然之間,這個房間的溫度降了下來,幾個人好像感覺到身體掉進了冰窟一般。
薛少白知道是時候了。
“出!”薛少白一手撒出糯米,一手拿出桃木劍,別的法師往貴的身上打,他偏不往鬼的身上打。
這不過是逢場作戲,薛少白也不是落井下石之人,自然不會真的去傷害這些可憐的孤魂野鬼。
他們不過是爲了混口飯吃,還不想因爲這個鬧個魂飛魄散的地步。
“收。”話音剛落,這些孤魂野鬼一下子就跑開了,屋裡的溫度也一下子上升,讓人覺得不再陰冷刺骨。
“大師,真是厲害厲害,在下佩服佩服。”看到惡鬼已除,董事長走上前奉承着。
“那裡,既然惡鬼已除,就把我的錢結算一下吧。”
“大師可是修行之人,又怎麼會在乎這些銀白之物,我看大師還是快快離去。”董事長看到惡鬼已除,便不再陪笑臉,露出了本來的態度。
“沒想到樂翔建築公司的董事長如此不講信用。”薛少白冷哼道,他早就知道這個董事長貪得無厭,只不過沒想到竟然如此可恥。
“信用值多少錢?信用你能當飯吃麼?我要是有信用,怎麼能夠把公司做的這麼大!哈哈哈。”
“你掙得黑心錢難道就不會不安麼?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給那些冤死的人報仇。”說着,薛少白就掏出葫蘆法器,放出女鬼。
董事長本以爲能夠把這位道長玩弄在鼓掌之間,沒想到反被道長將了一軍。
薛少白,雙生,奈奈子脫下所有的裝束,以真實身份世人。
“你們究竟是誰!”董事長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上當受騙,但爲時已晚。
“我們是誰?你還是先問問你眼前的人是誰吧。”
女鬼現出了原型,甚至以一種更恐怖的狀態示人。
“啊!你是!你不是死了麼!”
“哼哼。虧你還能記得我,我說出說過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現在我就要親手要了你的命。”
“不,不要啊!小兄弟,你快幫幫我,你幫我把他們趕走,多少錢我都給你。”董事長寫的屁滾尿流躲在薛少白的身後。
“幫你?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麼?你明明是個人,但偏偏不做人事。”薛少白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董事長。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這一次吧。”董事長跪在地上磕頭,希望薛少白能夠回心轉意。
薛少白突然舉得眼前的這個人有點可悲,爲了金錢出賣自己的良心,爲了生命出賣自己的尊嚴,他究竟是爲了什麼?難道錢真的這麼重要麼?可以讓一個人變成這般模樣。
董事長像狗一樣跪在薛少白麪前,薛少白盯着董事長,女鬼盯着薛少白,生怕他做出不是計劃中的事情。
“救你,不可能!”薛少白甩開董事長的手,用董事長的衣服擦擦了手,講真的,跟這種人有身體接觸真是侮辱我了。
隨後薛少白來到女鬼身旁:“別把人弄死了,否則我交不了差。”
薛少白知道女鬼心中的怨恨有多大,但是鬼如果殺人是一定要背上因果的,想要女鬼能夠進入輪迴,殺了董事長是不可能的。
女鬼心中又哪裡不明白,她看了看眼前的少年,雖然放蕩不羈,但是卻讓人有着莫名的信任。
“謝謝。”
“你我不過相互利用,只要你以後不糾纏阿珍,什麼都好說。”薛少白能夠明白女鬼心中的苦,但又不想輕易去接受傷害了自己朋友的異類。
薛少白等人走出房間,只聽房間裡想起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罵人的時候總會說的一個詞,畜生。
對於像董事長的這類人,薛少白信心覺得說畜生都是對畜生的一種侮辱。
畜生尚有報恩之心,雷峰塔白蛇,黃皮子化形,幾乎多到數不過來。
只要人能夠保持着善良的心,老天就不會辜負你。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女鬼帶了衆鬼出來。
他們嗚嗚的叫着,好像在嗚嗚的哭着。
是啊,多少年了,上訪不成,投訴不成,檢舉不成,舉報不成,官官相護,官商勾結,他們真的累了,這一刻他們哭着,好像把幾世的委屈都哭了出來。
這羣鬼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相擁而起,鬼也有情感,鬼嚇人,只是宣泄內心的憤怒,鬼殺人,卻也是迫不得已,相信在這世上,沒有一個鬼沒有故事,沒有一個鬼不願進入輪迴而逗留在這充滿着煩惱的人世間。
“怎麼樣?”
“放心,人沒死,我們只是狠狠地教訓了他們一下,之後你想怎麼辦?放了這些黑心商人?”女鬼詢問着。
“當然不會,我已經打了電話,相信用不了很長時間就能過來把這些黑心商人一網打盡。”
“希望如此。”
“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
“青魚。”
“青魚?好像一個玄幻小說的名字。”
“好了,你們快進入輪迴吧,希望來世不要在遭此劫難。”說罷,女鬼就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該去輪迴了。
這羣鬼雖是鬼,但他們已經有着人的禮貌。
他們向幾人狠狠地鞠了一躬,便化作青煙消失在原地。
“你不跟他們一起走麼?”薛少白對於女鬼的舉動很是疑惑。
“當然不了,既然我的因果已消,接下來當然要去做更重要的事情。”
“更重要的事情?還能比投胎更重要?”
“那是自然。”說罷,女鬼便趁着夜色穿過樓房騰空而去。
“咱們也該走了,一會警察就該來了。”只見三人打開窗戶,腳尖輕點,在屋頂穿梭,消失在這茫茫的夜色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