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被那女道士騙過來的吧。”只見那佝僂的老者說道。
“你就是那個爲禍人間的老鬼吧,還有我從來沒見過你說的那個女道士。”
“孩子,你被騙了,我從來都沒有害人,從我死後我一直在默默地保護這個醫院裡的老病友和照顧我的護士。”
“那你說,這醫院裡發生的怪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錯,我是嚇唬了一些人,但是我完全是爲了保護他們,只要這個醫院裡不再進新的病人,他們就都是安全的。”
“此話怎講?”
這個事還得從我活着的時候講起。
相信你也聽過保潔給你講的故事,那個時候我躺在牀上昏迷,雖然我處於昏迷,但是我的靈魂是有意識的,自從我住進醫院,我的兒女從來就沒有來看過我,進到醫院的第一天,就把我交給了這個護工,有一天我有了意識就發現她在擦拭一個攝魂鈴。
我也活了大半輩子了,什麼奇怪的事情我沒見過,自然知道這個女的不簡單,但是由於我剛恢復意識,再加上我情緒不穩定,我又睡了過去,後來我醒的次數越來越多,每一次我都偷偷的觀察着她,果然,發現了一些端倪。
一開始我也只是看到了攝魂鈴,但是後來我常常能看到她拿一個小玻璃瓶,裡面有着好幾團灰白色影子,影子上有着一張張人臉,我知道那可能是人的靈魂。
我年輕的時候曾經聽說過,一些不走正途的道士,就是靠着吸取人的靈魂增加道法,這招極其狠毒,是因爲這人活着的時候,就需要虐待活着的人,讓他正常的死去,這樣的靈魂才能達到最大濃度,而橫死之人的靈魂缺失一部分的記憶,不能達到最完美的濃度,所有這些法師不到迫不得已不會用橫死之人的靈魂去修煉道法。
我知道,這個女道士,一定不是個善類,我知道她來到我身邊的目的,動機非常的不單純,我千提防萬提防最終還是沒有逃過她的毒手。
這種人道貌岸然,她不會用親手殺了你,她要百般的折磨你,所以我們這幫老頭老太太們就成了她首要的目標。
剛開始我還能忍受住她的折磨,最後硬生生的氣死了。
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我的靈魂竟然被一道金光包圍,讓她不得近身,她拿我沒有辦法,便拿這種方式吸引你們這些道士來消耗我身上的金光,只要金光一破我就只能被她吃掉了。
薛少白盯着佝僂老者的眼睛,想要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來是否說謊,但是看到老者充滿睿智的眼神,他開始對上午的保潔產生了懷疑。
“那你想讓我怎麼幫你?”薛少白詢問着佝僂老者
“我只能晚上出來,而她只能白天出來,她好像害怕我身上的金光,我不求你能你能解決這件事情,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幫我組織這個醫院再進新的病人。”
“好,我答應你。”
隨即薛少白轉身對三個小道童說道“咱們有的玩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四個人來到醫院門口,只見他們傷的傷,殘的殘,他們的四肢都裹着帶血的紗布,不錯,這正是薛少白的計謀。
雖然這家醫院在經歷過鬧鬼事件之後,已經很少有人選擇這裡,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不至於大排長龍,但是零星的還能來個三三兩兩的。
“哎呀,大哥大姐們啊,你們眼睛都是雪亮的,看看這家醫院,不光不給我們治病,還給我們打了出來,這是沒天理了,大哥大姐們啊,求求你們幫幫忙給我個打車錢,我現在只想離開這裡”說罷,薛少白帶着帶血的紗布,撲向了一個神色匆忙的人。
很顯然,這個人是想來這裡治病,或者看病。
看到薛少白的樣子,這個人疑惑的看着薛少白:“大兄弟,你說的是真的嗎!”
“那還能有假,你看我這渾身的傷,我還能騙你嗎,我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痛斥這些無良的醫生,黑心的醫院。”
“唉呀媽呀,那我可不能來這”說罷,那個人又神色匆匆的離開了。
薛少白看到自己的計謀得逞,心中不禁一陣竊喜。
隨即他又看到一個神色匆忙的人,撲了上去。
“哎呀,大哥大姐們啊......”
一連鬧了好幾天。
連院長都看不下去了,看到薛少白的模樣都快要哭了,就差給薛少白跪下了。
“小兄弟,我想問你一下,我們醫院那裡得罪你了,你要這麼對待我。”
聽罷,薛少白一臉正色地說道:“我這是爲了救你。”
“你這哪是救我們啊”聽了薛少白的話,院長一臉懵逼。
“那你應該知道,你們醫院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啊,這就是我來的目的。”
“你是說,醫院裡鬧鬼的那個事?”院長將信將疑的問道
“不錯,我就是來解決這件事情的,希望對於我做的事情,你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院長也容不得院長相不相信了,畢竟這件事情不解決,那他的醫院就別想重回巔峰,現在看來也只能由得薛少白鬍作非爲了。
“好,請問道長,尊姓大名。”
“免貴姓薛,你可以叫我少白。”
“白道長,那我的醫院就拜託你了,我只有一個請求,別把這件事鬧得太大。”
“我也只有一個請求,如果我能解決這件事情,希望你能夠出資大肆宣傳我。”
“只要道長能夠解決這件事情,我什麼要求都能答應你,”
一週之後,薛少白也鬧騰夠了,醫院也沒有人再敢來這個地方。
但奇怪的是,在這幾天裡,薛少白在沒看到過那個保潔,這也就更加肯定了薛少白的想法。
這是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黑暗好似一張大嘴,把醫院吞了進去,夜靜靜悄悄的,但是周圍竟沒有一隻動物,甚至連空氣都好像凝結在這裡。
醫院裡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在隱約之中,似乎能夠看到一個佝僂的老人,在走廊裡不停地走着,薛少白等的就是他。
薛少白上前叫住了他,說道
“老人家。”
“孩子,你又來了,我雖然只能晚上出現,但是我都聽說了你做的事情,我替這些人謝謝你,不過我和那個女道士永遠都見不到面,而我只有晚上才能出來,她只有白天才出來,她一天得不到我的靈魂,她一天都不會善罷甘休,你得想想辦法,讓我和他當面對質才行。”
那佝僂的老者身上的金光已經黯淡了許多,相信不多時,女道士就會對老者下手。
只見,薛少白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葫蘆的法器,打開壺蓋的那一剎那,老人被吸了進去。
“老人家,你在裡面好好待着,等明天我看到了那個女道士,我就給你放出來當面對質”
“好,謝謝小夥子。”老人家的聲音從葫蘆裡傳了出來。
到了第二天白天,薛少白又用自己擅長的易容術行騙,這一次他的形象是一個老和尚。
他身披着紫金袈裟,左手拿着金剛降魔杵,右手拿着一根白花大禪杖,脖子上掛着整整一百零八顆佛珠。
只見他慢慢走進醫院,詢問過往的病人。
“施主,請恕貧僧無禮,敢問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見這裡黑氣沖天,定當有妖魔作祟。”
可是這些個患者就好像沒聽見一樣,像一個幽靈似得在這個走廊裡走着。
“老和尚,你過來,我剛纔看你詢問這個醫院的事情?我知道一些或許能夠幫上忙。”
薛少白微微一笑,果然只要有新的降魔師出現,這個女人也會出現。
“這位女施主,看來你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那是當然了,要知道消息網最廣的往往是我們這些低級的人,不過,老和尚你靠譜麼?”
薛少白看到她的嘴臉真想一腳踢上去,明明是你在害人,現在竟然裝出無辜的模樣。
“女施主,貧僧做了八十場法事,降服了八十隻妖,西安如今,只需要做最後一場法事便可功德圓滿,還望女施主告知一二。”
這個女保潔又把當天說過的話說了一遍。
薛少白慢慢悠悠的走到了保潔的身邊說道:“你到底是誰?你說。”
那個保潔被薛少白這麼一問,就愣住了。
“什麼,我是誰?我是這個醫院的保潔啊。小夥子。”
“你少在這騙人,你就是那個害死人,毒心的那個護工,同時還是一個女道士。”
“小夥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還跟我裝是不是,非得讓我拿出證據,你纔敢承認是嗎?”
還沒等那個女道士說話,薛少白就拿出了那個葫蘆形狀的法器,把壺蓋打開了,老人就從裡面被放了出來,看到這一幕的女道士受到了不少的驚嚇,一時之間愣在了原地。
要說老人怎麼能夠在白天出來,這是因爲昨天晚上,薛少白把這個醫院設置成了一個大的聚陰陣,身在此陣之中,便猶如晚上一樣行動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