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男子一度懷疑那薛少白綻放出來的幽光是一道仙氣,但是,轉念一想,便直接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要知道,薛少白只是一個普通的初級驅魔師,也並非什麼仙人轉世,若是此人是仙人轉世,因爲有仙人記憶,掌握那仙氣倒也無可厚非,關鍵是,此人根本就不是什麼仙人,僅僅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區區一個普通人便能掌握仙氣?
若仙氣如此好掌握的話,那天下不知道已經有多少驅魔師掌握了這股力量。
遺憾的是,直到現在也沒有任何驅魔師掌握仙氣,甚至連仙人也是傳說級的存在,世間何曾有人真正接觸過仙人這等存在?
是以,男子根本不相信薛少白綻放出來的幽光是仙氣,然而,若是此人綻放出來的幽光並非仙氣的話,那又該是什麼?這股強大的生機並非是幻覺,以男子的神念,可以非常肯定那生機確實是從幽光之中綻放。
然而,他同樣可以非常肯定,這幽光,也並非什麼仙氣。
既然不是仙氣,那是神秘力量?
天下有什麼力量可能擁有如此可怕的生機?莫非是至木靈氣?
說到這裡,也就不得不說一句,五行之中,尤以木屬性靈氣生機最爲強大,而至木靈氣乃是木屬性靈氣之中最接近木之本源的一種靈氣,這種靈氣可遇而不可求,數千年來,也不過只是出現過幾次。
想到那至木靈氣的珍貴,男子根本不相信,薛少白會走這個狗屎運,有資格掌握這股靈氣。
同時,即便是至木靈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蘊含在其中的生機也是有限的,絕不可能達到那幽光之中的生機含量。
想到這裡,男子徹底絕望了,既不是仙氣,也不是至木靈氣,那是什麼東西?莫非這傢伙還掌握了什麼自己也不知道的力量?之前此人一直也沒有將這股力量釋放出來,肯定就是爲了等待這一刻,等到自己全面放鬆警惕的時候,這傢伙來個突然出手,到時候,自己猝不及防之下,只怕直接便要飲恨在此人手中。
不過,之前自己對這傢伙明明已經呈現出碾壓姿態,只要稍微動手,便可以輕鬆擺平此人,子這種情況下,此人也沒有動用這股力量,如今卻突然將這股力量釋放出來,這是什麼原因?莫非這傢伙此刻已經決定要全力以赴了?
若是這樣的話,自己如今也必須要再認真一點,畢竟這小子不是等閒之輩,若是太大意的話,甚至被此人幹掉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裡,便看到男子手腕一抖,體內一道真元直接涌出,而後黑暗空間裡蕩起一道漣漪,便看到從男子體內綻放出來的真元直接消失在山洞裡,下一刻,便再也不知道那漣漪的蹤跡。
而就在男子綻放出來真元不久,薛少白身前的金雷蜈突然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只見陣陣金芒從那金雷蜈的身體之中涌出,這金芒在綻放之後,並沒有直接朝四面八方擴散出去,而是在涌動到了一定位置之後,便看到那金芒開始慢慢收縮,眨眼之間,這金芒便又再次回到了金雷蜈的身體之中。
然而,就在那金芒重新回到金雷蜈身體之後,卻看到這金雷蜈的身體表面突然發生了一絲變化。
只見一道道符文赫然從金雷蜈身體下面浮現出來,這些符文只有米粒大小,浮現到金雷蜈身上之後,立刻便看到符文連接成片,更讓薛少白覺得詭異的事,就在那符文出現之後,那金雷蜈的身體居然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漲,不過片刻之間,便看到那金雷蜈竟然從之前不過筷子粗細成長到了足足有拳頭大小。
“奶奶的,這符文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可以讓這金雷蜈成長的這麼恐怖?成長也就罷了,關鍵是這金雷蜈在成長之後,體內氣息也越發恐怖起來,如今這金雷蜈起碼已經具有二次蛻變的實力,若是和這等存在抗衡,只怕我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薛少白臉色難看的想到。
若是那金雷蜈僅僅只是身體變大的話,薛少白根本不會放在眼裡,關鍵就在於,隨着那金雷蜈身體一起提升的還有這頭靈蟲的實力!
本來以薛少白現在的實力對付這金雷蜈就已經非常勉強,如今更是眼睜睜看到那金雷蜈的實力提升,以他現在的修爲,怎麼可能和這金雷蜈抗衡?即便他現在將殺氣引入心脈,在這金雷蜈面前,也沒有任何優勢可言。
想到這裡,薛少白的臉色又怎麼可能好看?
“這金雷蜈如今的實力提升肯定和這傢伙有關係,此人肯定已經將體內的真元打入了金雷蜈的身體,不然的話,這金雷蜈如今絕對不會爆發出如此可怕的力量!”薛少白眼神閃爍的想到。
薛少白非常肯定,如今金雷蜈之所以會有這般變化,肯定是和男子有密不可分的關係,也許正是這傢伙將自己體內的真氣打入了這靈蟲體內,否則的話,怎麼可能引起這靈蟲的變化?
他並非是剛剛纔和金雷蜈交手,本來已經和金雷蜈交手不少時間的薛少白非常確定這靈蟲的實力範圍,然而,此時的金雷蜈,展現出來的乃是遠遠超過了它之前的實力範圍,這一點,證明金雷蜈的變化肯定和男子有關,不然的話,這靈蟲的體內是絕對不會冒出金芒來的。
想到這裡,便看到薛少白的臉色突然難看起來,暗道:“本來之前還以爲那男子不會出手,現在看來,若是到了危機的時候,這傢伙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寄希望於此人不出手簡直就是天真。”
“媽的,既然這傢伙打算魚死網破,那我也不必再和此人浪費時間,想要魚死網破是吧?好,那咱們今天就魚死網破!”薛少白一臉鐵青的說道。
看到男子再次注入真元到金雷蜈的體內,薛少白已經意識到,這男子肯定是打算利用這金雷蜈和他來一個魚死網破,不然的話,是絕對不會將自己所剩無幾的真氣注入到金雷蜈體內。
薛少白可以肯定,此時的男子,因爲要對付空見法師等人的關係,體內的真元肯定所剩無幾,在這種情況下,仍舊將真元注入到金雷蜈體內,簡直就和找死沒有區別。
不過,薛少白也知道,這傢伙之所以這麼有恃無恐,其實原因也很簡單,自己如今根本就無法威脅到他的本體,若是自己可以威脅到此人本體的話,薛少白可以肯定,此人絕對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自己面前如此猖狂和得意。
如今自己對男子威脅最大的只是此人的神念,區區一道神念,縱然被人摧毀了又能怎麼樣?絲毫也不能撼動男子的本體絲毫,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男子纔有膽子在自己面前放手一搏。
否則的話,這傢伙怎麼可能一點底線都沒有,難道他真想死在自己的手中?要知道,自己一旦接近這男子的本體,要傷到此人本體不會有任何問題,這一點,男子只怕比自己還要清楚。
想到這裡,便看到薛少白嘴角露出一點笑容,說道:“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爲什麼一直都不動用自己的本體,不外乎是擔心的本體被我壓制,嘿嘿,可惜,我若是將你的金雷蜈擺平的話,你的本體在我面前也沒有任何意義。”
這番話倒是說到了男子的心坎裡,如今他之所以要瘋狂朝金雷蜈體內注入真氣,就是擔心這四頭靈蟲死在薛少白手裡,到時候,自己便失去了所有可以制衡薛少白的手段,如此一來,此人如入無人之境,直接便可以來找自己的本體,到時候,只怕自己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原本男子還以爲薛少白根本看不出這一點,但誰知道這傢伙心如明鏡,早就已經洞察到了這一點,目光閃爍之間,便看到男子顧左右而言他,說道:“小子,能不能擺平我的本體那是建立在你能否擺平這金雷蜈的基礎上,如果你連金雷蜈都無法擺平的話,你又怎麼敢揚言擺平我的本體?”
薛少白沉默片刻,說道:“要擺平你的本體你覺得對我來說很困難?我告訴你,只要我願意,隨時可以擺平你的本體!”
說話之間,薛少白便已經再次震動真氣,嗡的一聲,無盡真氣從其體內涌動出來,覆蓋到天地之間,瞬息之間便覆蓋了方圓百丈的範圍。
而就在那真氣覆蓋到百丈方圓之後,無盡怨氣也從四面八方朝薛少白涌來,僅僅只是眨眼之間,便看到起碼數千道怨氣匯聚到薛少白身體周圍,並且這怨氣的匯聚一時間根本就沒有停止的跡象,從幾千道一直遞增到上萬道,從上萬道一直暴漲到了三萬道!
整整三萬道怨氣,掀起的威壓簡直無法想象,男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看到三萬道怨氣匯聚時,起碼上百道閃電便直接崩潰。
此時,這金雷蜈的閃電別說要和這三萬道怨氣抗衡,甚至在那怨氣下存在下去的資格也欠奉,被怨氣直接摧毀的乾乾淨淨。
看到這一幕,男子的臉色當場便陰沉了起來,暗道:“這傢伙手裡的怨氣還是這麼棘手,我要是不想辦法壓制住此人催動的怨氣,單憑金雷蜈,想要幹掉此人根本沒有絲毫可能。”
頓了頓,男子又接着說道:“但是,這傢伙又不是一般的初級驅魔師,想要擺平此人,哪有這麼簡單?甚至若是擺不平此人的話,還有可能偷雞不成蝕把米,讓此人將我的金雷蜈直接摧毀,屆時,我便失去了所有可以抗衡這傢伙的力量,到時候,只怕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想到這裡,便看到男子的目光微微陰沉幾分,顯得很是難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