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那女人猜測其他原因的話,那薛少白未必就會認同,但是,猜到自己並非普通初級驅魔師的時候,薛少白的眼中也出現了一點笑容,說道:“嘿嘿,你這女人倒也不算太笨,居然可以猜到我不是一般的初級驅魔師,嘿嘿,你說的倒是不錯,我的確並非是普通初級驅魔師。”
雖然那女人說的是薛少白自己,但身爲一個驅魔師,多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自己是不是普通的初級驅魔師,就算用腳趾頭薛少白也可以確定這一點,根本就不用那人在這裡重點提出來。
是以,對薛少白來說,眼前這女人的提醒其實也只是錦上添花而已。
不過,那女人雖然是在錦上添花,但能看出自己並非普通驅魔師,這一點多少讓薛少白也微微有些滿意。
說實話,那薛少白的確不是普通初級驅魔師,若是普通初級驅魔師的話,只怕早就已經不知道死了多久了,無論是當初得到那殺生道,還是後來煉製殺生刃,或者是如今進入殺降坑,這幾件事無論任何一件事,一個普通初級驅魔師若是碰到的話,也只有死路一條。
然而,這幾件事薛少白雖然經歷了,卻根本沒有任何一點事發生,這一點,哪怕是薛少白也可以看出來,自己根本就不是普通初級驅魔師,若是用衡量一個普通的初級驅魔師的標準來衡量自己,對薛少白來說,完全就是一種侮辱,以薛少白的實力,即便是初級驅魔師,那也是當之無愧的扛把子級別的初級驅魔師。
是以,聽到那女人的話之後,薛少白微微笑了笑,說道:“你這女人倒也不算太過白癡,居然可以看出這一點,不過,就算你現在看出來也沒有任何意義,我也絕對不可能放過你的!”
“這麼說,我的猜測沒有錯了?”女人說道。
薛少白一愣,這女人該不會是白癡吧,這種時候,不關心自己的小命,居然關心自己有沒有猜對,猜對了又怎樣,猜錯了又怎樣?若是這女人不想辦法保住自己的小命,就算猜對了也沒有任何意義,最後還不是要死在自己手中?
想到這裡,薛少白也無奈的苦笑一聲,心說自己是不是太老了一點,居然有點跟不上現在這些年輕人的節奏,不去擔心自己的小心,居然去擔心這些沒有絲毫意義的東西,實在不是自己可以理解的。
搖搖頭,薛少白說道:“就算你猜對了又怎麼樣?難道你猜對了就可以讓我放過你嗎?女人,你還是不要這麼天真了好不好?你如今更應該關心的是,我到底什麼時候纔會放過你,若是你繼續關心這些沒有意義的東西的話,你遲早會死在我手裡,而且,就算你死在我手裡,我也不會有絲毫歉疚。”
“這是爲什麼?”女人很是不解的問道:“難道就因爲我們之間立場不同嗎?”
薛少白有種想吐血的衝動,好不容易嚥下心裡的那點鬱悶,咳嗽一聲,說道:“這件事和立場有什麼關係?你在修煉界之中殺了自己的對手的話,你會有絲毫歉疚嗎?我想你也不會有的是吧?”
聽到薛少白的話,那女人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居然認真想了想,隨後才接着說道:“你說得到也不錯,如果換成是我,殺了一個對手的話,也不會有絲毫歉疚。”
“既然你自己也是這樣,你又何必來問我?如果你想知道自己爲什麼沒有歉疚的話,那你就多去殺一點人,也許這樣一來你就會知道原因了。”薛少白一臉認真的說道,絲毫也不像是和女人開玩笑。
聽到薛少白的話,女人的目光微微一沉,說道:“哼,你以爲我天道宗修士是什麼?隨意的濫殺無辜,那是邪魔外道纔會做的事情,我天道宗乃是名門正派,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薛少白笑了笑,那女人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居然連這種話也能說出來。
要知道,那天道宗已經在中原大地上立足了起碼上千年的時間,這麼多年來,要說那天道宗沒有做過什麼唯心的事情,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薛少白,修煉如此短的時間屁股也不乾淨,更何況是一個存在了上卡年的宗門?
那天道宗的屁股和薛少白比起來,肯定更加不乾淨,既然明知道那天道宗的屁股不可能幹淨,又怎麼可能指望天道宗從過去到現在都乾乾淨淨的?
什麼名門正派?沒有成爲中原大地的扛把子宗門之前,那天道宗不知道做了多少齷齪的事情,只是如今因爲天道宗地位的關係,沒有人再提起罷了,且天道宗爲了維護自己的面子,也絕對不會讓這些事在修煉界之中傳遞開,必然會不遺餘力的去封鎖這些消息。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那天道宗曾經屁股不乾淨又如何?只要這些消息可以被封鎖下來,給天下驅魔師來一個死無對證,那天下驅魔師自然拿天道宗沒有任何辦法。
想到這裡,便看到薛少白直接冷笑了一聲,說道:“女人,你也不要那麼天真,天下事從來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如果你直到現在也不明白什麼叫陽奉陰違的話,那我可以保證,你這女人在修煉界之中的路還非常長!”
“陽奉陰違?你的意思是我天道宗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了?”女人哼道,顯然不是很喜歡薛少白如此公然在她面前指責那天道宗,就算那薛少白指責的事情都是事實,但那又怎麼樣?自己好歹也是天道宗的弟子,聽到有人指責天道宗,怎麼可能不出面去維護一下天道宗的面子?
若是連自己這個弟子也不去維護天道宗面子的話,將來怎麼有臉繼續留在天道宗之中?雖然對天道宗來說自己微不足道,也不算門派之中最出色的弟子,但是,所謂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天道宗培養自己多年,好不容易將自己培養成了如今擁有三級驅魔師修爲的驅魔師,看到自己如今有了如此成就之後,那天道宗肯定不願意放棄自己。
想到這裡,那女人也意識到,自己目前想要擺脫那天道宗弟子身份基本是沒有任何可能,而因爲自己既然無法擺平天道宗弟子這個身份,如今看到有人在污衊天道宗,身爲弟子,若是不出言去反駁的話,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以,雖然看到那女人已經在出言反駁薛少白,但實際上這女人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多少有點心不甘情不願,彷彿是被那天道宗道德綁架了一般。
當然,那女人就算明知道這是身不由己的事情,也不得不硬着頭皮去做,畢竟做了的話,最多也就讓人嘲笑自己無知,但若是不肯做的話,那就不是無知那麼簡單,甚至嚴重一點的話,自己還有可能失去天道宗這個大腿。
那天道宗之中的競爭激烈到了無法想象的地步,很多本來沒有毛病的弟子都會被其他弟子污衊到在天道宗根本沒有任何立足之地,更何況自己這種身上有污點的人?到時候肯定無法繼續保留自己內門弟子的身份,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想要依靠天道宗內門弟子的身份在中原大地上風平浪靜過完這一生幾乎沒有任何可能。
想到這裡,便看到女人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說道:“別的宗門我不知道,但是,我天道宗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陽奉陰違的事情,這殺降坑裡的怨氣當年在中原大地上爲禍一方,怨氣周圍的人畜連活命的機會也沒有,若不是我天道宗的人收拾殘局,你以爲怨氣會被封印在此地?”
“還有崑崙山對我中原修煉界的窺伺,若不是我天道宗一馬當先抵擋在前面的話,中原大地只怕早就已經被崑崙山的人攻陷了,我知道沒有人願意做亡國奴,但是,我也可以肯定,沒有人願意做那崑崙山的奴隸!”
“我天道宗爲中原大地的修煉界不知道犧牲了多少東西,如今沒有得到你一句稱讚也就罷了,居然還敢質疑我天道宗有沒有表裡如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我告訴你,單憑你這番話,就算你沒有染指此地的怨氣,我天道宗有一個算一個,也根本不會放過你的!”女人一臉陰沉的說道,滿臉都是殺機,顯然是根本不打算放過那薛少白了。
薛少白笑了笑,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那天道宗是不是真如這女人解釋那麼光明正大,時間會給所有人大膽,既不需要自己去猜測,也根本不用這女人進行解釋,反正只要是妖怪,最後肯定會露出自己的妖怪尾巴,何必要勞心費神的去猜測?
如今最關鍵的還是對付眼前這些天道宗弟子,那女人之前聲稱自己引動了天劫降臨,雖然不知道那女人到底是看到了什麼東西纔有這種判斷,但想來肯定和手中的殺氣有關係,否則得話,那女人不會在看到自己殺氣的瞬間就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想到這裡,便看到那薛少白的目光也落到了手中殺氣上面。
要說那薛少白也好歹算是見識過市面的人物了,多少東西到了他眼前根本就無所遁形,然而,當他看到眼前這殺氣的時候,一時間也愣在了那裡,似乎沒有想到,自己手中的殺氣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殺氣之中竟然有一道細的令人髮指的電芒在遊動!
這電芒看起來沒有任何攻擊性,但當薛少白嘗試想要將真氣打入那電芒中的時候,卻看到電芒直接將自己的真氣迸飛了出去。
這一幕,讓薛少白震驚,那電芒比髮絲還要細,本以爲自己催動真氣的話,想要煉化那電芒簡直易如反掌,哪知道如今電芒沒有煉化,自己的真氣反而是被那電芒震散了,這一點,簡直就讓薛少白不敢相信,哪裡知道那電芒到底有什麼來頭,居然可怕到了這等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