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的工地會有事情發生,但是陳建國老是拉着我不許我走,看了趙宇峰一眼,我開口讓他留下來陪着陳建國。
誰知道陳建國突然衝上來,抱着我的大腿哭爹喊孃的,就是不讓我走。
“好了好了,那你和我一起行動吧。”我有些無奈地撇撇嘴。
陳建國當然對我的建議十分贊同,當即把我當成母雞一樣,緊緊跟在我的身後,走路的時候好幾次都踩到了我的腳上。
三個人帶着一隻麒麟行動其實是很龐大的目標,我們走在路上至少遭受了五六次的圍觀。還有某個大媽臉上帶着奇特的微笑上前搭訕,一聽話裡的內容,她以爲陳建國是某個大領導,出來視察呢。
看看我們的裝扮,因爲陳建國太害怕了,我把他放在兩人中間,而我和趙宇峰走路都十分筆挺,看起來就像是保鏢。至於被忽略的麒麟,一隻龐大的貓怎麼看怎麼像是奇怪的寵物。
無奈地繞過繁華地段,我們來到工地門口。
這裡有個保安亭的框架,但因爲經久未施工,那框架顯得有些斑駁。陳建國一看到這個標誌性的東西,肩膀下意識地縮了縮。
趙宇峰跟個二愣子一樣,撿起地上的東西逗着麒麟玩,一人一獸玩得不亦樂乎。
“陳總,我們就要進去了,你看你是跟着一起呢還是站在保安亭等我們?”我爲了照顧陳總的情緒,十分禮貌地問道。
陳總愣了一下,緊接着死死跟在我腳跟後表示要跟我同進同退。
我無語地撇了撇嘴角,果然有錢人都是怕死的。陳總跟在我們身後進了工地,一路上趙宇峰和麒麟兩個瘋玩着,我也沒有阻止的意思。
就在我們準備進入尚未完工的大樓時,不知道從哪裡跳出來一隻野貓,渾身黑漆漆的雙眼冒着綠光,此刻正在盯着我們看。
“小貓!”麒麟十分歡快地奔上去,用那強壯的身軀不斷蹭着野貓的身體。
我上前一步,一腳踹在麒麟的屁股上,然後淡淡道:“小心被抓到。”
麒麟沒有理會我,想要繼續和野貓玩鬧。可是這隻野貓卻根本不搭理麒麟,而是用那雙綠幽幽的眼睛看着我,短促地叫了幾聲,然後敏捷地跑掉了。
遇到黑貓,這是不好的徵兆。我心中閃過幾分不安,但很快這個不安就被麒麟的大呼小叫給打破了。
“小貓走了,小貓不喜歡麒麟嗎。”麒麟那一臉幼稚的模樣,我還真不忍心責備它。
看來不管是人還是獸,憋久了都會特別飢渴。在這一刻,我對麒麟表示了萬分的同情。
很快野貓所帶來的不安就被我拋諸腦後了,之後我再想起的時候不由得有些懊惱,是我自己太自信了。
走進樓房裡,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這棟樓黑沉沉的有一股說不出的味道。但我還是沒有感到任何陰氣,就連羅盤都測不出來。
走到一樓的最中央,這裡還只有幾根柱子矗立着,陳建國解釋這是樓房的一樓即將設計爲停車場,所以設計的這麼寬廣。
再走進去,我忽然感到那左右的柱子有所變化,記得上一次那個上面掛着消防器的柱子在我的右邊,可是現在怎麼到了左邊?
一點點細節就會改變很多,就像是蝴蝶效應。但我對自己的判斷不是很自信,轉頭詢問陳建國。
“變了?沒有呀。”陳建國懵了一會,然後搖搖頭。
他告訴我,在施工的時候因爲工地出事情太多,他幾乎每天都會在這裡呆着。可以說,這裡的一草一木除了建築的師傅以外,他最爲熟悉。
陳建國說沒有就是沒有,我搖搖頭暗笑自己真是想的太多了,連這麼熟悉工地的陳建國都說沒變。
走到二樓,這裡我和趙宇峰來過一次,一走進來我又感到了不對。記得窗口是朝這邊開的,而不是朝外啊。扭頭想要再問陳建國,哪知道忽然從角落裡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陳建國死死掛在我的身上,一動不敢動。
“那是什麼?”趙宇峰也死死盯着角落,臉上的神情看起來不是害怕,更像是新奇。
無語地帶着陳建國走過去,忽然一個灰色的身影從我們眼前閃過,然後陳建國尖叫一聲猛地在我腳上一踩。
一股溫熱的液體順着陳建國的褲腳落到了我的腿上,尿騷味在房間裡慢慢迴盪着。
“你嚇尿了?哈哈哈哈哈。”趙宇峰指着陳建國笑得前俯後仰。
定睛一看那個灰色的東西,小小一隻,眼睛滴溜溜地轉着,屁股上的尾巴長長的,這不正是老鼠嗎。
陳建國竟然被一隻老鼠給嚇尿了,我頓時無語望望天,都是什麼隊友啊。
陳建國自己也覺得怪不好意思的,諾諾着不說話,老臉紅黑紅黑的。
“我們,我們先回去好不好?”陳建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對我提議道:“這裡怪嚇人的。”
我剛要點頭說好,趙宇峰就不樂意了,他還沒有玩夠呢!先是指責了陳建國的膽小後,趙宇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總覺得,一路上來的佈局都有所改變,這會不會和那個盤踞在這裡的東西有關?”趙宇峰一臉深沉,讓我都忍不住相信。
而一心要走的陳建國則十分堅決地否定了趙宇峰的猜測,並且全部歸咎於今天天色太陰沉所致。
看了看那個被太陽遮擋的烏雲,我心頭莫名閃過煩躁,點點頭說那就回去吧。
一路上麒麟唸叨着它的小貓,而趙宇峰唸叨着陳建國的膽小,一人一獸說的不亦樂乎。
來到保安亭,看着那熟悉的框架我的心裡面又再次閃過幾分怪異。隨即我甩了甩頭,也許和陳建國說的一樣,是我自己太過緊張,再加上天氣不好讓我總是產生不好的感覺。
陳建國不敢回家,只好一路尾隨着我們來到許然家裡蹭飯。當我們到的時候,許然還奇怪我什麼時候找了個這樣的助手。
許然沒有說完的話我猜都能猜到,我怎麼找了個這麼胖的助手。
迅速解決了晚飯,我提出今晚帶着陳建國去工地溜達一圈。可是那傢伙卻開始找起藉口來,一會說許然家的樹真好看,一會又說自己肚子疼,結果上個廁所一個多小時都不出來,還是趙宇峰去拍門問他是不是掉坑裡了,陳建國纔不好意思地慢騰騰走出來。
“要不你就留在許然家吧?她爺爺也是個實力非凡的高人,就算是鬼來了也能保你的命。”我提議道,滿心以爲陳建國會接受。
結果這個傢伙不知道怎麼聽的,認定除了我沒有人能夠救他,非要跟着我一起,還天真的問我難道不能讓我的助手去解決這件事嗎。
看看趙宇峰那一副二愣子的模樣,我無奈地笑了笑。要是趙宇峰能夠解決,我幹嘛還要跑來跑去。
入了夜的工地空無一人,保安亭靜靜地在黑夜裡矗立着。
“趙宇峰,你說這個亭子之前是不是在這個位置?”我摸了摸下巴問道。
趙宇峰仔細看了一會,然後告訴我他記不清楚了。
“我似乎記得,保安亭的門口在我們今天出來的時候,是朝着工地的啊?”我繼續問道。
陳建國已經被我這句話給嚇得不輕,當即反駁道:“不可能,保安亭爲了巡邏方便,門口一向朝外,或者是正對着攔車杆。”
看着他那一副肯定的模樣,我只好打消了自己的疑問,帶着這兩個傻叉走進去。
麒麟一路上都很沉默,因爲入夜了他不用害怕別人看到自己的本體,故而一直用麒麟的模樣走在我們身邊。此刻它正垂着那碩大的腦袋,四條腿慢慢踮起走着。
我拍拍它的腦袋沒有在意。
走進那棟尚未完成的大樓時,麒麟突然擡起頭,眼睛盯着一個方向道:“主人,我感受到不尋常的氣息。”
聽到這句話後陳建國頓時緊張的不行,死死拽着我的衣角不肯再上前走一步。
而趙宇峰和我都翻了個白眼,御風麒麟真的是越來越辜負它的名字了,說話都帶着一股莫名的中二味道。
它幹嘛不乾脆說它要變身了?
“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陳建國的雙腿抖動着,讓我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又要尿了,要知道我的褲子可不多經不起這麼丟。
“我們再看看,看看就走了。”趙宇峰心不在焉地安慰着陳建國,一聽那語氣就毫不在乎的模樣。
繼續走上了樓,我發現窗口的朝向又變了,這一次我很肯定。
感受着陳建國身體的抖動,我覺得還是不要和他說的好,但爲了以防萬一,我提醒麒麟和趙宇峰做好準備。
風呼呼地吹着,打在臉上有一股火辣辣的感覺。我想要上去繼續查看,可是陳建國說什麼都不走了,他說自己有不詳的預感。
很不幸,這種預感我也有。這下子我纔開始正視起這個任務來,看來這一路上遇到奇怪的事情都絕非偶然,只是我太大意沒有看到而已。
再怎麼感到不詳我也要走下去,若是因爲一丁點預感退縮,這不是我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