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太晚了,所以我們當天晚上在薄書歡的家裡過夜。薄書歡說很擔心戚宏敏對自己的身體做什麼,於是強烈要求要同牀共枕監視她。
其實我覺得吧,既然是用了各自的身體了,也沒什麼好爭執的了,可惜這一切好像有我的推波助瀾,所以我真心是大氣兒都不敢出。於是和雙生還有西猜在客廳打地鋪。
客廳因爲光頭強的緣故,現在破了一個洞,從這個洞裡面能看到波光粼粼。晚上睡覺不戴眼鏡,一睜開眼睛就是那羣小鬼。
讓我招架不住。最要命的是,這羣小鬼還特別能鬧騰,好像自己的主人回來了,十分興奮,一晚上都沒睡。所以我也跟着一晚上睜眼瞎。
我以爲就我一個人一晚上沒睡,沒想到戚宏敏頂着兩個黑眼圈頭髮亂糟糟的從房間裡面出來後背還跟着一個同樣是黑眼圈但是精神勢頭十分不錯的薄書歡,我估計他們昨晚也是兩個乾瞪眼不睡覺的。
還真是頂得順,小的甘拜下風!吃飯的時候,我們自己都要自力更生,而且做出來的東西還不好吃。
薄書歡是絕對不會做給我們吃的,照他這樣子來說,能讓我們住在這裡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而且我還犯了這樣的錯誤。
如果不是還要跟我們商議怎麼把魂魄給轉換回去,估計我們昨晚早就連夜給轟出去了。
跟我們形成鮮明的對比的應該是戚宏敏了。人親手把飯菜給小心喂到嘴巴里,滿心滿眼的好像就只有她一個,看的我們尷尬症都犯了。
雖然知道薄書歡就是在心疼自己的身體,可是畢竟我們看見的是一男一女,要是不認識看見這一幕一定會大呼自己遭受到了一萬點傷害。戚宏敏這廝給餵飯餵飯都喂吸習慣了。
我們乾巴巴的看着他前面豐盛的菜色,再看自己的——雙生和我真心是做飯不能,西猜雖然是個人妖模樣風情萬種,其實對於做飯這方面的技能點亮的還沒有我們早。
總之我們吃了一頓食不下咽的飯菜。最讓人痛恨的是,戚宏敏這廝身在福中不知福,竟然還趁着人薄書歡去添飯的時候跟我抱怨。
“你是不知道,昨晚這人真的就盯着我看了一晚上!要是我敢動彈一下他就皺眉!孃的以爲我想待在這身體裡面嗎?!”
說着說着他的聲音是越來越小,最後乾脆沒有,盯着薄書歡的臉可憐巴巴的小模樣特別招人疼。
吃飽喝足之後,我才發現了一個問題——琅東呢?
昨晚好像就不見他了,可是當時我沒有太在意,在加上我身體不好,根本就無從管轄。
“琅東,你見過琅東嗎?他去哪裡了?”我問雙生,雙生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我的心裡瞬間就慌亂了,這琅東還是個孩子,現在丟了會不會給人撿走了?“不行!我要去找他!”
我拖着不方便的腿腳下沙發,被雙生給摁住了.。“你別去,我去。你先感受一下他的情況,我們都有一定的聯繫,如果他實在是出了問題的話,那你肯定也不好受的。”
雙生不同意讓我去找他,我自己拖着個病殘身體,也是實在不太妙,於是只好規規矩矩的坐着,感受一下身體還真是什麼都沒有。估計他沒什麼事情。
就算是這樣我依舊忐忑。等了差不多半天光景,雙生從外面回來,我立刻探頭去看,看到那小子灰頭土臉,一雙灰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看過來,我才安心下來。
雙生粗魯的拍了拍琅東的臉,然後把人一個拋物線丟過來給我,他張開手直接糊在我臉上,還好這傢伙的身體比較軟乎,不然給這樣一下鼻樑骨都要撞壞了。
我趕忙把他從我臉上撕下來,他坐在我的腿上,伸手去翻百姓公,翻出那個裝着柔兒的符紙球,直接就給塞進嘴巴里了!我的娘!“趕緊吐出來!”
我立馬伸手去掰他的嘴巴,他皺着小小的眉頭,嚼吧嚼吧兩下,這吐出一堆黑符紙到我手上,接着張開嘴巴,我只看到鋒利的狼牙,這廝竟然那麼兇殘的就把人魂魄給吞了!
“他是食鬼,這柔兒的怨氣重,他會吃也不是沒什麼道理。”
“這小孩太挺乖的,就是喜歡磨牙,我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要被他吵死了。”
雙生才說完,後邊又跟着個尾巴接話。我看過去。是沈妖精。他一臉嫌棄的撥了撥自己的頭髮。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我們今天就返程吧。我讓助理都給我們包機了。花了我好多錢呢,薛少白你回去的時候要給我錢的。”
“行!”我一聽到能回去了就覺得十分開心,於是樂顛顛的等着,晚上七點半的時候我們去了泰國的機場。跟着我們一起回去的還要薄書歡和戚宏敏,就連西猜也跟着一塊走。
上飛機的時候,西猜跟我說了一句:“你還記得要答應我一件事嗎?”
“記得。你需要我做什麼?”我問道。西猜笑着說:“如果可以,我也想改變我自己的命格。”
所以說這個世界是怎麼了?怎麼那麼多人想要改變自己的命格?這命格是那麼容易更改的嗎?我震驚的看向西猜。
“可以嗎?因爲我看得出來,你的命格好像被更改過了。”
西猜帶着個笑容,在他立體的面龐上顯得十分溫和。
“你看得出來?”
我的命格自從被改成了全陰體質之後,是有不少人能看得出來,畢竟陽火不太一樣。
不過西猜究竟是怎麼能看得出來這不是我本來的命格?“我的眼睛能看到,線,”西猜坐在我旁邊,繼續說道:“每個人身上都纏繞着一種線,這種線代表的是一個人的命格。每個人的線只有一種顏色,但是你身上有兩種,所以我能看得出來。”
原來還有這樣的眼睛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果然是真的。
“你爲什麼要改變自己的命格?”
一個人好好的,根本就不會想着去改變命格的,就好像我,我是一點都不會想着去變更。
要不是這蛋疼的紫水晶,我現在還是個陽光好少年,眼睛也不會變成這顏色,真的。
“我需要改,如果有機會的我一定要更改自己的命格。”西猜收斂起來了柔和笑意,換上了一副十分嚴肅的表情。“做什麼那麼執着……”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轉變給嚇了一跳。
西猜沉着一張臉,對我說:“這件事說來話長,你要聽的話也可以當股故事來聽。”
嘖,看來這人的經歷是絕對不簡單的。我正襟危坐,等着他把故事給講出來。
“我也要聽!”戚宏敏和沈千歲聽到有故事,立刻就來了興趣,沈千歲甚至還塞給我一包瓜子……
“西猜,這熊孩子就別理會了,你說吧。”
西猜點點頭,“事情要從十三年前說起。那時候我十五歲。當時我們住在村裡面,上學要過很遠的路,而且其中有一條江攔着的,我們要過去就要騎大象。每次過路都要給錢的。”
“我來泰國還沒騎過大象呢。”
沈千歲插了一下嘴,被我瞪了一眼之後,他叫着果仁不說話。“繼續。”
這熊孩子是不瞪不行的。西猜伸手抓了一把瓜子,笑着說:“沒事,就當做是故事來聽。”
“你說的那條河,不會是怒江那段的支流吧?”薄書歡手裡剝着開心果,戚宏敏因爲用着的是薄書歡的身體,佔了個很大的便宜,一邊吃一邊聽。那叫一個滋潤。
“就是那裡。”西猜磕了個瓜子,,聲音有些含糊不清。“我們每次過都要收費。
那天我們正等着大象過來渡我們過河,我旁邊的跟我們一塊去上學的女孩,突然就指着河中央說,她看見了一個人,在水裡,對着我們笑。可是我們當時什麼都沒見到。
女孩子說真的有,我們不相信。後來大象來了,我們都上了大象,就女孩沒上去,女孩搖頭說,她不去上學了,她很害怕,原路返回了。我們當時都是一羣男孩,雖然有幾個後面是人妖,但是膽子還是很大的。我們也沒有見到,反正就是不相信。
後來過了河也不見有什麼事情。上了學回到家之後,我突然聽見我媽媽說,跟我們一塊去上學的那個女孩子淹死了。”
我聽到這裡心裡在分析怒江裡面的那隻究竟是個什麼鬼,還有那女孩子應該是八字輕,不然不會見到這髒東西的。
戚宏敏和沈千歲倒是嚇了一跳,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因爲靠的近。我都能看到。算了,還是不要告訴他們這車子上其實有一大羣蹦躂的小鬼,不然都不知道這兩個傢伙要被嚇唬成什麼樣兒。
“後來呢!”沈千歲迫不及待的問。
“之後我們跟我們父母說,這女孩子今天上學的時候見到了一個人在河裡對我們笑,她很害怕,就沒有上大象跟我們一塊走。我們就先去學校了,之後回來就聽說她死掉了。我記得當時我爸媽的臉色是十分震驚且慌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