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蛋疼的又上車去,還是大壯開車,老鐵頭則是坐在後邊跟次仁閒聊。琪琪坐在了副駕駛上,顧城則是到了後邊就坐在我旁邊。
一身的陰氣縈繞着我的渾身上下,冷的我一個激靈,他身上也不知道有什麼味道,挺香的,我覺得很像我以前去寺廟裡面拜佛的那種檀香味兒。很淺淡。
老鐵頭這車子實在是太爛了,所以我和雙生還有顧城坐一快的時候我基本上是被擠在中間去的。那傢伙好像不怕冷不怕熱,不冒汗也不哆嗦。
車子一顛簸,他就會靠過來,我的手不可避免的就碰到他的手臂,那股子寒冷的感覺就席捲而來,我好幾次都往雙生那邊靠過去,差不多要把雙生給擠扁了。
雙生什麼都不說,伸出一隻手從我後背過去,他的手橫在我和顧城中間,接下來不管車子多顛簸都好,那顧城也再沒有靠過來一下了。
真是可喜可賀。
車子在茫茫戈壁往前行駛,一開始見到這些不常見的景象的時候我是十分感興趣的,可是後來看多了也感覺到厭倦了,畢竟誰也不想一直看千篇一律的景象對吧。
我乾脆翻出雙生的手機刷兩把遊戲,打第三把的時候,老鐵頭的車子穩穩當當的停下來,但是發出了很大的聲音,不太好聽。
我們隨着次仁下車,去了次仁的住處。
我是第一次見到西藏的建築,不知道次仁的住處算不算一個典型。
二層樓,房門比較小,上邊本來應該有些十分豔麗的顏色的,可能是因爲風沙太厲害了,現在只剩下一些特別淺淡的印記在。
我習慣性的在心裡思量着這個地方,朝向西南,方言空曠,雖然西邊陰氣比較重,但是這裡的日光跟我們那邊有些不太一樣,總之就是有一種光芒萬丈的感覺吧。
外邊是曬得很,我只覺得裸露出來的臉和手臂都是火辣辣的疼的,就好像放進烤爐裡面烤一樣,偏偏風又打,吹的我皮膚特別幹,好像要爆皮一般。
次仁領着我們進了房間去,房子裡面有一種奇特的味道,應該怎麼說呢,就是很乾燥的。好像太陽很大,我們把棉被拿出去曬,曬出來的那種陽光的味道。
“房子簡陋了一些,你們別介意。”次仁的普通話不是很標準,和他說起話來就好像跟一個外國人聊天似得。
我覺得他這是客氣了,房間裡面十分透亮,而且擺設也很溫馨。我和雙生還有顧城個大壯坐在桌子前面,老鐵頭則是跟次仁坐在門檻上閒聊,琪琪去借了洗手間。
我們坐了沒多久,就有一個女孩子從門簾裡面走出來,手裡端着個托盤,上邊放着好像是茶水一類的,她笑着給我們一個個端上去。
“這是酥油茶,你們嚐嚐看。”老鐵頭閒聊的空檔還回頭看瞅了我們一眼。我只在電視上聽過這個酥油茶,從來沒有喝過,不曉得是什麼味道。
我端着冒熱氣的酥油茶喝了一口,一股香濃的味道順着我的喉嚨一直往下,讓我猛然想起了某個廣告裡面的一句話字:“入口柔,一線喉。”
就是很順很柔的意思。現在用來形容這酥油茶也再合適不過了。
我忍不住多喝了兩口。
“這次是要從哪邊進去?”次仁和老鐵頭說話不避諱,來我們這邊也聽得很清楚。
“還是老地方,當年九爺就是從那裡進去的。”老鐵頭抽了一口煙,“吧嗒吧嗒”又吐出來:“雖然另闢蹊徑是個好辦法,但是風險太大。”
看來次仁接待過老鐵頭很多次,不然也不會熟門熟路的問他從哪裡進去。
“你們小心點吧,年前出了一些事情,現在格爾木這邊有幾塊不給上,其中就有九爺下斗的地方。”次仁也在抽菸,他抽菸的動作非常慢。
“爲啥不讓上了?”老鐵頭覺得有些奇怪,問道。次仁吐出一口煙來,“失蹤了多名遊客都找不見回來,最邪門的就是那幾個地方,總之你們要下去的話注意點。”
“知道了知道了。”老鐵頭點了頭,接着兩個老爺們又閒聊了一些其他的。
我喝光了酥油茶又吃了一些女人端上來的牛肉乾,感覺味道非常好,還有那些特別有滋味兒的牛肉粒,雖然有些硬邦邦的,但是吃着就根本停不下來。
晚飯我們吃了一頓特別豐盛的飯菜,然後就去休息去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被老鐵頭趕了起來,我還沒睡夠,老鐵頭就說:“趕緊的,趕緊的!”
一頭霧水的換好了衣服,踩着雙軍靴,然後就跟趕鴨子上架一樣跟隨大流往格爾木盆地走。
這裡的地勢不是很平整的那種,而且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那麼溼,感覺腳下的沙子變成泥,這些泥十分粘,讓我想起了那天在老槐樹底下的軟泥。
大早上的還是很冷的,我們有些瑟縮。
明明眼前的景象不是這樣的,走着走着就變成了熱帶叢林一樣,那些樹木高聳入雲,而且帶着一份寒氣,冷得我不要不要的。
我知道這是要去羅漢山,我今早起來匆匆吃飯的時候聽老鐵頭說起來這件事。就是這個羅漢山,羅漢山是格爾木盆地往後的羣山,這裡有很多的山巒,羅漢山只是其中一座。
羅漢山裡面發現的羣墓數量十分龐大,早之前還上過報道,但是那時候並不是叫做羅漢山的。
我們花了差不多半天你的時間,在中午太陽曬得不行的時候,終於到了羅漢山下。
這羅漢山在整片山巒的最裡面,樹木茂盛的很,並且壓着一層冰霜,擡頭都沒辦法看得到天際,可以用遮天蔽日這個詞來形容。
偶爾會有細碎的光照下來,不然我都以爲是晚上了。
因爲沒有光照,下的雪還殘留一些,我們的靴子踩上去的時候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聽起來很刺耳。
我一直以爲我們要爬上羅漢山的山頂才能進去,沒想到的是老鐵頭帶着我們到了一處塌方處,停了下來。
這邊基本上是半點光都看不見,大壯在旁邊打上強光手電,老鐵頭則是遞過來一把摺疊鏟,“就從這地方進去,上次來的時候這地方還沒塌方的,看來我們要用點力氣打通了。趕緊的快晚上了。”
我嘴角抽了抽,心說怎麼誰都不選偏偏選我。還好貼心小棉襖知道我的情況,伸手拿過了我手中的鏟子,捋了捋袖子,對着坑就是挖。
“你確定這塌方沒簸箕到裡面去嗎?這樣挖是要挖到什麼時候去?”我看着雙生那麼辛苦有些不忍心的問。
“放心吧,要是算不塌方了肯定整個羅漢山都要塌陷,要知道這裡的墓穴一個堆着一個。”老鐵頭老神在在,看樣子是很自信的。
我腳心上的傷還沒好利索,有點小闕,走路搖搖晃晃的,到了一邊去看着雙生挖。
因爲只有這裡纔有亮光,其他的地方伸手不見五指。
一共是帶了三把鏟子,老鐵頭大壯還有雙生三個人出裡力,我打着大壯塞給我的手電筒,琪琪則是在我旁邊看着,至於顧城,也站在我旁邊。但是不知道怎麼的,我總覺的他的眼神是在看着我的不是在看着墓穴。
是錯覺嗎?我怎麼都覺得不像……
我打了一個哆嗦,儘量跟他躲遠一些距離。
三個人挖了兩個多小時,在雙生低音炮一般的“通了”兩個字吐出之後,那洞穴冒出了一層黑煙來,我能看得到,他們我就不知道了。
這是陰氣,非常龐大的數量。好像是弄得化不開一般,這樣一看,顧城身上的陰氣又不是什麼事了。
老鐵頭和大壯兩人清理了一下門口的碎石頭,剛好能鑽進去一個人的洞就打出來了。
“這地方我探過很所次了,都是無功而返,之前走了不少冤枉路,但是這次應該不會有問題纔對。好了咱們走吧。大壯你先上。”
老鐵頭將嘴裡的菸屁股給丟了進去,那一個紅點的亮光明明滅滅的,他應該是在測試一下這地方的空氣質量吧?還是其他別的,我還真是猜不出來。
大壯看了一眼那菸屁股,伸手先掐滅了,然後身先士卒的鑽了進去,他的身材魁梧,這洞口是照着他身體給開出來的,剛好能過去。
接着老鐵頭也鑽了進去。接着就是我和雙生,後邊你的是琪琪和顧城兩人。
這裡面的地方比外面的要大得多,而且也不知道是爲什麼竟然煩着一層粉色的光芒,十分柔和,好像陡然掉進了少女的夢幻的房中似得。
剛剛在洞穴外面怎麼沒有見有?這進來就變了一個樣子了?
“牆壁上邊有一種蟲子,別碰着了啊,我們管它叫粉蟲,跟毛毛蟲一個特性的,碰着了渾身起包。”
老鐵頭手裡拿着個強光手電筒往牆壁上照,那些粉蟲立刻逃竄開來,一個個的跟那種七星瓢蟲差不多樣子,小小個的密密匝匝的散開,讓我感覺看着有些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