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井中月我也算是舒了一口氣了,太妃石,井中月,還有鮫人淚。雖然鮫人的眼淚還沒有完全弄到手,但是有小鮫人在還愁拿不到眼淚?小孩子最是喜怒無常的,這會恐怕都在哭了。
要不是現在太累了,我都想馬上掛個電話過去問一下沈妖精究竟有沒有讓那路易哭。說起來這個名字我到現在都是很牴觸的,感覺很中二。
我身上裝不了什麼東西,只有太妃石在匣子裡面,再多的東西也沒辦法撞下去了。再說了這個井中月那麼大,我要裝也沒辦法往裡面放。
“一哥,你們拿着那麼多的東西也怪累的,正好我這裡有個小荷包,早些年得到的東西,僅僅能裝寶器,要不你就用着吧。”諸葛一鳴好像能看穿人心在想什麼似得,笑起來還真有點像狐狸。
黃鼠狼和狐狸生的很像不是嗎?
“你有什麼要求?”無緣無故的送東西可不是諸葛一鳴的個性。果然,這廝將一個藏青色的不起眼的小布包遞過來給我之後,拍了拍肚子:“我感覺有點餓了,想吃紅燒排骨,清蒸排骨,蒜蓉排骨,醬排骨,酸甜排骨,酥炸排骨,排骨湯,排骨粥。”
我:……
雙生:……
琅東:……
碧綠:嘿。
“你是多想吃排骨?”我忍不住嘴角抽搐吐槽了一句。諸葛一鳴立刻擺出了一張苦逼的委屈臉來:“我感覺我今天好累啊,我幫忙找到井中月了,出了好大的力氣呢。”
我怎麼感覺你什麼都沒做,就光是睡覺了。
我菜刀眼看着他,不過雙生倒是很豪爽的點頭了:“排骨在哪裡?”
諸葛一鳴立刻歡天喜地的掏出手機,然後笑眯眯的撥通了電話,“喂,我中午訂的那些排骨能送過來了,趕緊的啊加急!”
這廝看來是早有所圖,估計也是沒有付錢的,哎。能怎麼辦呢,吃人嘴軟,拿人手軟。也算是被這廝給抓到了。
不過在一個半小時之後,能吃到酸甜小排的我也算是沒有遺憾了,雙生做飯真是太特麼好吃了。我覺得他現在都能媲美範五叔來着。
吃了一頓心滿意足的飯菜,我洗了澡換了衣服,心滿意足的睡覺去了。而且那天晚上我還開了風扇,覺得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飄忽的狀態。
浪了一天晚上的結果是——我發燒了。
我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覺得渾身不對勁,軟綿綿的根本就使不上力氣,整個人的腦袋都是混沌的,我好歹也是個成年人,快奔三兒了,再不知道自己的狀況就慘了。
我費勁的從牀上爬起來,風扇還在“呼啦啦”的搖着頭,開了三檔,現在風就跟刀子似得往我身上撲過來。
我打了一個哆嗦,然後伸手拍醒了在我邊上睡覺的琅東。雙生不見人了,大約是去做飯了吧?我們在諸葛一鳴這裡住的時候幾乎都是他在做飯,我真想不明白這廝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不過現在也不是我想這些東西的時候,我忽冷忽熱的是在是扛不住了,連打了三四個噴嚏,正好這個時候琅東起來了。
我估計我的口水都噴他臉上了,真心是挺噁心的。
琅東淡定的抹了一把臉,然後伸手探向我的腦門,估計是因爲生病了的緣故,所以我覺得他的手都是涼絲絲的十分的舒服。
“發燒了啊。”琅東早上起來的時候聲音特別的沙啞,如果說平時他的殺傷力是百分百的話,那現在估計要翻倍,百分之二百。
“這樣看着我做什麼?”琅東這會是張開嘴巴笑着,一口鋒利的牙齒露出來寒光閃閃的,我差點就被晃瞎了眼睛。
“我感覺現在很熱,但是又很冷。”而且還耳鳴。我的言下之意就是趕緊的帶我去看醫生,不然我估計熬不過了。
琅東也不含糊,算是跟我一心同體,也能感知到我的一些想法,立刻就把我跟拎狗仔一樣給拎了起來。
說實話我是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畢竟被衣服給勒住了脖子可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不過雙生和琅東表示他們有特殊的拎狗手法。
勒住的不是脖子而是脖子往下一些。不會很難受,但是也不好受就是了。
我平時被拎着的時候還能把握一些身體的平衡,但是今天不成了,我手軟腳軟的,我都寧願他跟拖死狗一樣拖着我走算了。
出了門之後他總算是良心發現,把我給丟背上,我感覺琅東今天整個人都是涼絲絲的,我身體太燙,趴着就跟趴在空調上一樣。
雙生這個時候應該就在廚房的,琅東也是朝着廚房的方向去。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今天這條路我總覺得格外的漫長。
我的臉貼在琅東的脊背,稍微向左邊側着,頭腦已經非常的恍惚了,看見的假山水榭都好像在扭曲一般,有些光怪陸離。
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我才終於聽見雙生冷冰冰的聲音,他問了一句:“這是怎麼了?”平常時要他跟琅東說一句話都很難的,今天破天荒的搭理琅東。
我覺得這是我的功勞。然而卻要我這樣的付出,我覺得我這個主人很苦逼。
“發燒了。”雙生這話是肯定句。“放下來。”這句是命令。
琅東以前可能會跟他頂兩句的,現在卻也乖乖聽話。我被他放到一張圓凳上,因爲人小所以腳不沾地。
我覺得很累,很噁心,頭昏腦脹的。
“阿白,感覺還好嗎?先喝點粥?”雙生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但是我竟然能從字裡行間聽出擔心,我覺得我現在肯定是太脆弱了,不然也不會出現這樣的幻覺。
我是一點胃口都沒有,只想馬上去醫院上個吊瓶,於是搖頭。但是雙生好像沒有聽見似得,回到竈頭那邊,用那種海碗打了一碗白粥,往白粥裡面撒了一點鹽,放了一勺豬油。
我那天因爲不想跟諸葛一鳴在一塊,所以跑到了廚房去看雙生做飯,才發現這廝家裡根本就不用花生油。而是在一個黑色的油膩膩的小瓦罐裡面裝着豬油。
夏天太熱,豬油會融化,有個彎彎的勺子,能夠將裡面的半融化的豬油給勺起來。
雙生在熱騰騰的粥上邊給我淋上了一層豬油,一陣好聞的香味就這樣傳過來了。本來我是一點都不想吃東西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這東西聞起來會那麼讓人覺得餓。
我眼巴巴的看着雙生攪拌了幾下,然後晾了一會,才放在我面前。還冒着一絲絲的熱氣兒。我拿着長勺子,是那種瓷的,上邊還畫着一尾金魚,他們家的碗筷好像都是這樣的。
我勺了一勺吃了一口,苦澀的味蕾被瑩潤的米湯給填滿了,我竟然覺得這一碗油鹽撈粥是那麼的好吃。
要不是我頭腦混沌着我現在估計已經把整碗都給吃了!
我吃完一碗粥之後身上也發了一些汗,但是依舊是覺得渾身不得勁。胃裡卻是暖洋洋的,讓特別難受的我總算是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滿足。
雙生背起我,然後帶着我出去大廳。
諸葛一鳴一大早就在葛優癱,他見雙生出來迫不及待的問:“今天吃什麼?”雙生搖搖頭,“纔剛做了粥,你將就着鹹菜吃了吧。阿白生病了我帶他去看一下醫生。”
我頭腦混沌,但是不代表頭昏眼花,我還是能很清楚的瞧見這廝的臉瞬間就垮下來了,一副死了爹一樣的表情。
他憤憤的翻了一個身,力氣很大,身下的藤椅好像隨時隨地都要被他魁梧的身軀給壓垮了似得,他嗡裡嗡氣的說着:“你趕緊去吧,回來的時候給我帶個武大郎燒餅,我要加蛋的那種,五個蛋。”
果然精怪都不擔心自己的膽固醇高嗎?竟然要加五個蛋,光是吃蛋都能吃飽了。
我不着邊際的想着,琅東和雙生已經打了招呼出去了。
六點天就大亮了,太陽火辣辣的在頭頂照着,好像能把人的一層皮給曬脫了一樣。雙生一手打傘,一手拖着我讓我不摔下來。
以前我也不是沒有生過病,可是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如火如荼,真心是應了那句話了:病來如山倒。
而且自從變成了這小孩子的模樣之後我也沒有了成年人的那種免疫力來着,發個燒都覺得渾身癱軟無力。
如果是我大人的那會,這個時候我自己都可以打的去看病了,也不用那麼麻煩。
雙生出門就攔了一輛出租出。杭州的司機好多都是慢慢的,畢竟這邊的生活節奏是沒有那麼緊湊的。所以剛一上車,琅東就開口了:“司機麻煩開快點,我們去醫院,小孩發燒了。”
司機在後視鏡看了我們一眼,伸手打了表,“生病了可是要快點看的,哪個醫院啊?”我估計琅東和雙生都不懂,好在琅東腦子在關鍵時刻還是很好用的,立刻對司機說:“我們是外地的,也不知道哪裡有醫院……”
司機一聽了然,“那我就送你們去市裡好一點的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