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我認識白鬍子師父一來,還沒有見他那麼驚慌失措的樣子,一提到城維大隊,簡直就是一副被嚇得魂飛魄散的神情。
沒想到還有比城管跟牛逼的狠角色,都可以讓天不怕地不怕的老人家談之色變的,看來這些傢伙們一定是比城管更狠毒,更無良,更沒有道德的敗類惡棍之類的玩意兒了。
“徒兒啊,我看咱們的師徒緣分已盡,你還是逃命去吧,城維大隊的那羣傢伙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爲師大限已到就在此坐化了事了。”師父喃喃的說道。
“師父你我萍水相逢,徒兒無故受此大恩未報,怎麼可以棄您而去呢,要是那兩個草包肚子再敢來的話,我一定打草雞了他們。”我這時被師父感染了,咬牙切齒的說道。
“別傻了孩子,你不是他們的對手,因爲他們有靠山,有組織,是一個龐大的勾結權貴並且涉黑的集團,遠非咱們個人力量相抗衡的,實話給你說了吧,他們是……”師父剛要說出口,忽然眼睛一閉,嘴角處流淌出來了一流鮮血。
“師父,師父……”無論我怎樣的呼喚他老人家的名字,師父都沒有任何的反應,我知道他老人家駕鶴西遊了。
我也真是一個黴運當頭的傢伙了,誰只要敢做我的師父,那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必死無疑,只不過就是時間長短的問題了,我已經剋死了兩個師父了。
他們走的都是那麼的突然,鬼見愁還算精明,只交我能耐,不當我師父,還算能夠勉強活着,我流着眼淚把白鬍子師父安葬在了上崗下。
一想起自己的處境,我就忍不住的想大哭一場,本來好好地一個滿懷志向的小夥子,也不知道怎麼了就一步步的滑向了背井離鄉的深淵。
我從兜裡逃出了那張還沒有來得及丟掉的汽車票,看着終點站至少還有幾百裡的路程,曾婉特別囑咐過我,說鬼見愁特別的交代了不可以做其他班次的汽車,那無異於一場自殺。
有些心煩意亂的我,踏着月光一路向目的地走去,我知道只有那裡纔有我的救星,鬼見愁正在那裡等我呢。
說實在的我研習了這兩種不同的功法之後,感到自己的修爲大大的提高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以前的那些所謂的特異功能都下是不見了。
就是我曾經在某種特定的時刻,還是可以看得見那些髒東西的,也就是我的陰陽眼消失了,但是雖然如此,我的另一種神通第六感卻異常的敏銳起來了。
只要稍微的有些風吹草動的我都可以毫不費力的覺察到,每每危險來之前,我都可以做到,甚至提前好幾天的預知數天後的危險。
我憑藉着指北針走在羣山峻嶺之中,此時擺在我面前的最大的難題就必須要在指定的時間之內,找到鬼見愁,如果錯後的話,鬼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興許我的大限也來了。
冥冥之中就好像有什麼東西一路尾隨着我,老輩子人都這麼說過,一個人走夜路的時候,千萬不可以隨便的回頭往後看,那樣的話很危險。
可是我心裡疑神疑鬼的,總感覺有什麼髒東西,師傅也曾經說過,走夜路最好是抽根香菸或者點根香,手裡拿着,那樣的話最安全。
因爲那些髒東西不喜歡有明火,而我當時和落難逃荒的沒什麼區別,到哪裡去找香菸啊,只好一個勁兒的用我的雙手排着肩膀。
不都說人的肩頭和頭頂頂着三把火嗎,這樣的話可以使火苗子更加的旺盛,那些髒東西也就不敢繼續作祟了。
也不知道爲什麼,不管我做了什麼,我就是感覺那個髒東西還在,有時氣急了真想使出來絕活,我的雷霆之怒威力多大啊,因爲師父有言在先,不可以在使用,除非遇到了生命危險。
要不然的話,那可是招致殺身之禍的,我摸着黑走了一段距離,聽到了潺潺的流水聲,我就是一陣高興,因爲從經驗上來說,只要我淌過小溪水,就可以判斷出來到底有沒有髒東西跟着我。
我毫不猶豫的轉向了小溪水的方向,也正是這個錯誤的決定讓山裡的蚊子差一點就把我生吞活剝了。
視同猛獸的蚊子,輪番的展開了對我的進攻,在他們的眼裡我就是一個大血包,飢渴的蚊子根本不管自己兄弟姐妹的傷亡,瘋狂的咬噬着我的皮肉。
我也豁出去了,沒命的拍打着自己裸漏出來的皮膚,稀里嘩啦的衝過了那條並不寬敞的小溪流,隨後我看到了在我來的路上,小溪水似乎也遇到了什麼阻力,就像是流到了人腿上阻擋了前進的道路,忽而繞開了。
可是令我感到恐懼的就是我過去的時候,弄出了驚天動地的聲響,而後面的這位雖然也符合了自然規律,但是確實悄無聲息的趟過了小溪水。
看來月影之下,真有髒東西跟蹤我,既然你不仁可就不要怪我不義了,俗話說人鬼殊途,跟蹤我就是不懷好意,那好吧,就讓我打發你回老家去吧。
我暗下決心,既然雷霆之怒不可以試出來,我還有其他的絕招兒呢,火雷掌也是威力無窮的招數,這還是拜秦奶奶所賜的呢。
我迅速的咬破了右手的中指,一刻不停的在左手心畫出來了一個陰陽魚,又在上面疊加了一個辰州符之火雷神掌符咒。
我必須要快,因爲那個髒東西很顯然已經跟着趟過了小溪流,踩在鬆軟泥土上的腳印,已經告訴我,她就要來了。
“哈哈哈,什麼鬼東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入,今天遇到我就是你的死期,看招數。”我說着就是對準了那個髒東西伸出一掌。
這掌法要是擊中了,那個鬼東西立刻就爆裂而死,可是我卻沒有看到眼前發生什麼我所希望的場景,而是感覺到了我伸出去的左手被什麼東西給抓住了。
我就看到我的手掌上面沾滿了黏糊糊的髒東西,定睛仔細一看,原來都是那些吸滿了我的鮮血的死蚊子。
這個鬼東西利用我的鮮血破解了我的法術,真是氣死我了,在道法之中最忌諱的就是一個字‘髒’。
被蚊子吸食到了文字肚裡的血液當然也是髒的了,被污染過的嗎,摻雜了很多的病原菌,實際上那些東西在顯微鏡下看就是細菌啦還有病毒啦之類的。
而在修行者的眼睛裡看可就是業障,還有致人倒黴的一切因素了,所以我驚慌之餘,不得已使出了師父剛剛警告我的雷霆之怒。
“雷霆之……嗚嗚嗚。”還沒等我喊出來呢,我的嘴就被一團樹葉塞滿了,特麼的那種樹葉還帶着刺呢,又苦又澀的,關鍵是還扎人的舌頭,我被惡搞的苦不堪言。
“呵呵呵……”一陣宛若黃鶯的清脆笑聲,從不遠處的山坡上傳來。
我眯縫着眼睛,使勁兒的聚光,這纔看清楚了月光下站立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孩子,俊俏的面容多了幾分調皮的嬉笑,白皙的膚色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
“好了,虎子不要再和他鬧了,過來吧。”女孩子爽朗的說道。
我‘哦’了一聲,就衝着那個女孩子走了過去,也不知道當時心裡是怎麼想的,反正在看到她的一瞬間就有一種親切的溫馨感,並沒有多想的就順着女孩子的說法,走了過去。
可是不料,那個女孩子警告的喊道:“站住,沒說你,給我返回去,還站在你原來的地方。”
我先是一愣,後來才搞明白了,原來人家姑娘說的是那個鬼東西,她是讓鬼東西回到她那裡去的。
“你誰啊?爲什麼擅自傳入我們天字號的禁地?”女孩子措辭嚴厲的問道。
天字號的禁地?我可是從來都沒有聽師父說過在江湖上還有什麼天字號地字號這一說,“我出來旅遊,國家的山,國家的水,我愛去哪裡就去那裡,管你什麼禁地不禁地的。”
給惡搞了一同,我的心裡被氣得沒處發火呢,於是就將這一肚子的怨氣衝着那個小姑娘發了,話一出口我就覺得有些過頭了,可是也收不回來了。
“要是一般的人,我也就不追究了,可你不是常人啊,一看就知道也是門裡面的人,怎麼就這麼不通情理了?”女孩子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我天兒,他還能一眼就認出我的不同來,還真是一個世外高手啊,不過我怎麼看不出來她的與衆不同的地方呢?
要是這麼說的話,那我可定不是這個女孩子的對手了,看來好漢不吃眼前虧,我還是別招惹她了。
“哦,要是這麼說的話,那就是我的不對了,可是我看不出來啊,我沒那個能耐啊。”我一臉苦相,無奈的給女孩子解釋着。
“啊呸,你都這麼厲害了,還裝窮,一看就是一個無賴加白癡,道德敗壞的傢伙,我告訴我爹去,你等着。”
女孩子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我一看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別又遇到了什麼城維大隊的,還是腳底抹油趕緊的開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