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沈興南解了枷鎖進到屋子裡來,就看到自己的妻子帶着兒子正在那邊吭哧吭哧的鋪着牀。
只見她先從揹簍中取出一張油紙布鋪在牀鋪上,然後把牀鋪上本來就有的被子全部都鋪在油紙布上,接着把披風鋪在被子上,最後把卷好的大睡袋展開鋪在披風上。
沈興南無奈的搖搖頭,上前拉過她的手“隨便打點下就好,我不講究。”
蝦米?她根本就沒有打算帶上他那份好吧,雖然睡袋做的超級大,但那也是方便她與兒子睡覺啊,她晚上睡覺可喜歡滾來滾去的說,現在這個男人自作多情誤會了怎麼破?
“趕緊的都出來領饅頭,別怪刁爺我不先提醒你們這一日就兩餐,早上出發前給你們每人發一個饅頭,晚上休息前給你們每人一個饅頭,至於你們自己想要過的好那就自己想摺子,老子可不伺候。”刁爺手裡提着個布袋子招呼房裡的人出去領饅頭。
李雲寶讓安兒坐到睡袋上,拿出醬牛肉撕了不大的一塊遞給安哥兒示意他自己吃,然後招呼沈興南一起去領饅頭。
出了門李雲寶看了看,就磨磨蹭蹭的排到了隊伍的最後,沈興南見此也跟着排在她身後。
快輪到她時,李雲寶從空間偷渡出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在手裡拽着,在接過刁爺遞過來的饅頭時順勢把銀票塞到了刁爺的手中。
“刁爺,妾身給您問安了。您看我帶着個孩子又揹着那麼多的東西實在是力不從心,求您行行好給個方便,看在我一個小婦人帶着孩子不容易的份上,明天能不能解了我夫君的枷鎖,好讓他替我分擔分擔啊。”
她現在不知道這羣押送的人品性如何,就不敢多拿銀子賄賂,給多了怕他們以爲自己還很富有,萬一黏上來不吸乾不罷休就不好辦了,若給少了又怕打動不了他們,自己求的事情也就自然而然的辦不成,所以給五十兩是自己深思熟慮後的結果,至於他們五人如何分派就不是她李雲寶能管的了的事情了。
“夫人不必如此,雖然我老刁愛財不是什麼好人,但是老刁我憑的是一股子義氣行走四方。剛接手你們的時候魯哥與三娘都跟我打過招呼了,你放心只要不是什麼很過分的要求,這一路上我都滿足你,這個你收回去,對我大可不必如此。”說完刁爺就要把手中的銀票遞回來。
“刁爺,在下敬您是個講義氣的漢子,但這個是我夫婦二人請幾位喝茶的,您不必推拒,以後這一路上在下一家還要多多仰仗於您。”
身後的沈興南拉開身前的李雲寶,伸手推回了刁爺遞還給李雲寶的銀票,然後抱拳行了一禮後說道。
“哈哈哈哈,兄弟你是爽快人,那好那我老刁就卻之不恭啦。”刁爺爽快的笑着收下了銀票,然後把手裡布袋剩下的幾個黑麪饅頭一股腦的掏給沈興南,接着就轉身進了旁邊的另一個房間。
沈興南見刁爺進屋後回過身來,臉色有些鬱郁的,帶着些羞愧拉着李雲寶回屋。
邊走還邊悶悶的說,“以後求人的事情都交給我,阿寶,我不願見你低人一等,我的阿寶應該是恣意瀟灑的,只需要享受就好,以後髒活累活求人的活都是我的,我只要你好好的,行麼?”
看吧,看吧,又開始犯病了,李雲寶心裡吐槽着。
才進屋就聽到安哥兒的哭聲,李雲寶大驚,趕忙撥開佔在道上的人,老遠的就看到那賈美麗那真賤人正悠閒的坐在她鋪好的牀鋪上,陰陽怪氣的教育她的安哥兒。
“我說小兔崽子你好歹是哥哥,不知道長兄如父麼,我傑兒吃你一塊牛肉怎麼啦,他是你弟弟!不要說吃一塊牛肉,就算他要吃了你的肉,你也得恭恭敬敬的給他遞上來。”
邊上傑哥兒一手抓着從安哥兒手裡搶來的牛肉,一手還不停的推搡着安哥兒。
李雲寶氣的紅了眼,就要上前去找賈美麗開撕,哪知道剛還在身後的人比她的動作還快,幾步上前抓起賈美麗就往一旁的地上丟去,然後就老鷹抓小雞般的把傑哥兒也朝他母親懷裡一丟。
他不帶一絲感情的冷眼看着地上的母子,語氣陰沉的開口:“呵呵,怎麼尾巴這就藏不住了麼?上趕着來找死,那我也不必等到極北再解決你了,真好,我現在就能成全你。”
說話間,他撩開衣袍從白色的裡衣下襬吃啦一聲撕下來一塊,然後揭開李雲寶給他包紮好的左手上的紗布,右手使勁的往傷口按了按,頓時鮮血就冒了出來。
他眉頭都不皺,把白布鋪與牀上,右手食指一邊蘸着血一邊彎腰在白布上流利的書寫。
李雲寶抱起安哥兒低頭輕聲的哄着,不時的擡頭看着他用血書寫的樣子嘴角抽了抽。尼瑪,這是什麼情節?血當墨用,寫血書?沈興南你這麼牛,你爹造麼?
沈興南寫好後直接把血書扔給了還在地上發愣的賈美麗,然後纔不緊不慢的拿起剛剛拆開的紗布簡單的纏在傷口上。
地上坐着的賈美麗手指顫抖的撿起血書展開看了一眼,就立即爬過來抱着沈興南的大腿梨花帶雨的哭訴。
“南哥,南哥你不能,你不能休了我。你不是最喜歡麗兒了嗎?爲何?爲何?爲何短短几日不見你就棄我如草芥?”她哭求了半天見沈興南依然沒有給她任何反應,轉頭就衝着李雲寶喊。
“是你,肯定是你,你這個狐媚子。肯定是你使了妖法勾的我的南哥失了心智,是你,你這個賤人。”邊說着邊起身上前就想掐李雲寶的脖子。
沈興南眼疾手快的一腳再次把賈美麗踹翻在地。
賈美麗揉着胸口“南哥,你莫要被那狐媚子矇蔽了,我是你的麗兒啊,還有你最喜愛的傑哥兒,你看看啊!南哥!”說着就去拽一旁已經傻了的傑哥兒。
拽着傑哥兒到了沈興南的面前她又接着哭求“南哥,你不能給我放妾書,我不要。南哥,你若是休了我,那咱們的傑哥兒可怎麼辦啊?還有,還有我的孃家也都流放了啊,我已經無家可歸了啊南哥!你不能休了我,不能。南哥求求你,南哥------”
沈興南看也沒看被她拽到跟前的傑哥兒,語氣依然堅定冷硬的說“我爲什麼不能休了你,嗯?你自己做過什麼還需要我提醒你麼?我覺得,如果你現在帶着孩子去我的好大哥面前好好的哭,也許能有條出路也不一定。”
賈美麗大驚失色——不可能,他怎麼會知道那事,明明他們都很小心沒人發現啊?不會的,不會的,不要自己嚇自己,也許沈興南他現在這麼說只是在試探自己。賈美麗不停的在心裡驚疑着又不斷的安慰自己。
“老三,你胡說什麼呢,這關我什麼事?你們家的破事情別扯上我,跟我沒關係。”不遠處老大沈興東叫囂着。
“哦?我有說什麼嗎?”沈興南挑眉問。
“你讓賈美麗來找我,還說沒說我。”沈興東口氣很衝的叫囂。
“咦,你不是賈美麗的親表哥麼?她說她不回賈家,那我讓她求你這當表哥的如何不可?還是說你們真的有什麼?不然你這麼急着蹦躂出來是爲哪般?”沈興南氣定神閒的一句話堵的沈興東失了聲音。
尼瑪,這傢伙是真腹黑吧,是吧!是吧?李雲寶心裡再次無限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