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聽到前頭有動靜傳來,一行忙於逃命的人,也不知道來人是敵是友,趕忙往兩旁尋找隱蔽處躲避。
可任他們再怎麼躲藏,也避不過沈興南這羣閃電精銳部隊,老遠的,沈興南一行人便發現了前方的異動。
因爲是夜間天黑,聖德帝又趴在暗一背上,沈興南看不到他的臉,所有他只是眼尖的看到了何晟元,見到何晟元,沈興南心下一喜,忙出聲喊話:“前方之人可是義弟何晟元?”
何晟元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人就從暗處探出腦袋來張望,看到爲首喊話的人,正是自己的義兄沈興南,他忙就傻呵呵的笑了,激動無比的站起身來,用力的揮動着右手,嘴中出聲喊道。
“沈哥,沈哥,親哥哎!小弟我在這!在這!”
這一刻何晟元是激動萬分的,同時嘴裡還不由自主的慶幸:“可算是看到救星了……”
見到來人是沈興南,聖德帝這會也是有些熱淚盈眶,到了眼下這個地步,聖德帝本以爲,他可能就要這麼結束了,他可能要成爲一個丟掉了皇位的窩囊皇帝!
能出得了皇宮又怎樣?沒有玉璽,沒有人馬,他也不過是個光桿皇帝罷了,如何去誅殺老六那個逆子?
可沈興南來了,這形式便立馬不一樣了,他的手中有了利器。
聖德帝老淚縱橫的,被莫公公扶着走到路中央,雙手顫抖的,抓住走上前來的沈興南的雙手,抑制不住的激動道。
“沈愛卿,你終於來了……”
沈興南見到聖德帝居然出現在這裡,心底便知道,京城的局勢肯定很糟糕。
他壓下心底的思緒,本欲給聖德帝施禮,卻被聖德帝的雙手牢牢抓住制止,沈興南只得出聲安慰道:“陛下,臣回來了,陛下莫要擔心。”
“好,好,好。”得了沈興南的保證,聖德帝這才滿意的露出笑容,這是從他被迫立何晟禮爲太子之後,第一次臉上出現喜悅。
安慰好聖德帝,沈興南徑直的走到安哥兒身邊,看着安然無恙的三個孩子,卻獨不見妻子的時候,沈興南內心有些按耐不住了。
焦急的詢問安哥兒他孃的下落,得到的是自己的妻子,爲了護着大家平安離開,自己獨自去面對何晟禮這個傢伙去了。
得知妻子身處危險之中,沈興南的心亂了。
從譽親王、莫公公等人口中,瞭解清楚了這段時間的過往後,沈興南分析決定,還是按照計劃進行,先重掌京畿衛,奪回京城外的控制權,再發出榜文昭告天下,最後擁護聖德帝回朝。
何晟禮抓住妻子,只要自己對他還存在威脅,那麼妻子才能是安全的,畢竟妻子是可以成爲要挾自己的質子。
那麼眼下自己越是搞的聲勢浩大,對方就會越忌憚,他才更有與對方談判的條件,必要時刻,爲了妻子,他可以放棄聖德帝!沈興南想着,他的阿寶,他決不允許對方傷及一根毫毛!
決定好這些,沈興南便帶着聖德帝一行人,直接奔赴了京畿衛南大營。
這邊讓沈興南與孩子們擔心不已的李雲寶,此刻卻被人再次關押進了東宮地牢。
李雲寶看着這熟悉的牢房,不由的有些好笑,只是這一回跟上一次不一樣,這一次,何晟禮居然派了幾人,就守在了牢房門外寸步不離。
按照眼下這樣的情況,李雲寶回想着當時何晟禮,那意有所指的話,她在心底分析。
看來杏兒是把自己給暴露了,說心裡不惱是不可能的,可想着這些年來,姐妹兩人的情分,讓她馬上就厭棄杏兒,那她也做不到。
更何況在李雲寶看來,杏兒之所以會這樣,那肯定是何晟禮那不要臉的傢伙,用孩子來要挾的,沒看先前在飄香閣時,何晟禮這畜生,不就是口口聲聲的拿孩子做筏子麼?
杏兒是個好姑娘,如果她要是真心的想要背叛自己,要說出自己的秘密,那她要說早該說了,何必等到今時今日?要知道,當初杏兒跟何晟禮可好的如膠似漆呢!對於杏兒,李雲寶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可事情已經發生,既然何晟禮已經知道自己有空間,又派來這些人一刻不離的看守自己,還用杏兒母子的性命做要挾,那她這一時半會,還真不能一走了之。
罷了先好好休息養精蓄銳,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李雲寶靠牆閉目,一直到了下半夜的時候,牢房入口那邊,突然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接着李雲寶被牢房外的對話聲驚醒。
“哥幾個,都下去歇口氣,兄弟買了好酒好菜,大夥吃點宵夜墊墊肚子,這邊我老劉來守着。”
守在牢房門外的幾人,聽到來人的話語,幾人交流一番,便也客氣道:“好勒,那我們兄弟幾個,就領了劉爺您的好意了,這邊……”
那被稱爲劉爺的大漢,大手一擺,頗有些義氣的道:“哥幾個放心,定幫你們看好人,保管出不了事情!”
得了保證,這幾人才相協離開,外頭便只剩下那大漢與他身邊的兩名親信。
見到人都走了,大漢對着身邊的兩名親信吩咐,讓他們去前頭把手,自己這才走到牢房門口,對着裡頭的李雲寶輕聲喊道。
“沈夫人,沈夫人,沈夫人您醒醒……”
早就清醒過來的李雲寶,因爲不明白牢房外頭是什麼個情況,只能繼續閉目偷聽。
這會見外邊的人,居然語氣恭敬的招呼自己,李雲寶便也好奇的睜眼去看,這一看,李雲寶發覺這傢伙還有些眼熟,只是一下子還記不大起來。
大漢見李雲寶醒來,忙欣喜的接着輕聲說道:“沈夫人,是我啊,是我,當初跟您一道流放極北的劉家老二,您還記得不?我,劉家老二,劉存召啊!”
“劉存召?”李雲寶疑惑的口中喃喃道。
“對啊,對啊,劉存召,我哥劉永召啊!當初跟你們沈家一道,被流放到了極北,您還借了三十兩銀子,給我們兄弟二人安家的啊,您忘了嗎?”
聽對方這麼一說,李雲寶這才記起來了。
當初剛到極北後,他們便與劉家分開了,自己看着他們爲人不錯,還借了三十兩銀子給對方,那劉永召還死活的給自己寫了張借據。
可後來發生了種種的事情,他們便再也沒有遇到過劉家人,那三十兩銀子,李雲寶本也不指望他們還的,所以這事情她便早就忘記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