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鬼?”劉十八的濃眉緊緊的皺了起來:“開什麼玩笑,這是什麼年代了還有什麼鬼?”
一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在九龍城寨很少發生靈異事件!
也難怪,香港是個高度繁榮的大都市,九龍城寨雖然是個特例,但這裡的人們也很少相信鬼怪之說!
他們對於天師教的崇拜,完全是因爲天師教曾經在這裡行過不少的善事。
我沒有向他做過多解釋,這種事情,只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才會相信,沒有經歷過的人是難以說服的。
“我就問你一句話,這件事情交給我,你放不放心?”我無比自信的對劉十八道。
劉十八點點頭:“放心!”
我將剩餘的冥幣收了起來,道:“走,黃廚子,帶我去涌潮記茶餐廳看看!”
半個小時後,我來到了涌潮記茶餐廳。
這家茶餐廳位於九龍城寨南部,離14k總部-----廢棄倉庫只有兩公里不到的路程!
然而僅僅是這麼短的一段路程,卻足足花了我半小時。
只因爲這個時間段正是九龍城寨裡的人們,最爲活躍的時間段,加上這一段如迷宮一般重疊的違章房屋,我幾乎是從人堆裡擠過去的。
推開涌潮記的大門,我發現這裡相較於外面的一些夜宵大排檔攤點要乾淨許多,甚至已經可以和花街上的一些快餐店相比。
此時店裡正忙碌着,形形色色居住在附近的人們擠在這個不足30平米的店裡,吃着魚蛋、擔仔麪、炒河粉!
我走進去便道:“這裡有攝像頭麼?”
黃廚子點點頭:“有,當然有!我們這兒小偷特別多,所以前年我特意裝了個監控攝像頭!”
我道:“打開我看看!”
黃廚子走到收銀臺後面,將一臺佈滿油膩的監視器擦了擦,然後調出了這幾天的錄像。
只看了幾分鐘,我就頭昏眼花,這種重複的畫面看的人簡直太無聊了。
我道:“你仔細的盯着,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
黃廚子瞪大了眼睛,一絲不苟的看着監視器,這件事要是解決不好,他可是會被劉十八按照幫規處罰的,所以他一刻不敢懈怠!
我期待的是黃廚子大喊一聲,找到了,果然有人過來偷錢,可是黃廚子卻始終沒有吭聲。
我的心情也越發變得凝重起來,因爲我預感到,事情正在向着我最不希望看到的方向進展着。
大約看到凌晨一點多,黃廚子的眼睛都發紅了,他擦了擦眼睛道:“吳小哥,好像,好像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靠近我這放錢的櫃子啊!”
我站了起來,走上前去再次查看一番,櫃子雖然看上去油膩膩的,但卻是貨真價實的鐵櫃子,想要砸開這樣一個鐵櫃,從裡邊把錢拿出來,對於普通人來說很難。
就在這時,負責送外賣的一名夥計走了進來。
夥計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黃老闆,可累死我啦,現在幾點了?我等着下班呢!”
黃廚子心情正不好:“下班?開工沒多久就想下班?那你來當老闆好啦!”
那夥計頓時被呵斥的說不出話來:“這是送外賣的錢!給你!”
夥計將疊的亂七八糟的錢塞到黃廚子手裡,黃廚子隨手將那些錢丟進櫃子裡,此時的他已經被冥幣的事情折磨的心力交瘁,根本無暇去清點這些零散的小錢。
我打開櫃子,將送外賣收來的散錢拿出來,然後一張張的清點起來。
當我清點到第十張時,我頓時皺起了眉頭,我將紙幣拿起來,放在燈光下:“是冥幣!”
黃廚子騰的跳了起來:“冥幣!怎麼會是冥幣?”
隨機黃廚子反應了過來:“這麼說來,那些冥幣不是這裡的客人偷了錢塞進去的,而是送外賣的時候收來的!”
我看着黃廚子,道:“沒錯,問題就出在這些叫外賣的客人之中!”
黃廚子怒道:“走,我現在就去找這孫子算賬!”
我拉住黃廚子,問那夥計道:“你還記得哪個叫外賣的客人比較奇怪?”
夥計看到這冥幣撓撓腦袋:“我.我不記得了,我一次就要跑三十個客人,我哪裡會記得這麼多!”
我道:“既然你不記得,那就一家家的帶我去找!”
夥計有些困:“不會吧,一家家的找?總共就幾十塊錢,我給你墊上行不行!”
我冷聲道:“不行!”
夥計還要唧唧歪歪,黃廚子衝上來擰着他的脖子道:“吳小哥讓你去,你給我現在就去,不然十八哥怪罪下來,你和我都是死路一條!”
黃廚子留下負責看管涌潮記的生意,夥計則帶着我一家家的去尋訪。
一直尋訪到凌晨三點,我都沒有從那些客人之中找到可疑之人。
夥計打了個哈欠:“吳小哥,這下全都查過了吧,我總可以回去了吧!”
我道:“真的全都查過了?沒有漏掉?”
夥計振振有詞的道:“是啊,沒有漏掉!”
我點了根菸,道:“你剛剛說你一次要跑三十個客人,剛纔我數了,到現在爲止我們總共走訪了二十九個客人!”
夥計一個機靈:“吳小哥,你可記得真清楚,我算是服了你了!的確還有一家沒有走訪!”
我道:“那還愣着幹什麼?馬上就帶我去!”
夥計連連搖手:“不行啊,去不了!”
“爲什麼去不了?難道那個叫外賣的客人不在這九龍城寨之內?”
夥計道:“這到不是,只不過這個客人住在一個我們去不了的地方?”
我更加的好奇了:“去不了的地方,九龍城寨難道是陰間不成?還有我們去不了的地方?既然去不了,那你是怎麼給客人送的外賣?”
夥計道:“因爲,因爲我那次進去時,是那個客人打電話讓我進的,如果沒有對方的允許,我們根本進不了那個地方!”
我道:“哦,九龍城寨竟然有這樣一個地方,那我更要去見識見識了!”
夥計道:“我事先聲明啊,我是不會去的!”
我齜牙一笑:“去不去由不得你!”
我將夥計提了起來,像是提着一隻小雞一樣邁開大步走了出去:“往哪走!”
夥計嚎啕大哭:“吳小哥,你這是要逼死我呀,我說了,那裡真的不能去!”
在我的威逼之下,夥計還是指了路,不到五分鐘我就來到了他所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