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忽長五歲

“老大,老大,我們把衣服找來了,快來試試,看合不合身。”梓昭和耗子一人抱幾件衣服,興奮地跑進祠堂。

靈珠兒迎了上去,三人來到梓昭的房間。其餘孩子們全都趴在窗戶上和站在房門邊圍觀。

梓昭和耗子將衣服往桌子上一放,轉身來幫靈珠兒脫衣服,三兩下就幫靈珠兒脫來只剩下一條褲衩。靈珠兒有些難爲情,說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沒事。我們做小弟的爲老大服務,是應該的。”梓昭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主動擺正位置讓賢。從桌上選了套書生裝往靈珠兒身上套。接着問道:“哦!對了。老大,我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嘞!”

“我大名叫褚天賜,小名叫靈珠兒。以後你們就叫我靈珠兒就是。”靈珠兒說道。

“我叫陸梓昭,他叫蘇安豪,我們都叫他‘耗子’。”梓昭也介紹說。

“我知道,他們都給我講了。”靈珠兒看看外面的小夥伴。

“老大,你多少歲了。”梓昭接着問。

“我七歲多了。”

“啊!”梓昭和耗子停下手中的活,驚訝地看着靈珠兒,門外夥伴也一片驚噓之聲。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靈珠兒感到吃驚。

梓昭圍着靈珠兒轉了一圈,又與他比了比身高,說:“老大,你是不是記錯了,我剛滿過十三歲,耗子十二歲,你的年齡應該與我們兩個差不多才對。”

靈珠兒又把自己與他兩仔細作了比較。沒錯啊!自己身高體貌同他兩差不多。但自己確實只記得七歲多的事情。徐德賽要“腰斬”他一事是他來這裡之前最後的記憶。之後,醒來就成這個樣子了。

靈珠兒也感到奇怪,便將自己遇到的奇異怪事給夥伴們講了講,聽得一個個神乎其神的。唯有梓昭聽出了點門道。

陸梓昭的父母早年在逃難時被徐德賽下令殺害。所以,他對這個殺害自己父母的仇人十分留意。五年前江湖傳聞,徐德賽大將軍與節度使楊隆訓爲了一歌妓爭風吃醋,雙方召集數千人馬開戰。徐德賽殺死了楊隆訓,還將觀世音菩薩派來阻止爭戰的“神仙童子”掛在旗杆上腰斬了,惹怒了觀世音菩薩。菩薩隨即差遣楊隆訓的兒子替父報仇,在徽州一青樓將徐德賽斬殺。

如果靈珠兒就是傳說中觀世音菩薩派去的“神仙童子”的話,那他現在就該有十二歲了。

靈珠兒聽完梓昭給他講的江湖傳聞後,說道:“照你這麼說,好像都能對得上,那我就應該有十二歲了。不過,這五年我怎麼一點記憶也沒有呢?另外,我也不是觀世音菩薩派去的‘神童’。我是回家途中,誤入了他們的陣地,被他們逮去,要腰斬我。”

“那你還記得是如何逃脫的嗎?”梓昭很興奮地問。

“不知道。就在大刀快要砍到我肚皮時,我就暈了過去,醒來就到這裡了。我猜,也許是我師傅在天之靈救了我。”靈珠兒目睹過色空師傅的厲害,認爲是色空已得道成仙,救了自己。

“你們全都過來。”梓昭叫在外面圍觀的夥伴們進屋,他接着說:“你們聽好了,我們老大是神仙佑護的人,大家一定要好生伺候!”

“好叻!好叻!”大家異口同聲。

靈珠兒笑笑,他沒理會他們,腦海裡還在反覆想,努力回憶看能不能記起點什麼。

梓昭和耗子繼續幫靈珠兒試穿衣服,兩人自身都比較邋遢,那懂穿衣戴帽的講究,越整理越麻煩,兩人搞得滿頭大汗。

“哥、耗子哥,讓我來試試。”陸梓昭的妹妹陸梓箬見兩位哥哥笨腳笨手的,便主動請纓。

靈珠兒這時才注意到陸梓箬,見她斯斯文文的,很可愛,在這羣人中只有她穿着最爲整潔。

梓箬上前接過梓昭和耗子手裡的活。這兩人爲靈珠兒偷來的衣服雖然質地、做工都很好,但畢竟不是量身定做的,五、六套衣服要麼大了,要麼小了,所以試穿起來特別費勁。

好在梓箬心靈手巧,她把幾套衣服打了個組合,還將衣褲偏長部分給剪掉,飛針走線重新縫好。這下,穿在靈珠兒身上,讓他舒服多了。

“哇!我們老大真是英俊瀟灑!”梓昭等人稱讚起來。

人靠衣裳馬靠鞍。靈珠兒換上得體的衣服,公子哥兒的氣質一下顯現出來。幫中的地位更加凸顯,站在其中大有鶴立雞羣的感覺。

“子箬,以後你就是老大的貼身丫頭,你來負責老大的生活。”梓昭安排妹妹照顧靈珠兒。

“嗯”梓箬很樂意地點頭。

“那怎麼行呢?梓箬妹妹,你別聽你哥的,我不需要人來照顧。”靈珠兒反對道。他一下子感覺自己好像真的長大了。也突然想家,想父母了……

自從靈珠兒跟隨色空大師雲遊以後,褚員外夫婦的心就一直牽掛着靈珠兒。色空告訴過他們夫妻,頂多一年時間,他就會帶回一個與過去完全不一樣的靈珠兒回來。可一年過去了,他們等來的是色空大師圓寂和靈珠兒憑空消失的消息。

老夫婦尋兒心切,一路奔波趕到徽州想去找徐德賽大將軍問個究竟。但當他們風雨兼程趕到徽州時,徐德賽早已被楊隆訓的兒子刺殺了。

當地的知府大人與褚員外家是世交,得知褚員外來到了徽州,便將夫婦倆請到府上,上賓對待。他當年是徐、楊之爭的勸“架”人,正好在現場,目擊了靈珠兒消失的全過程。知道靈珠兒絕非等閒之輩,不會有性命之憂,一定是消失去了哪個仙山修行去了。

知府大人見褚員外夫婦年歲已不小了,於是,耐心開導員外夫婦,說道:“老虎吃不了您的兒子,沙場上的刀光劍影傷不了他,連刀斧手的大刀也斬不了他。你們還有什麼可擔憂的吶?靈珠兒是吉人自有天相。”

他勸褚員外夫婦回褚家莊靜候佳音,靈珠兒修真完成後,自然會回家找他們的。

褚員外夫婦細細一想,有道理。隨後,在知府大人的協助下,花錢將靈珠兒遺留在馬車上的物品從徐德賽的將士手中回收回來。還請人在色空大師骨灰散落之處,爲他建了座佛塔。

處理完這些後事後,褚員外夫婦才離開徽州,打道回褚家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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