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靈珠兒“春宵一刻”的琵琶姑娘叫崔詩詩,無論樣貌、才華在怡春院衆多姑娘中都算是優秀的,排名應該在前五位。
老鴇能安排詩詩來陪靈珠兒也是動了腦筋的。一來她見靈珠兒氣度不凡,定是哪家有錢人家的公子,想出了“浪”一下,又聽梓昭說是他們‘老大’,想必有些出息。二來見靈珠兒單純,估計是隻剛掉蛋黃的“小鳥”,如果安排一位“老道”的姑娘與他纏綿,怕嚇到他,從此不敢再來。所以老鴇找來詩詩讓她好好“調教調教”靈珠兒,並告訴她靈珠兒是“第一次”,一定要讓靈珠兒像吸毒一樣“上癮”。
詩詩姑娘膚如凝脂,白裡透紅,溫婉如玉,晶瑩剔透與靈珠兒年齡相差不大,但生活經驗比靈珠兒豐富多了,與靈珠兒獨處時分寸拿捏的十分準確到位。一夜纏綿,靈珠兒已經完全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靈珠兒前世爲狐狸精,修煉了八百多年,既沒修成仙,也沒化做人。今生嚐到人間的肌膚之愛、魚水之歡後,簡直一發不可收拾。一連十多天頓在怡春院與崔詩詩把酒言歡、輕歌曼舞、情意綿綿不肯出來。他們從高府偷來的銀兩嘩啦啦地流進了老鴇的口袋,梓昭和耗子開始後悔,相互埋怨起來。
少年派的孩子都是些有父母生,沒父母教的孤兒,很多知識都很缺乏。梓昭、耗子年齡稍大一些,懂事自然早一點。他們原本想,靈珠兒既然成熟了,就帶他去怡春院讓姑娘們幫他普及一下“生理知識”,完完全全沒有想到靈珠兒會一下子愛上這門“課程”,並一發不可收拾。
“滾出去!滾出去!你再敢來打擾老子和詩詩姑娘的雅興,老子宰了你的耗子尾巴。”靈珠兒喝得酒醉偏偏,對前來勸請他回烏家祠堂主持幫派事務的耗子一陣狂揍後威脅說。
崔詩詩百媚千嬌地上前勸阻,撲倒在靈珠兒懷裡撒嬌:“哎呀呀!好了嘛。珠兒哥哥,你發起火來怪嚇人的。再說,你這樣打你的兄弟也很傷和氣的。”接着扭過頭來對耗子說道:“你還不走?快回去多拿些銀兩來,你們老大的錢快花光了。”
隨後,肆無忌憚的與靈珠兒親熱起來,不停在他嫩氣的臉上舔來舔去。
“妖!妖!你他媽就是隻狐狸精!迷惑了我老大。”耗子忍不住罵了起來,揮拳打向崔詩詩,不料,靈珠兒轉身用後背,替詩詩擋下這一拳,懷抱着詩詩使出一招“神龍擺尾”,一腳將耗子踢出了西廂房,隨手關閉了房門。
耗子被靈珠兒重踹一腳,踉踉蹌蹌好幾米遠,幸好順手抓住走廊上一位肥胖嫖客的衣襟,減少了衝擊力,兩人一起才被廊道上的欄杆擋住,否則,耗子會從二樓跌下,非死即殘。
耗子癱在廊道欄杆上哭喊了一聲:“天啊!這是什麼兄弟啊!”他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靈珠兒這十多天來的變化。
耗子是被梓昭差來找靈珠兒回去的,因爲,靈珠兒在怡春院的花費已經耗去了他們大部分銀兩了。再這樣繼續下去,要不了幾天,丘山少年派又將回到過去的窮日子。
耗子垂頭喪氣,一撅一拐地走進祠堂,梓昭兄妹關心地迎了上來。
“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老大打的?”梓昭將耗子護着臉的手拉開,看見他左半邊臉都紅腫發青。
耗子點了點頭。
“老大,對自己的兄弟下手也太重了吧!”梓箬抱不平,生氣地嘟起小嘴。
“噓!不要聲張,我們進屋去說。”梓昭顧忌影響,攙扶着耗子到他兩的房間裡去了,梓箬也跟了進去。
耗子將在怡春院找靈珠兒的情況給梓昭兄妹講了一遍,氣得梓昭跺腳捶胸。說道:“不行,我得去拉他回來。”轉身往外走。
“你去纔不行!老大不會聽你的,結果會跟我一樣”耗子一把拉住梓昭,勸他別去。
“現在後悔了吧?誰叫你們要帶老大去那種地方?’木匠戴板枷,自作自受‘唄!”梓箬嘲諷道。
“切切切,你不想辦法算了,別在這裡添亂,哥已經夠煩了。”梓昭想推梓箬出去。
“我們可以不用給他錢,讓妓院把他趕出來不就行了嗎?”梓箬倔犟地拽住桌子腿,不願離開,掙扎着說道。
“你懂個屁?他可是我們老大,傳出去我們還能在江湖上混麼!”梓昭繼續趕妹妹出房間。
耗子突然靈機一動:“等等。我覺得梓箬說得有道理。我們不給他送錢去,妓院一定不會讓他在裡邊白嫖。”
“你不送錢去,他們不曉得上門來要。我們沒有老大,鬥得過怡春院那幫人嗎?到時,我們這烏家祠堂恐怕也保不住。”梓昭思考得稍遠一些。
“這……這就不好辦了。”耗子徹底沒徹了。
“要不,我去試試,勸勸老大。”梓箬自告奮勇。
“我看可以!你去了,老大起碼不會揍你。”耗子高興地玩笑起來。
“這……”梓昭有些猶豫,梓箬還是個小姑娘去那樣的地方有忌諱,再說看場子的保鏢也不會讓她進去。
“沒事的。我扮成男裝就能混進去。”梓箬讀懂了哥哥的擔憂。
“那好吧,你去試試。勸說不定,就立馬走人,千萬別逞強。”梓昭不放心地說。
梓昭找來一套公子裝,幫妹妹換上,梓箬換上男裝後,活脫脫一個嫩面書生,看得耗子直吞口水。
傍晚時分,梓昭和耗子與梓箬三人勾肩搭背一起混進了怡春院。
耗子領梓箬到西廂房門口,讓她一人進去,自己下樓與梓昭在戲臺前,找了一張桌子,要了些酒菜,兩人邊喝酒看姑娘跳舞,邊等待梓箬的消息。
梓箬悄悄地鑽進西廂房,裡面僅有一個紅燈籠放出微弱的光亮,四處酒氣、脂粉味交織。梓箬見屋裡沒人,便反身將房門掩上。
一雙手突然從她身後伸過來,纏繞在她腰間,嚇得她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摟抱起來,她剛想掙扎,見抱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靈珠兒,興奮得半天說不出話。
靈珠兒一身酒氣,穿着寬鬆的白打掛綢緞衣褲,半眯着眼,將梓箬抱上牀,不由分說又親又吻起來。
梓箬自打從見到靈珠兒第一眼開始,內心裡早就把自己嫁給了靈珠兒,所以,對靈珠兒的親吻她的舉動懶得反抗。反倒是靈珠兒感覺不對,在昏暗的燈光下,努力睜大眼睛才發現抱錯了人,見是梓箬,嚇了一跳。問道:“怎麼是你?梓箬你怎麼來了?”
這顯然出乎靈珠兒意料。崔詩詩爲了栓住靈珠兒,每天幾乎都要與他玩一種不同的花樣,所以,當女扮男裝的梓箬出現在屋裡時,靈珠兒只當是崔詩詩喬裝打扮,抱着就一陣狂吻。
靈珠兒點亮了另一隻雕花燈籠,桔黃色的燈光爲屋子塗上了一層溫暖的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