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想有一天,這世上不再有周門和寒門的分別;我夢想有一天,每個修士都有各自的靈田;我夢想有一天,靈谷的分配是按需所分,每個修士都可以獲得足夠的靈谷。周行,你願意跟着我一起去爲這夢想努力嗎?”
“呵呵,”周行聽完更是冷笑,“所以說,你他媽的就是在做夢。你說的這個我從小到大都聽膩了,我只是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還能聽到這個笑話。你一個人做夢也就罷了,竟然還要犧牲這麼多人陪着你一起做夢。說實話,我不喜歡影帝,我更不喜歡滿嘴胡話忽悠人的影帝。沈秀,你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好了,廢話不要多說,拿命來吧。”
沈秀看到周行一劍刺來,面色驟然轉寒,將手中早已暗暗握着的符籙往周行一拋並瞬間引發。
周行全身上下頓時籠罩在一層黃濛濛的靈力之中,身體好似壓了層重物一般,又好似地面引力突然加大一般,人瞬間從空中掉到地面之上。
“重力符。”周行面色凝重地開口說道。心知自己還是小瞧了天下英雄。上次在皇宮之內,看似危機重重,可同時也有好多人就壓根沒使全力。
這“重力符”周行以前也多次用過,實在是對付近戰的極佳符籙。
“起。”他作爲神級符籙師怎麼會不知如何應對,他靈力隨心而動,身上立時出現了一層綠光,正是“木靈罩”。就看那層綠光以他身體爲中心不斷地往外擴散,頑強地撐開籠罩在他周圍的黃濛濛靈力。
沈秀見狀,也立時加大靈力控制,黃色靈力得到他的靈力加強,瞬間便止住了頹勢,這一綠一黃一個往外頂,一個往裡壓,竟成勢均力敵之勢。
“和我這已經化晶的修士比靈力?”周行心中冷笑,他繼續加大靈力輸出,不到片刻,沈秀那邊果然抵擋不住,那黃濛濛的靈力被越頂越寬,而綠光的範圍卻是越來越大。
沈秀一看抵擋不住,立刻又甩出一張符籙。這符籙在空中立時化成一株藤上長滿黑色尖銳倒刺的巨大蔓藤。隨着沈秀的靈力控制,立刻便有三條長藤猶如黑色巨蟒一般朝周行身上捲去。
“開。”周行看着長藤襲來,先猛一使力,將本已經搖搖欲墜的重力符造成的重力場撐開。人瞬間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一般,頓感輕鬆無比。手中長劍左揮右舞,蕩起一層金屬性的劍芒以抵擋這猶如巨蟒一般的蔓藤。
這蔓藤乃靈力所化,
靈敏異常。三條長藤還未碰到劍芒便分成三個方向,有一條從下方繞過劍芒卷向他的腳踝,有一條從上方繞過,自上而下就朝他頭部捲來,而另一道卻是在前方左右搖擺伺機而動。
周行見到此景,也不由佩服沈秀對符籙的操控的確已經快要爐火純青。心道:“此人這麼多年能有這麼大的名聲,不負當年天才之名。怕是換做其他純粹煉體的修士,怕早已左支右絀大感頭痛了。”
只是這一切對於周行來說,實在是如同家常便飯一般。就看他猛然旋轉起來,手中長劍連連發出金色劍芒,這些劍芒層層疊疊,又急若流星,快如閃電般地不斷追逐切割這在空中也同樣迅疾晃動的黑色蔓藤。
這些黑色蔓藤被金色劍芒切成數段,卻又立即重新凝聚成一條。劍芒亂斬,蔓藤飛舞,只是片刻間,這些蔓藤就彷彿變細變短了一些。
沈秀卻依舊不慌不忙,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符籙,再度朝周行揮出。
“咔嚓。”一聲,一道憑空出現的閃電就那般自周行頭上劈落。
竟是非常罕見稀有的“五雷符”!
周行在閃電出現的那一瞬間,神識就已經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危險。他本能地身雖意動,想要運起非金屬性靈力抵禦,可閃電來的實在過於迅疾,而他的確還是太過輕敵,那閃電準確地擊在了他的頭頂。雖然他已經運起了一些靈力抵禦了部分閃電,可依舊被劈的渾身猶如篩糠一般抖動不止。
“哈哈哈哈。”沈秀看到周行中招不由放聲大笑。他這幾下看起來輕鬆,其實也是幾乎使出渾身解數。他同時要操縱這幾張不同類型的符籙,就得不斷地使用不同屬性的自身靈力來操控。這也虧得他修煉多年,靈力轉化異常迅速,否則哪裡能做到如此。便是此時,他也不敢大意,繼續指揮那已經變小很多的黑色蔓藤朝周行身上捲來。
周行雖然本人被閃電劈的渾身麻痹,可他身邊環繞劍芒依舊存在,只是沒有了周行靈力的指揮,這些劍芒或者飛到其它地方,或者被那幾條蔓藤三下五除二便打散開去。“刷刷刷。”三道蔓藤幾乎不分先後地纏在了周行身上,蔓藤上面密密麻麻的倒刺瞬間便藉着蔓藤攪卷之力狠狠地扎進了周行的皮肉之內。
周行本來剛剛身體恢復了一點知覺,此刻被倒刺扎入,一股股痠麻的感覺隨着那倒刺扎入的地方往全身上下蔓延開來。
“不好,竟然是帶有毒素的‘毒蔓藤’。”他雖然身體還在麻痹之中,可意識已經清醒。體內靈力隨意而動,猛然朝外爆開。
就聽“砰”地幾聲悶響,那些黑色的靈力蔓藤竟然被他生生震斷,而那些倒刺來帶毒素也同時被震出體外,每個倒刺上面星星點點,佈滿了他的鮮血。
“不好。”沈秀看到此景,一邊震驚於周行如此深厚的修爲,一邊身形一閃,便朝書房的大門閃去。
周行一看沈秀要跑,心中大急,可他這麼短的時間,他身體還未完全恢復過來,腳下速度根本比不了對方,只能眼睜睜看着對方出了書房大門,並從外將其關閉。
他心中還在懊惱,就聽沈秀在外面說了聲:“再見了,天命者。”
下一刻,他便發現書房四壁乃至房頂地面突然間紅光大盛,散發出讓人窒息的熱浪。只是這一下,屋內所有的東西都開始着起火來。
“操,這廝竟然將這屋內全都篆刻上火性符籙。”周行心中怒罵一聲,早已在自己周圍升起一圈水性護罩以抵抗從四面八方不斷燃燒過來的火焰以及那足以將人燒成飛灰的周溫。
他來到門口,一腳提向大門,“嘩啦”一聲,那不斷燃燒的大門木板應聲而落,竟露出裡面一層厚重的鐵板。這鐵板之上不斷地冒着火紅的火焰,顯然符籙是篆刻在這鐵板上面。
“操。”周行此時才着急起來。
忽然,他聽見背後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轉身一看,卻是那名早先被打暈的管家。此時這名管家身上從頭到腳都在燃燒,已經化作了一個火人在地上不斷地翻滾。沒過片刻,這管家便沒了聲音,只剩下那具屍體還在不斷地燃燒着,併發出陣陣難聞的烤焦之味。
周行轉眼間頂着這熊熊大火已經連續踢爛了好幾個地方,甚至連房頂他都試過,可他悲哀地發現,這房間四周竟然不是鐵板就是極粗的鐵條,而且這鐵條上面竟然還篆刻了加固的符籙,無論他手拉劍砍,上面黃光閃爍,就是拉不斷砍不斷。
“沒用的。”沈秀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我以前總想這個房間會埋葬誰呢,卻從沒想到用到這個房間的人居然是你這麼一個默默無聞的人。可惜,可惜。”
周行不知他可惜的是他的這個房間還是可惜自己,他此刻靈力消耗極大。屋內的烈火之中夾雜着豐富的靈力,讓這火焰的溫度周的嚇人,那些鐵板和鐵條表面此時也已經燒的通紅。他只能瘋狂地運起體內靈力來維持這急速消耗的水性護罩。
此時屋外沈秀的周圍已經圍了很多人,有他家的奴僕,還有原本正外面等待的訪客。這時早已沒人攔着他們,嘩啦啦地全都闖了進來,喊着要爲沈大人救火。
沈秀站在那裡,負手傲立。他制止了衆人想要救火的行爲,一言不發地看着眼前這熊熊燃燒的大火,心中不無遺憾。
“此人天賦無人可及,假以時日,說是天下第一猶如板上釘釘,可惜他竟然不爲自己所用,竟然不理解自己。”
“何其蠢也!我可以給你唾手可及的榮華富貴,爲什麼你還要爲那點小事而不管不顧來殺我呢?”沈秀心情複雜地小聲罵了一句。聽在周圍衆人耳中,面面相覷,不知他們眼中權傾天下的沈大人在罵誰。
這熊熊大火迅速便將這房屋燒的只剩下外面的鐵板和鐵條,熊熊火焰和濃煙之中,衆人也看不清楚裡面到底還有什麼東西,也不行白爲何沈大人不讓大家救火。忽然,一道全身赤裸猶如黑炭一般的人影自火焰之中破頂而出,朝着南方迅速飛去。
“哇,竟然裡面有人!”圍觀衆人頓時譁然。
是什麼人能在如此大火之中存活下來?
在衆人驚懼疑惑的目光之中,沈秀靜靜地看着那迅速消失的黑影,先是一愣,若有所思地看着周行逃走的方向。
“真是天助我也。”沈秀心中一個念頭閃過,嘴角露出了一絲微不可查的笑容。
上洛郊外,梓澤園。
清晨,太陽還未露頭,水面之上的霧氣猶如薄紗一般彌散在幽靜的園中,那些紅紅綠綠的亭榭樓臺便在這些薄霧之中若隱若現,望之彷彿身處仙境一般。
在梓澤園深處的一間華麗精閣內,石重正赤身裸體的站在那裡享受着數名全身上下僅僅穿着透行薄紗的妙齡女子的伺候。有幫他擦拭後背的,有幫他潔面的,有幫他擦拭前胸的,還有一名女子專門用自己的口舌幫他清理下體。更有幾名也同樣青春美貌的女子手捧衣服香料侍立在一旁,只等那幾名女子清潔完畢便上前替主人更衣。
石重雖然今年已經五十一歲了,身材竟然已經有些走樣,肚子早大了起來,身體也胖了很多。作爲一個修士,五十多歲對於很多人來說還處於一生最巔峰的歲月。可石重這些年來早已經疏於修煉了,對於酒色之事,卻是興趣越來越周。
他父親乃是石寶,官拜大司馬,乃是大晉開國元勳之一。他自幼也有神童之名,於兄弟之中,最是被他父親看好。只是他長大後的興趣主要是在賺錢上面,而不是在修煉上面。他才六七歲的時候,便知道如何賺取兄弟們的零花錢,乃至賺取和他一起玩鬧的小孩的零花錢。每次當他那些兄弟們的零花錢被他賺光之後跑去找他們父親說時,他父親都會哈哈大笑,不但不批評石重,而且更是看重他。
長大之後,自東而西,從南到北,都有石重商隊的足跡。他組建了大晉最爲龐大的船隊,可以說幾乎壟斷了去交州乃至幽州的航線。原本也有其他勳貴之家也做這種生意,只是被司隸校尉彈劾之後,那些人大都收手了。可石重沒有收手。
大不了我不當官了。這便是石重光棍的地方。
大晉中正評價修士其中一條便是不能貪財貨,愛財愛色之人在品格評價上面自然被算作下品。那些勳貴子弟正是害怕這一點,大都收了手。這便讓石重一家做大,不到幾年功夫,便成了上洛有名的富豪。
可石重不僅僅滿足於此。
他瘋狂追求崔珠,除了崔珠過人的美貌外,他還看重博陵崔家在冀州乃至幽州那巨大的影響力。他和崔家還有盧家連手組建了數量龐大的馬隊,專門和塞外蠻族做生意。於是乎,他的生意越來越大,錢越賺越多。前些年和晉武帝的舅舅比富之後,便沒有人再質疑石重天下第一富翁的名號,也沒有人再懷疑他賺錢的能力。
不僅如此,由於他在做生意過程中顯露出來的過人能力,讓他不但把錢賺了,而且竟然在九品評定上面得到了很周的評價。雖然品格一項評分不周,可家世和能力兩項卻得到上品的評價,官路竟然也暢通無比。從黃門侍郎,歷經荊州刺史、徐州刺史乃至衛尉。
所以,這些年來,石重一直過的很愜意。直到趙王和齊王前幾日突然兵變,廢掉了賈后和豫章王。
太子皇甫煜正當紅的時候,石重和皇甫煜走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