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現在越來越強大,身軀的變化也越來越清晰,皮膚表面涌動的淡淡銀光,細眼不瞧根本看不見,可是周行明白,這是因爲他身軀被改造的原因,現在他的身軀絕對可以刀槍不入, 武師之下強者就算他自己站在那裡不動,任由他們攻擊,也沒有任何辦法殺死他。
“這些天辛苦你了,有什麼事情需要我知道的嗎?”周行溫和的問道。
“別院之中來了許多侍女,奴婢懷疑這裡許多人來自其他幾位少主,是否清查?”水奴恭敬說道, 對於這種事情,她活在皇宮, 預防奸細混入皇宮,專門有人教她們識別,就算不去查證,單靠平時舉動的暗中關注,她也能猜得七七八八,對於諜子這種東西,幾位少主質總是比不過那些大皇國之間的諜子,就連皇國諜子她們都能防住,何況是區區幾位少主培養的細作。
“不用了,她們願意待着,就讓她們待着吧,也讓他們幾個放心一些,我們做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周行卻一點兒也不在乎,他們爭奪的無非是皇位繼承權,他成爲了候選人,當然要被監視,他自己說對那皇位無心,他們也不會相信,畢竟周行來了水國皇都, 而且還成爲了候選人,周行也是無奈,如果自己不來,像以往那樣晃盪,周國哪裡會讓他活着,要知道當初自己進入上界,才那麼幾天,周國便知道了,一定是周國有着什麼東西,能夠感知自己的血脈,堂堂一位武王出手,如果冰鳶不是被纏上,如果他不是進入了水國的界門,剛好水國與周國又是死敵,沒有這些條件,周行知道自己已經不知道死多少次了,有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見識到了冰鳶的強大,見識到了周皇的強大,也同樣見識到了周皇的絕情與冷酷, 周行知道自己絕對需要一個靠山作爲保護,而水國最大的保護,不就是水皇嗎?所以他毅然決然的跟着元武回到了皇宮,誠心誠意成爲水國的一員,此後專心爲水國對付周國,他心中的確是對那水皇沒有任何想法,可就算他說出來,也沒有任何人相信,那可是水皇之力,不僅僅擁有絕對的權力,還會被一國資源培養成爲一代武皇,誰都不可能不動心,就算周行不要權力,那提升修爲的一切資源,他難道不需要,當然需要,而且是緊缺,所以當週行答應進入天機樓的時候,已然與水國綁在了一起,水國奉養他,他也要爲水國付出什麼,讓水國更加的安寧繁榮。
“天機樓的任務卷軸下來了,少主是否去接?”水奴恭敬的說道,天機樓一般都會找一些事情給幾位少主做,除了閉關的時候可以不做,只要清閒,多多少少都需要做一些事情,比如去抓一些暴露的諜子,或者平息一些匪患,或者去尋找水國需要的靈材,或者去爲水國爭奪一些資源,舉國上下事情多如牛毛,不是僅僅靠着一個天機樓就能處理乾淨的。
“你替我接來。
”周行平靜說道,是時候出力了,畢竟吃人家住人家,若是還不幹活就有些說不過去。
“好的。”水奴走了出去,顯然是去天機樓接任務去了,周行則是悠閒的坐在了那裡,等着水奴接回任務。
“剷除青蓮教?”周行皺眉,想不到這種邪教也會在武穹大陸盛行,周行認真的看着任務介紹,青蓮教乃是一個短時間崛起的一個邪教,聽聞青蓮教供奉的乃是一位青蓮大神,這種事情怎麼能夠發生在武穹大陸的土地之上,要知道武穹大陸只能供奉一位真神,世間也只有一位真神,那就是亙古存在的唯一真神,天穹之上,無形之中有一隻眼睛註釋蒼生,而那隻眼睛便屬於武神,除了供奉武神,敢供奉其他神的都是邪教,青蓮教這種公認供奉他神的,自然就不該存活在武穹大陸之上,所以周行接到的任務,就是斬盡殺絕,甚至若是見到被蠱惑的信徒,也一併斬殺,武神的事情無大小,要知道玄霄宮若是降下怒火,武神之威可輕鬆將水國抹去,真神之威,蒼生渺如螻蟻。
“奴婢先恭祝少主得勝歸來。”水奴恭敬的說道。
“家裡交給你了,我便去一趟吧。”周行知曉了任務內容,便立刻動身,像青蓮教這種邪教,是不敢在大城之中活動的,畢竟水國大城皆有武王坐鎮,唯有那些小城鎮纔有青蓮教的影子,像是玄武城跟黑巖城那種小城,爲這青蓮教橫行的城鎮名爲青山城,乃是水國與他國的邊境,所以這些邪教徒,被水國圍剿,就老是跑到他國之中去,從而躲避水國士兵圍剿,而出手不能清剿成功,這些人又是捲土重來,就像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着實讓人惱怒,青山城的那位城主額頭始終都皺成川字。
“恭迎少主。”城主府之中,趕了半個月路的周行,終於來到了青山城,而青山城那位城主,乃是一位年過古稀的老城主,這位老城主似乎被青蓮教搞得都蒼老了幾分,花白的頭髮更加白了幾分,望着周行到來有些激動,只不過看到周行的實力,他心中有些失落,原以爲水國的少主,怎麼說也是武尊強者,或者是更爲強大的武侯,卻沒想到只來了一個武師四重山,雖然武師在這種偏僻之地,是少有的高手,但也不是沒有,而且老城主還是一位武尊,他都沒有任何辦法,何況一個武師境界。
“諸位不用客氣。”周行有些不自在,雖說是入鄉隨俗,可如今他一臉不自在的坐在了城主的位置上,而坐下已然大擺筵席爲他洗塵,靡靡樂聲縈繞全場,一片婀娜多姿的舞姬,已然翩翩起舞,身姿舞動如蛇,周圍坐着的那些人,個個膀大腰圓,身着金絲錦緞,金冠戴玉,腰纏玉帶,雖然青山城乃是水國的邊城,可這裡的豪紳不在少數,這些人都陪着笑臉,顯然是爲了巴結他這位水國少主,其中也有那位青山城老城主,如此安排顯然是將周行當作了一個紈絝子弟,他得到水國候選人身份,顯然是因爲背後家族推動,所以這些人才會如此巴結,周國本就不喜歡應酬,如果不是因爲自己還需要靠老城主,他早就走了,現在只能無聊的陪着這些人奢靡。
“少主,對您客氣乃是應該的,應該的,少主在下敬你一杯。”坐在了老城主首位的一位穿金戴銀,體態臃腫富態的一位富人,一臉陪笑着說道,能夠坐在老城主座下第一位,顯然在青山城絕對不簡單。
“好。”周行端起身前酒杯一飲而盡。
“少主豪飲。”顯然那人溜鬚拍馬的本事很不錯。
“少主,這位乃是青山城玄兵工會的會長。”老城主向周行介紹道,玄兵工會,周行本就不陌生,他沒想到一位堂堂玄兵工會的會長,居然像是一個奸商,這一身溜鬚拍馬諂媚的本事,究竟是哪裡來的,每一座城中都會有玄兵工會存在,這也說明玄兵工會的強大,每一位玄兵工會的會長,一般在自己城中,城主也得待他客客氣氣,可這個人似乎缺了一些傲氣,周行雖然對水國瞭解的不多,但是周行知道玄兵工會在水國皇都總舵坐鎮的乃是一位二品煉兵師,不僅僅煉兵技藝超羣,就連實力也是武王層次,哪怕是水皇想要見這位總會長,都需要他首肯,玄兵工會的傲氣那可謂很足,這個人身上卻沒有煉兵師那種傲氣,讓他着實不解。
“幸會。”周行只是客氣的說道,周行有所不知,像邊城這種地方,本就是無比苦悶之地,任何煉兵師都不會前往,而且就算玄兵工會做得再好,也不會過多的關注這裡,玄兵工會撥下的經費資源,也會被層層剝削,就算落到這會長手中,已然是十不存一,甚至有些根本拿不到,所以他們只能另想辦法,而這位玄兵工會不僅僅經營玄兵工會,還做起了商人,倒是經商有些本事,成爲了青山城第一富豪,只是他煉兵師的本事,卻始終停滯不前,如今還是一位九品煉兵師,已然徹底被玄兵工會放棄,纔會多了商人身上的那種諂媚。
“少主來了就好了,這些邪教徒平日裡坑錢害命,蠱惑一些刁民做出不法舉動,着實讓我們惱怒。”這位會長在周行面前控訴,堂上那些商人都露出了對青蓮教的厭惡,青蓮教之所以在這裡紮根,怎麼除也除不乾淨,那是因爲青蓮教的信徒,大多數乃是平頭百姓,這些百姓什麼都不懂,只會跟着青蓮教說什麼,就會做什麼,只要在做事之前給他們一口吃的,或者是一個雞蛋便可以,這樣蠱惑民心,致使許多商人生意困難,而且他們商鋪時常被青蓮教洗劫,畢竟青蓮教想要供應那麼多人,或者施捨那麼多錢財,又怎會自掏腰包,前提也是他們有,而這些商人,平日裡也對民不好,被人洗劫百姓暗中稱快,對那些青蓮教更加有了好感,蠱惑他們也變得更加容易了許多。
“這是分內的事情,不知會長可否告知這青蓮教一般活躍在哪裡?”看着這些商人,提起青蓮教已然似乎咬牙切齒,他順勢一問,完全無視了場中的聲色犬馬。
“一般他們都在城外郊林聚會,至於地點每一次都不一樣,所以很難找尋他們的蹤跡。”這位富豪會長也十分無奈的說道,他們不是不清除這些青蓮教,他們甚至還一切籌措一筆資金,以此來招募了一下僱傭團,追殺那些青蓮教成員,可一般都收效甚微,青蓮教的人一般活動都在城外山林之中,根本就不會進入城中,若是入了城,只要城門一關,豈不是甕中捉鱉,那些人也不是傻子。
“諸位,還有公務不便多飲,明日我便會城外郊林看看。”周行早已想要離開,現在知道了青蓮教的活動區域,自然不願多留。
“少主,爲了您的安危,我還是派衛隊跟隨您吧?”老城主連忙開口,周行在他眼中不過是一位武師強者,雖然武師強者在這裡很厲害,但青蓮教成員還是有幾位武師強者,甚至那位教主乃是一位武尊,要知道在這裡,武尊那可是絕對的高手,唯有這位老城主能夠制衡那位教主,而郊外山林,連接的便是水國與沙國的邊界,雖然沙國比不上水國,但那些人逃入沙國邊界,便再也不能追擊,沙國雖然不如水國,但也畢竟是一個皇國。
“不用,我一人足矣。”周行沒有給老城主機會,率先走了出去。
“這位少主,似乎對我們安排的不滿意。”當週行完全消失在了他們視線之中,那位會長才緩緩開口。
“不會吧,如果不滿,他爲何不說?”老城主卻是不這麼認爲,對於他而言,像周行這種人, 是因爲十分滿意,纔沒有提意見,他沒有表現出相當滿意,只是因爲他乃是水國皇權候選人,對於他們而言高高在上的存在,怎麼能夠輕易將自己的想法表現在臉上,等到晚上,他送一位女姬到他房中,他便會十分滿意,這種事情他已經不知應付多少從上面而來的高官,每一次都十分順利,所以老城主根本就沒有在意這位會長所言。
“我們什麼時候進攻?”棲月谷,空幽的天地之下,明月高懸,皎潔的光輝,猶如清流一般揮灑在了人間,三位武王強者,呈三足鼎立,站在了三座高峰之下,天空之中飛舟懸浮,遮住了一大片陰影,而所有散修都等待着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商量出一個結果,而他們唯有供其驅使的份,至於他們爲何沒有走,還是有着很大的僥倖心,他們也希望自己能夠在混亂之中得到一滴生命之水,哪怕僅僅是一滴,對於他們而言,已然是天大的機緣。
爲何這些散修有這樣僥倖的心理,那是因爲他們都知道,這生命之水絕對不會少,當然這麼多人都爲了生命之水而來,他們心中始終都埋藏着一個理念,這世上最可怕的絕對不是那些只知道殺戮的蠻獸,而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