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江聽得一愣一愣的,甚至還偷偷掐了自己大腿,這還真不是做夢。
爲了取信對方,張耀文在他面前表演一場隔空取物,又拿了一些布料,工藝品之類的出來。
這只是他之前隨手存下來的,真正的大頭還在雲圖圖那裡。
“這……”
他真是被張耀文這一手給駭住了,活了幾十年,第一次這麼匪夷所思,要不是大腿傳來的痛感,他都懷疑這是在夢中。
當得知張耀文他們只要黃金,還有藥材,許江悄悄鬆了一口氣,藥材對他來說,那是常年需要存儲的,他底下的藥房可不少,倉庫那邊堆得滿滿當當。
還有金子,這些年他也覺得自己的商行引起一些人的注意,要不是因爲有好名聲在外,有些人早就從他們下手。
他一向謹慎,這些年也一直在做各種準備,很多產業都換成了黃金儲存。
只是這些東西一面世,又得把他許家推向風口浪尖,讓他不由得又猶豫起來。
可作爲商人,他已經從中看到了很大的商機,要就此罷手,他又不甘心。
他腦袋飛速在運轉,這幾位有此手段,一定不是凡人,要是能夠得到他們的庇護,那些達官顯貴又如何?
“諸位應該也知道,我們作爲商戶,也不過是賺點小錢,可沒有能力護住這些寶物。
你看這樣如何,我正好認識幾位上官,要是由他們出面……”
理智還是戰勝了貪念,許江一直都知道不能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這麼多年,他也一直不願意跟那些權貴牽扯過深,也是清楚的那貪念無底,他可不想一輩子勤勤懇懇的,最後爲他人做嫁衣。
“許大老爺收不下這麼多東西?”張耀文都有些奇怪了,送上門的財富,居然還想往外推。
雲圖圖平時可沒少刷劇,看出許江是有雄心,沒有熊膽。
“許大老爺是想做箇中間人,幫咱們介紹新的買家。”陳羽希也看出來,直接點明。
許江尷尬笑了笑,“我們就普通的商戶,就算是心動,但是也要量力而行。
如果幾位只有幾樣東西,那我可以作爲傳家寶,不讓其在市面上流通,這樣別人也查不到我身上。
可這麼多東西,以我的家底根本就吃不下,也沒有辦法穩住局面,到時候恐怕我許家都得貼進去。”
許江很懂得取捨,從張耀文拿出這麼多東西,也猶如一盆冷水,把他給潑醒。
他對這些物品都很感興趣,也很想都收入囊中,但是他得爲整個家族着想,有些錢賺了,可是卻會沒命去花的。
雲圖圖他們這時候都清楚察覺到這個架空朝代,比他們想象中的對階級劃分更加嚴苛。
“那就有勞許大老爺,”張耀文也不強求,從這些物品中各自挑了一樣東西,推到許江面前,“不管成與不成,這都是我們的謝禮。”
許江雖然心動但是還是婉拒,“這事情還不一定會成,可不敢收謝禮。
主要是我跟幾位上官之間的聯繫也不深,還得託人中間轉述。”
最後,許江還提醒張耀文,“諸位行事還是要更爲穩妥一點,一些寶物最好還是別展示出來,那些達官顯貴,雖然有俸祿,有賞賜,但也習慣強取豪奪……”
送許江離開,張耀文還有些失望,“人是不錯,就是膽子小了一些。”
“我覺得他這樣的選擇纔是對的,”陳羽希有不同的看法,“在古代,商戶可沒有什麼地位可言,如果手中掌握大筆財富,那纔不是好事。
最主要是咱們剛剛拿出來的東西太多,他自己沒有把握能夠掌控的好。”
封建社會的階級分層已經根深蒂固,一般人就算是面對天大的機緣,也沒有那個膽量去挑戰權威。
許江願意牽線搭橋,也算是幫了他們大忙。
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操作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帶着兩個公子哥來到客棧。
許江把人安排到包廂,在通知張耀文他們的同時,也偷偷跟他們說道,“我們找的是兵部尚書徐大人家的二公子,別看二公子只是白身,可她親姐現在是宮內的寵妃,一般人沒敢跟他爲難。”
這樣的身世背景還真是不錯,在這皇城可以說是橫着走。
雲圖圖腦海中都已經開始編撰一部完整的宮鬥劇,就不知道這一位寵妃會不會笑到最後……
張耀文,“沒想到許大老爺有這樣的能量,其實你都可以靠着這些貴人……”
許江連忙說道,“可不敢有這樣的妄想,徐大人府上是何等身份?豈是我們能夠攀扯上的?
能找到徐二公子,也是託了一個老夥計的福,把昨日公子送過來的手錶送到貴人手上,纔有這樣的機會。
等一下,小老兒就不參與進去了,你們記得別得罪了這位徐二公子,雖說他平時在外風評還不錯,但怎麼說也是貴人。”
許江還不忘了多叮囑一句,就怕這些人萬一不小心把人得罪,就他都可能吃掛落。
張耀文拱手,“多謝許大老爺的提攜,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這一次,陳羽希並沒有跟着,在這階級分明,女性地位不高的位面,還是避着一點。
這邊今日有些熱,雲圖圖特意挑了一把扇子,邊扇邊跟在張耀文身後。
張耀文撇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稀奇古怪的想法,雖說今日有些熱,但也不至於扇風。
雲圖圖微仰着頭,嘴角勾起,“本公子今日這一身打扮如何?可風度翩翩?風流倜儻?”
張耀文,“公子世無雙……”
“過獎,過獎,”雲圖圖都要忍不住從儲物戒中掏出鏡子看一看,她也自我感覺良好。
當門一推開,雲圖圖臉上的表情一收,一臉嚴肅的跟在張耀文後面。
她今日就是跟着長輩出來長見識的小晚輩,一切主場都是由張耀文主導。
這纔打一照面,張耀文都忍不住要樂了,這兩位據說是皇城的公子哥,派頭都比不上雲圖圖。
“二位公子,我把人帶來了,”許江一進包廂就陪着笑臉,同時不忘了跟角落那中年男人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