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每當胡雪蓉,想起自己身份暴露時的情景,她就臉紅的要命!
但是她並不記恨這點,因爲他那時的眼光裡,看不到一點兒慾望和****的東西,只有欣賞和讚歎。
而且在天浴仙苑老闆那裡,她還打聽到一個很驚人的消息。
因爲能夠使用仙苑浴池的客人,幾乎都是貴族皇室,一般的客人,即使再有錢也沒有在這裡泡溫泉的資格。
而那位青年登記的名字叫做金虎禪,職位竟然是“帝國術法公會”的靈聖導師。
年紀如此輕輕便成爲了靈聖導師,這是任何人都很難想象的!
聖羅蘭帝國從建國開始,至今已有一千五百年的歷史,其中也不過出了十位靈聖導師。而每位靈聖導師的學成之路,用時最少的也要經歷一百年的歲月。
如果此人真是名副其實的靈聖導師,那麼只能說明他並不是在逃跑,而是在饒恕自己和冥影。
帶着複雜的心情,她趕回了帝國皇宮,卻發現所有的大臣都集中在父皇休息的聖心宮前,亂哄哄的不成樣子。
見狀她的心裡不由緊揪成一團,連忙衝向聖心宮大門,卻被一衆侍衛擋住了身形。
一問之下她才知道,宮中正有一位神通高人,在爲胡喬峰皇帝治病,皇帝下令在此期間任何人等都不準進入。
原來胡喬峰近月忽然得了一種怪病,每日起牀時全身肌肉必然僵硬一段時間,然後恢復如初,又變得毫無異狀。
只是這僵硬的時間越來越長,如今已經超過兩個時辰,迫使早朝議政也不得不挪到中午進行。
宮內宮外的名醫也都輪流診治過,甚至找來了術法公會的休斯長老,也未能查出一點兒原因。胡雪蓉這次去****溫泉,也是爲了能帶回一桶,看看是否對這種怪病有點兒療效。
焦急中她看到帝國御醫總管李真,也在旁邊守候,便上前問道。
“李真總管,這次請來的高人究竟是什麼來頭,以前可從未如此嚴格過,怎麼連本王也不能進入探訪了?”
李真連忙恭敬施禮道:“王子殿下的疑惑,老臣也難以回答,因爲請人的是國師遁空法師,我等皆被拒之門外,連被請之人的面貌也未能看到。”
“剛剛帝國術法公會的休斯長老聞訊趕來,也被無禮推拒,氣得他老甩袖而去,當真讓人氣憤難明!”
“以老臣看,這完全是國師譁衆取寵之舉,如此無人監視,就讓他們這樣胡亂醫治皇帝陛下,這……這簡直就是謀逆之舉呀!”
胡雪蓉生性聰慧,從小對宮闈離亂耳瀆目染,豈能盡信李塵道的挑撥話語,不過她對這種極不尋常的嚴格防護也甚是擔心,便涌起想進去看看的心思。
於是她一臉沉靜地對李真說道:“既然這個命令是我父皇親自下的,便有他老人家的道理,難道你認爲我父皇的判斷很錯誤嗎?”
“如果沒有,你們就不要隨便亂嚼舌頭,攪得皇宮內彷彿事事都與陰謀叛亂離不開似的。”
說完,她在對方一臉惶恐的告罪中,轉身步入了側殿,然後趁人不注意,打開了牆角的一道術法暗門,沿着一條特殊秘道,進入聖心宮的一道夾牆之中。
這道夾牆是他們胡家太祖皇帝,留下來的傑作,由於皇帝擔心刺客偷襲,所以在聖心宮的牆壁中修建了‘異界夾層’,可以在事發時及時轉移到皇宮內任意殿堂之內。
不過‘異界夾層’內佈滿了各種法陣,只有身具皇帝血統,帶有帝王真氣的胡喬峰與胡雪蓉兩個人能夠打開使用。
胡雪蓉運轉祖傳帝王法元力,用拇指在異界夾層的漆黑虛空中,連續書寫了九道符紋。
於是在她面前出現了一個彷彿日全食的橘紅光圈,稍後光圈之內蕩起水紋狀的波動。
波動中,大殿內的景象緩緩顯現,就像在牆壁上鑿出個窟窿般,看得異常清晰明瞭。
然而當她看清大殿上情景時,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立時引發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變故。
胡雪蓉怎麼也想不到,聖心宮內竟然是這般恐怖怪異的情景。
只見父皇所躺臥的病榻,正被無數細密粘稠的蛛網,密不透風地籠罩着,隱約中她能夠看到,蛛網噴射的來源,竟然就是張着大嘴,仰臥在牀上的胡喬峰。
那蛛網的一端高高粘掛在大殿的橫粱上,象一個巨大的蚊帳,將病榻包裹其中。
隨着胡喬峰口中的蛛絲不斷收緊,病榻竟然被高高懸吊在半空中,情景之詭異當真難以形容。
而且網上還散發出詭異陰森的青白光芒,明顯屬於一種毒性劇烈的魔獸磁場,將遍佈金漆寶石的病榻腐蝕的斑駁焦黑,讓人望而卻步。
大殿之上還站有兩個人,一個是身穿御賜金裟,手握“碧血法珠”的國師遁空法師,一個是黑袍蒙面,只露雙手的神秘男子。
此時遁空法師靠牆而戰,單手轉動法珠,閉目念着‘亡靈度咒’,一副漠視不管的模樣。
而那神秘男子卻揹負雙手,仰首觀望着不斷升起的病榻蛛網,也看不出絲毫動手的意思。
胡雪蓉身在異界夾層中,所發出的驚呼本不應傳到大殿之內,但是那神秘男子卻有若目睹,立即向她藏身之處看來。
然而他的分神卻引來蛛網的劇烈變化,只見密實的蛛網忽然從中裂開一條縫隙,一隻色彩斑斕,人首蛛身的怪物,猛地從網中飛竄而出,直接向神秘男子撲去。
黑袍男子間不容髮地側翻躲開,不待怪物轉身追擊,已然揚手拋出一個瓷瓶,摔碎在怪物那猙獰咆哮的面門上。
於是一蓬鮮紅似血的液體,隨之沾滿它的臉孔,令它的瘋狂舉動立時停止下來。
怪物伸出漆黑長舌,將臉上的血液盡數吸入口中,然後不斷鼓動脣舌口腔,似乎在品味鮮血的味道。
稍後,它驀然轉向胡雪蓉藏身的牆壁,一個跳躍就來到近前,然後煽動鼻息不停地嗅着牆壁。
最後它終於確定了她的位置,開始揮起如刀利爪,猛烈地撞擊起牆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