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蓉見他滿臉故意刁難的模樣,恨不得一腳將他踢到窗外的碧湖裡,於是她氣惱地蠻橫道:“我是當今帝國太子,將來就是帝國皇帝!”
“看這些秘密資料不過是早晚的事,你這般不給本太子面子,是不是將來要自找不痛快呀?”
金虎禪聞言立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可惜他這口冷氣吸的實在有些誇張,不僅聲音巨響,連屋裡的溫度也冷得雪花飄飄起來。所以在胡雪蓉看起來,這完全就是他在故意耍寶。
“太子殿下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金虎禪怎麼可能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好吧!我就拼着被工會長老們責罰的危險,以及違背皇帝旨意而掉腦袋的大罪,爲太子殿下打開這個秘密資料庫就是。”
說着他在空中吐出一口凝霜般的哈氣,然後在辦公桌裡一頓胡亂翻找,終於在近似被盜匪洗劫過的場面下,從亂書叢中拿出了一卷羊皮遞到她的面前。
“這是所有高級別術法法師的資料,連術法工會的八大長老也在其中。”
“不過太子殿下只能在這裡翻閱記憶,既不能拿到外面,也不能用筆抄錄,因爲這條規矩是有禁咒約束的,即使聖武皇帝親臨也無法改變。”
胡雪蓉見狀心中暗喜,心想:“反正我只是要查找你的的資料,是否能記住其他人的資料又與我何干!”,便一口答應了。
經過一番仔細查找,她終於在羊皮卷的末尾處找到了“術法靈聖導師”的名字,然而令她大爲沮喪的是,唯有這份資料是用一種她完全看不懂文字書寫的。
“喂!金虎禪,爲什麼只有你的資料是用這種野獸文字寫成的?這讓人怎麼看得明白。”她充滿揶揄地責問道。
金虎禪聞言卻露出很吃驚的表情,他上前搶過羊皮卷看了看,然後滿臉敬佩地說道:“在下實在佩服殿下的眼力,竟然一眼就看出這是野獸書寫出來的文字。”
“說起來這隻會寫文字的野獸也是大不簡單的,牠可能是有史以來唯一一個可以自己創造文字的非人類生物呢!”
“據我所知,牠一直在智慧長老的手下擔任書記員的工作,主要負責記錄那些秘密的不能再秘密的資料。”
“當初工會要給我頒發封號時,確實要過一些資料,我也告訴了智慧長老,沒想到他竟然讓牠來記錄。”
“哈哈!可見我金虎禪是多麼被工會重視,竟然成了絕密級別的人物!——嘿嘿!想起來還真不是一般的爽呢!”
胡雪蓉看到他得意非凡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於是她在心裡狂踢了他幾萬腳後,纔不動聲色的問道。
“好了!好了!你是靈聖導師,受到這種重視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我既然看了這些資料,也不能缺少你的一份,不如你把這些文字給我翻譯一遍吧!”
金虎禪聽後立時手託下巴笑道:“殿下,妳自己都說得很明白了,這是野獸寫的文字,我又不是野獸,怎麼能看得明白。”
胡雪蓉瞪着大眼狠狠盯了他半響,然後一字字說道:“就算你不認得這些字,總不會忘記當初所說的話吧!”
“那你就把當初告訴智慧長老的資料再複述一遍,想必智慧長老也不會自己瞎編,定然與這些字的意思相同。”
“如果你不說,我就當作你故意隱瞞事實,然後治你欺騙未來國君之罪。”
金虎禪聞言不由撓了撓頭問道:“聖羅蘭帝國有這條法令嗎?我怎麼沒有聽說過。聽說帝國曆史上有很多太子都是莫明早夭呢!也不見得所有的太子都會成爲皇帝。”
“而且我粗通相理,看妳華蓋隱現紫光,額頭凸現龍角,如果身爲男子必然是貴不可擋的九五之尊,可惜妳卻是個女身,反而因此要飽經生死磨難,前途很難估量啊!”
胡雪蓉哪裡信他的胡言亂語,但是又沒有能夠威脅住他的理由,最後不得不強硬起來。
“我現在以太子的身份只問你一句,你到底說不說?實話告訴你也無妨,這次我來工會就是要查看你的底細,如果你心懷坦蕩,又何必遮遮掩掩,不敢言明。”
金虎禪聽後表情立時呆滯不動,只有眼球左右擺動個不停,很難讓人想象他到底在想什麼。
就在胡雪蓉忍無可忍,決定先甩手給他個大嘴巴,然後再轉身離開時,他終於嘿嘿笑了起來。
“嘿嘿!原來殿下匆匆來此是爲了這個目的,早說嘛!我的背景資料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告訴了殿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我的過往經歷可謂曲折之極,說起來難免要大費口舌,殿下不妨坐下來喝杯茶,然後慢慢聽我細細講述。”
“我的名字好像一直就叫做金虎禪,家住聖極峰上,自幼苦讀經義詩書,修行術法,終於在去年通過了帝國術法工會的鑑定,獲得了術法靈聖導師的稱號。”
“後來受到國師的邀請,前來亞米加商議平叛大事,於是在天浴仙苑偶遇殿下洗澡,遂驚爲天人,食不知味,下定決心要跟隨殿下一生一世。”
“嗯!基本就是這些了,不信妳數數,我說的話與那野獸文字可是一字不差呢!”
胡雪蓉聽到後來立時羞憤交加,擡手就是一個巴掌,卻被對方輕鬆低頭躲過,還露出滿臉“我早就猜到妳會出手”的表情。
“金虎禪,你等着瞧吧!你看我胡雪蓉會如何收拾你!別以爲你是術法靈聖導師,還騙取了我父皇的信任,我就拿你沒有辦法。”
“我早就看出你的目的不單純,這場平叛計劃不過是你的陰謀手段,你必定還有更大的圖謀和野心。”
“你給我記住,我一定會揭穿你的陰謀,將你繩之以法的。哼!”
說完她氣哼哼地轉身離開的辦事部,騎馬衝出亞米加,向術法騎士學院奔去。
金虎禪卻笑嘻嘻地跟在後面,將她送出了大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碧湖湖畔,他才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