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張良?”
扶蘇質問道。
“不不,吾名陳平,非張良那個反賊!”
陳平連忙的搖頭,狡黠的說道。
他可聰明着呢,知道不能夠跟張良這麼一個反賊牽扯上關聯。
“那你是?”
扶蘇一陣詫異,掃視着陳平,心裡在思索,這天底下,有叫陳平的反賊嗎?
正當扶蘇詫異的時候,贏長生卻是解釋道。
“陳平是我徵辟的門客!”
“原來是十九弟看重的人啊,想必胸中,定有些才學!”
扶蘇順口誇讚道,而這,正中陳平下懷。
在陳平看來,自己是真的有才學!
“殿下,吾陳平不過是讀過些書而已,至於才學什麼,不太敢當……”
雖然胸有成竹,但陳平還是老老實實的,謙虛着說道。
“好了,陳平,你不要謙虛了,你的本事,本公子清楚着呢!”
贏長生朝陳平道。
而陳平,卻是一臉的尷尬,看向了贏長生。
好吧。
他實在想不到,徵辟自己的人,會是一個幾歲的孩童。
不過,陳平歷史上,就是輔佐幼君的人。
此刻,他連忙拱手,表現的異常恭敬道。
“謝十九公子誇獎!”
扶蘇並不知道陳平的厲害。
畢竟,他不是穿越者嘛。
此刻,他正朝沈煉詢問。
“張良現在何處?”
“張良現正被關押,就在外面,不過此人,這些日子,一心尋死,故意噁心我們,既不洗漱,也不好好便溺,所以身上惡臭遠比,臣擔心會冒犯了二位殿下還有公主,所以就將他留在了外面……”
沈煉解釋起來。
“哦?”
贏長生眉梢一揚,一旁的扶蘇卻是冷笑。
“他也知道,自己難逃一死,將他下獄就是!”
“對,將他先下獄!”
贏長生也是頷首,沈煉連忙退下,前去執行。
與此同時,贏長生,卻是朝陳平詢問道。
“陳平,張良之罪,可以赦免嗎?”
“不可,張良罪大惡極,此人理應處於以刑,以震懾天下之肖小,萬不可將其赦免!”
陳平當即搖頭道。
他知道,贏長生這是在考他。
一旁的扶蘇聽到陳平的話後,不禁頷首道。
“陳平,你倒有些才學,見識,看來十九弟徵辟你,是徵辟對了,十九弟,你打牌任命陳平,去幹些什麼?”
“陳平嘛,留在我身邊做門客吧!”
贏長生笑着道。
隨即,又開口道。
“不過,本公子打算赦免張良,可有辦法?”
“這個……”
陳平臉色頓變。
這個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小啊。
一旁的扶蘇卻是皺眉,心道,這個張良有什麼好的,十九弟爲什麼一直想着,赦免於他呢?
而陳平,也意識到,這是贏長生對他真正的考驗。
一想到這,陳平不禁朝贏長生看去,心道,十九公子這麼小的年齡,怎麼會問出這麼刁鑽的問題?
至於如此去回答嘛?
陳平則在絞盡腦汁的,去思考着對付,不多時,他想到了些什麼,隨即,朝贏長生道。
“殿下,若是要赦免張良此賊,殿下不可赫然!”
說罷,陳平又朝扶蘇拱手。
“長公子,亦不可!”
“我大秦天下,唯有一人,可赦免張良此賊!”
“那人,便是陛下!”
“善!”
贏長生點頭,一旁的扶蘇卻是搖頭。
“莫說是父皇,就連我都不願意赦免張良,你這麼說,等於白說!”
“我有一言,只有呈於陛下,有八成把握,勸說陛下赦免張良!”
陳平鼓起勇氣,說出了一番大話。
“說來聽聽!”
贏長生饒有興趣的看着陳平道。
想要看看,這個漢初名相,劉邦麾下除張良外,最重要的謀士,能夠說出什麼樣的計策來。
而陳平,卻是頓了頓了嗓子,斟酌了下語氣後,隨即開口道。
“張良此賊,刺殺陛下,天下震動,其罪不可赦!”
“但是,其罪如此之大,都赦免了,那又將如何?”
陳平的一個反問,把扶蘇與贏玥兒都給問愣住了。
而贏長生,卻是心裡暗道,這個陳平,想的跟自己一樣。
這時,只聽見陳平繼續說道。
“張良此賊,其罪甚大,陛下能夠將其給赦免,豈不顯得陛下之仁厚?”
“且張良此人,活着,比死了更加有用!”
“連張良這種,六國之中,反秦最爲堅決之人,都願意歸順朝廷,豈不是正顯得,朝廷是天命所歸也?”
“豈不正損六國反賊之士氣?”
“連張良都願意歸順我大秦了,他們,又折騰什麼?無非是徒增殺戮罷了!”
陳平的一番話,可謂是句句切中利害。
一時間,扶蘇徹底的震憾住了。
他原先,殺張良,只是因爲孝。
他是孝順的人,在他看來,張良殺自己的父親,這是不共戴天之仇,哪怕張良沒有成功。
但他,作爲兒子,也必須要做足姿態。
哪成想,這殺與不殺之間,竟然有如此多的道理。
一想到這,扶蘇不禁看向了贏長生。
而此刻,贏長生正十分滿意的看着陳平道。
“陳平,你與本公子想的,一模一樣!”
“不過,還有一點,你沒有說出來!”
贏長生道。
“哦?”
陳平一愣,在他看來,自己已經將辦法,一五一十的全部說出來了。
這時,贏長生繼續道。
“張良此人,反秦日久,可謂是骨子裡面,對大秦充滿了仇恨,此人能夠拋棄錦衣玉食的生活來反秦,足可見此人絕非貪圖女色,財貨,官爵之人,父皇赦免他容易,可是,他張良,會接受父皇的赦免嗎?”
“這個……”
陳平臉色頓變。
他是陰謀論者,一生出計無數,此刻,雖然稚嫩,但也明白,道理就是這個道理。
赦免張良,最大的問題,並不在政哥。
而在於張良本人。
此人,會接受大秦的赦免嗎?
如果他一心求死。
那麼,便是想赦免他,也沒有辦法可言啊!
一想到這,陳平便忍不住皺眉,一旁的扶蘇有些惱怒。
“父皇饒他一死,他張良就如此不識擡舉?”
“若是他真一心求死,那我們也沒有辦法,只好將其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