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新的一輪比試即將開始,葛小華、山本正康經歷了半個月的激烈對抗,看似都是各做各的,實際上火熱程度不比真刀真槍地搏鬥差,每一個動作、眼神、步驟都是無招勝有招。
“今天該搞什麼?打磨拋光?”葛小華的刀胚在昨天已經夾鋼成功,捶打成了一體,刀胚的雛形已經出來了,只是需要進行淬火,而後進行打磨拋光。
“先淬火!”葛小華把刀胚夾入到了火爐,加熱到了合適的溫度,因爲對苗刀的打造經驗不足,淬火的溫度都要靠自己摸索,刀身過長,火候的把控更重要。
葛小華比平時更靠近火爐,用身體感知火爐的溫度,不單單是眼,還要用心感知,而因爲靠得過近,身上的毛髮都被擼了一些,散發着一股焦糊味。
“郭姐,您看華哥,身上都要烤焦了……”不僅是毛髮的焦糊味,時間一長,葛小華身上都出現了烤肉的“香味”,讓攝製組成員十分驚恐,每個人都以一種不知所措的表情,更有人直接拿着滅火器要衝上去滅火了,但是被王大錘阻止,而後來請示下目前最高的領導郭彩霞,她還沒回去,想看看葛小華、山本正康的比試進行到了什麼程度。
“不要動,讓6號機位,特別給阿華進行特寫,還有場邊人員的表情,都要攝製進去!”
“明白!”
郭彩霞雖然也擔心,不過按照葛小華一貫謹慎的性格,不會搞什麼違規操作的,採取這種方式,應該是爲了更好地知道火爐的溫度,雖然有儀器可以知道,但是作爲傳統鐵匠葛小華很清楚,細微的一點溫度改變,不論是多少精密的儀器都是無法感知到的,何況是這是上千度的火爐啊,按照儀器會很麻煩,零點幾的溫度改變,儀器又無法感知到,只有以身來感知火焰的溫度了。
而在日本京都,那邊的鐵匠專門是以眼來觀察溫度的變化,但是眼見未必是真,只有親身經歷了才知道!
極度的高溫,使得葛小華的皮膚出現了灼燒感,忍着劇痛的葛小華似根本不在乎這一切,時刻關注着火爐刀胚的情況。
“由紅變藍了!出爐!”葛小華眼疾手快,把刀胚抽了出來,早就準備好的上好泉水,冰冷刺骨,刀胚在高溫的區域驟然變成低溫,刀胚內部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剛柔性、耐用性等各方面達到了一種頂峰程度,真正意義上是一塊渾然一體的“活鋼”!
淬火成功之後,葛小華撕開了手臂上燒焦的衣服,掀開之後,一塊燙傷清晰可見。
“葛小華可能是我們日本鍛造行業最大的宿敵,此人膽大心細,居然以身來感知火爐的溫度,就算是我也只能遠遠地站着以眼來觀察。”山本正康知道葛小華經驗豐富,單純靠自己的眼力價也能夠知道什麼時候達到了最佳淬火時間,可是爲了更精準,多了那麼一秒甚至0.5秒左右,就敢於靠得這麼近,以烤肉的距離,以手臂感知火爐的溫度,此刻達到了燙傷程度,還一點事情都沒,繼續開始進行工作。
“硬漢!”這不僅是山本正康的評價,在場的工作人員都極爲佩服,內心都在爲葛小華搖旗吶喊,不敢表達出來是因爲正在拍攝,雜音和一些喧鬧的情緒會影響到葛小華、山本正康的對決。
“郭姐!別進場!”王大錘看到郭彩霞一臉激動,拿着燙傷膏準備上去給葛小華塗擦,不由得一把拉住了郭彩霞。
“大錘,你幹什麼!阿華,手臂被燙傷了,皮開肉綻,你看不清楚嗎?”
“郭姐,你冷靜點,你看華哥在幹什麼!他在鍛造!雖然我沒打過鐵,但是此刻也能看得出來華哥進入了一種極爲特殊的狀態,此刻打擾他,那麼他剛纔受到的傷害都白費了!”
“特殊的狀態?”郭彩霞冷靜下來,觀察了下鍛造臺上正在緊張工作的葛小華,他臉上似乎流露出了笑容,並不是痛苦的,而且做事的效率一點沒有因爲手臂的燙傷而減弱分毫。
“是的,華哥很享受這種過程,而在這段時間內,華哥製作出來的武器將會是最強的!並且華哥身體素質強大,這點傷對他只是撓癢癢!”王大錘雖然比葛小華大幾歲,卻很尊重葛小華,因此一直以華哥稱呼,郭彩霞則是阿華的愛稱稱呼。
“好吧。”郭彩霞恢復了女強人的本色,似鎮定自若地站在場外,實際上小腿不由自主地抖動着,雖然頻率不高,卻顯然了極爲焦躁的情緒,而一般人早就不管不顧上前了,郭彩霞則能夠用理性戰勝了衝動,不虧是領導啊。
“淬火完成,是不是打磨拋光?”葛小華觀察到了山本正康拿出了“秘密武器”,不同粗細的磨刀石、磨砂紙等。
山本正康的一套如同藝術品一樣的打磨拋光工具,可見他在淬火完成之後,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打磨拋光刀胚!
這個工作極爲複雜、繁瑣,也考驗了耐心,因此山本正康會花費小半個月的時間去打磨拋光,後面的幾天則會運用來製作刀鞘、刀柄、裝飾等環節。
“我先把刀柄、刀鞘製作出來,打磨拋光先放幾天。”葛小華沒有跟山本正康進行同步,反而在製作刀柄、刀鞘,刀柄製作出來,可以先放在一旁,等刀胚打磨拋光之後再安裝下去,這些全部製作完成了,葛小華才進行打磨拋光,製作刀鞘、刀柄、裝飾花費了三天時間,而山本正康還在打磨,這幾天都在粗磨,沒有進行細磨,看似跟以前沒什麼區別,但是葛小華知道,這只是打磨的一個開始階段,每天重複同一個動作,對角度、力度的把控達到了恐怖的程度。
在外行看來,山本正康很清閒地在打磨刀胚,實際上葛小華知道他在創造一件藝術品,把原先平淡無奇的刀胚真正意義上創造出一把殺戮藝術的武器。
葛小華打造完了刀鞘、刀柄、也跟刀鞘進行了裝飾,雖然現在看不出來什麼,不過也能夠明白葛小華和山本正康打造的不是同一個類型的武器,刀柄的長度就能夠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