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匹茲堡USA電視臺千錘百煉錄製棚。
葛小華手裡面拿着用真皮矛鞘小心保護好的野豬長矛矛頭,它的光芒被隱藏在皮鞘內。
坐在他旁邊等待錄製技術的是一名美國白人,肥胖不已,滿臉油膩,學着猴子的樣子在跟人逗樂,無疑是在反諷葛小華。
隨着一個一個鐵匠拿着自己的作品上臺給評委鑑賞,並且實驗野豬長矛的威力,到了葛小華錄製的時候,他深吸一口氣,大步流星,不卑不亢地走進了聚光燈的照耀下,他能看到攝像機有意識地向下拍攝,專門不給葛小華露頭,就算有頭部的畫面,後期也會馬賽克掉,這是對一個不遠萬里來參加節目的人最大的羞辱。
但是葛小華想清楚了,此刻退賽,那麼就說明自己認慫了,他現在不是代表個人,而是代表一個國度的尊嚴!
“鐵匠,請出示你的作品。”臺上面有五名評委,除了是一名專業的鐵匠外,大多是導演、電視臺領導什麼的,算是外行,這次是海選,不是正式的比賽,挑選出來的鍛造野豬長矛的冠軍,會參加下一次比賽,但是他們不認爲會是葛小華。
葛小華拔出矛鞘,野豬長矛的散光在燈光的照耀下分外奪目,評委們都被吸引了,外觀上葛小華借鑑了中國紅纓槍、戰毛的優美弧線和造型,使得外觀上比傳統的野豬長矛更精美。
北歐傳統的野豬長矛,講究的是簡潔風格,爲殺戮而生的,帶着原始的美,不過卻忽視了武器是戰士之魂的方面,造型也要兼顧上,不然又如何在平時的維護保養上用心?
“外觀上很精美,是不是和你們國家打造的冷兵器一樣中看不中用?中國山寨貨色?”一名評委肆意譏笑道,他就是副導演吉姆,對中國出產的物品深惡痛絕,而且對華裔是絕對歧視的,所以他纔會刻意爲難葛小華,他就是罪魁禍首!
葛小華瞥了一眼,看到他的名字和職位,結合約翰的說辭,能夠理解了,沒有多言,開始用野豬長矛刃充當匕首,劃過臺上用來測試鋒利度的一排用鐵架子固定在一線的蘋果,足足有20個之多。
葛小華的手很穩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過蘋果架子,在衆人驚呼下,20個蘋果全部被削成兩半,沒有一點猶豫,要知道到目前爲止,在鋒利度上沒有任何矛刃能夠比擬葛小華的,有些是劃開了十個,但是每一個切口都不平整,一些則是幾個,蘋果產生的阻礙感,使得切割沒這麼輕鬆。
“哇,這就是神奇的野豬長矛該有的鋒利度?20個蘋果,完整地切下去了,切口極爲平整。”攝像師可能得到了主持人的提示,把鏡頭趕緊從葛小華身上轉移到蘋果的切口上。
“鋒利度很好,但是耐用、堅固有待檢驗。”評委們在議論的時候,葛小華掄起了臺上的一把鐵錘,對着野豬長矛就是一頓捶打,似在發泄着不滿。
而在葛小華一頓捶打過後,矛頭毫髮無損,在鏡頭的拉進後,能夠看到矛頭連剮蹭都沒有。
“哇,這把野豬長矛太精良了,如此鋒利、堅固。”
隨後主持人有點忍不住了,跟葛小華拿到了矛刃,裝上矛杆,在鏡頭上揮舞着,來了興致的主持人,手持野豬長矛在舞臺上穿刺稻草靶子,還是很熟練的,一番演練後,把葛小華直接忽略了。
錄製節目完畢,葛小華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電視臺,約翰叫住了他,說道:“華生,你去什麼地方?要回酒店?”
“回國。”
“爲什麼?”
“錄製節目不是結束了?”葛小華除了一開始用矛刃劃蘋果,捶打矛頭外,基本上都是評委和主持人在那眉飛色舞,沒有一點他的鏡頭,一開始葛小華以爲來到美國能夠出名,鍍金之後,回國了就身價倍增,能以大師自居,如今看來,這種心態是不對的,還是要保持住初心,穩紮穩打。
“華生,你別生氣,這次的比賽,你的綜合評分是最高的,接下來還有最後一場錄製,戶外檢驗野豬長矛的真正威力。”
“什麼意思?”
“就是用野豬長矛穿刺真正的野豬!”
“這麼血腥?”
“美國就是喜歡玩真實!”
葛小華思考了下,反正沒有定機票,再跟美國佬玩玩,做戲要做全套的,反正他憋了一股子氣,在電視臺用鐵錘敲打矛頭,除了是檢驗野豬長矛的堅固程度外,也是一種發泄的手段。
次日,匹茲堡某處郊外,電視臺事先準備了幾頭野豬,這些野豬都是真正的野豬,兇猛異常。
在中國東北,就有一豬、二熊、三虎的說法,可見野豬的強大,就算是遇到老虎,野豬也不慫,強大的衝刺能力如同一臺絞肉機。
嘲笑葛小華的美國胖子,拿着自己製作的野豬長矛,已經裝上了矛杆,顫顫巍巍地走進獸籠內,一頭200斤的野豬正等着他。
“我,我,我放棄!”看到張牙舞爪的野豬,本來在鋒利、堅固、外觀等綜合評分上就處在中下階段的美國胖子,直接棄權了,實戰檢驗階段的分數佔據了很大的比例,齊全就說明失敗。
“慫蛋!”葛小華罵了一句,不理會差點嚇尿的美國佬,雄赳赳地進入了鐵籠子。
“等等!”吉姆副導演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跟着工作人員竊竊私語了一番,不知道什麼原因,鐵籠子換了一頭更強壯的野豬,體重達到了200公斤左右,比之前的野豬要大一倍,而且有鋒利的獠牙,這頭野豬被趕到籠子裡面,就花費了不少力氣。
“區別對待這麼明顯?”葛小華也不生氣,手持裝好了上等矛杆的野豬長矛,在挑選矛杆的時候,他特意精挑細選了,防止有人把劣質的矛杆來陰自己,不過美國人還沒陰險到這個地步,因此葛小華還是有信心的。
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葛小華來到了美國,學到了寶貴的一堂社會課程,美國夢不是國人想象得那麼輕鬆,就算是葛小華這種匠人,初涉美國,也是一路碰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