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信離開神戶到達東京的時候,李忠信雖然身心疲憊,但是,他卻感覺到他的人生重新被洗禮了一遍。
李忠信在神戶市地震發生以後,整整在地震災區的中心區域呆了七十個小時。
在這七十個小時當中,李忠信的睡眠時間不足五個小時,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指揮着救人和親自動手救人。
李忠信沒有過多睡覺的主要原因是,地震的前三天是黃金救援時間,過了這個時間,人的生存率就會降低下來很多,所以,李忠信一直咬牙堅持着,他也想看一看自己的體力和意志力如何。
要不是王波那邊說了狠話,要不是他父母已經說他回去以後要斷絕父子關係和母子關係,李忠信甚至覺得他還會在神戶這邊呆上一段時間。
這樣一種救援行動,讓他感受到了那種生命的渺小,感受到了那種生命的不易,更感受到了他存在的價值。
李忠信一直認爲,災難面前無國界,大愛之下無疆域,誰都不該幸災樂禍,因爲災難並不會因爲你是哪個國家的人就繞着你走,也不會因爲你所在的位置如何,就不降臨災難,蒼天不會饒過誰。
雖然李忠信對於日本人並沒有太多的好感,但是,出現了這樣的一種災難,李忠信還是覺得要幫一幫,而且,這次幫助的不僅僅是日本人,還有在日本的中國留學生等中國人。
在日本神戶大地震的時候幫助了這些日本人,當中國遭災或者是遇到困難的時候,李忠信相信,那些日本人也會對中國同胞伸出援手。
哪怕是這些人不伸出援手,三井雅子那邊也會全力以赴,只有這樣,李忠信纔有信心讓中國過幾年的災難少死一些人,少一些人流離失所。
李忠信到酒店美美地洗了個澡,和傑米諾簡單地會了個面,便拿上爲數不多的行李準備返回江城。
在三井雅子這邊安排的晴子以及保鏢的護送下,李忠信直接到了三井雅子的私人停機場,準備返回江城。
在上飛機之前,李忠信給遠在神戶的三井雅子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三井雅子他要返回江城,便在晴子的戀戀不捨的目光中登上了飛機。
李忠信上了飛機,品着飛機上空姐給他端來的礦泉水,感覺他彷彿重新活了過來。
“忠信啊!我一直到現在也沒有明白,咱們這次到日本這邊來爲的是什麼?難道我們就是到這邊參與了一下救災,給日本人捐了一些錢,我們就回去了?”封半山略顯不解地問起了李忠信。
對於李忠信帶他到日本這次的行徑,封半山感覺到十分的不理解,這次他們到日本這邊,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就是幫助那些日本地震災區的人了。
封半山的骨子裡和王波一樣,是不喜歡日本人的,這次救援日本災區的那些人,他一直有所不甘,但是,李忠信一直在救援,他也只能是跟着李忠信做起來這樣的一個事情,現在上了飛機,飛機上只有他和李忠信,於是,封半山直接問了起來。
特別是李忠信給日本人捐錢捐物捐出去了那麼多,封半山更是不解了,有那些錢,爲什麼不給中國人捐助呢?中國需要幫助的人也很多的。
“半山舅,您問的問題呢!我簡單地和您說一些吧!您要是能夠聽懂,就聽懂了,要是聽不懂的話,那您就不用明白了。”李忠信微闔着的研究張開先是看了一眼封半山,然後慢慢地繼續說道:“捐錢捐物的這個事情呢!是正常的一種操作,捐出去的那些錢,並不是白白捐獻出去的。在這個事情上,捐助一些錢,有利於提升我們忠信公司在日本這邊的影響力,之前呢!忠信公司在日本做的綜合大樓和超市等等項目,在日本方面,可以說沒有什麼影響力。
在日本人的心中,中國的產品並不好,而且都不是什麼大牌子的東西,無論從價格方面,還是其他方面,都比不過日本本土的商家,甚至連國際上那些百貨公司我們都沒有辦法去比。
在日本,右翼分子不少,他們對於中國產品的抵制力度很大,可以這樣說,忠信公司在日本方面想要打開市場,需要經年累月的積累。
而這次忠信公司對地震災區進行捐款的同時,把忠信公司的品牌效應也是打了出去,這樣一來,我們在日本這邊的生意會好做很多,今後合作的人也會很多,無形當中多出來了很多今後的客戶羣體和名聲。
另外呢!在地震的這個時候捐出的錢和物資,都會按照一定的稅收補償對忠信公司減免,可以這樣說,我們實際拿出去的錢物並不多,基本上和那個是持平的。
最近幾天,忠信公司和忠信三井銀行在日本人的心目中的地位凸顯,今後日本民衆對於忠信三井銀行和忠信公司的感官都會發生巨大的變化,這個就是一種向好的方式。”
“我並不認同您的說法,我總覺得,我們到了日本這邊,去救助那些個日本人,我心裡上很難過。一想起來日本侵略過中國,我心中就有一種愧疚的感覺。”封半山聽完李忠信的話以後,先是皺了皺眉,然後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和感受。
“半山舅,我們這次救援當中,全部是日本人嗎?不然,我們救援的人當中,至少有近百人的中國留學生。
我不知道您發現了沒有,我們中國留學生在避難所的時候,他們很受歡迎,至少在所有的事情上,那些日本人沒有歧視他們的想法,更是對他們相當友好。
這個是什麼原因呢?我這樣和您說吧!我們去神戶市那邊救災,救助的並不完全是日本人,其中有一部分人是中國的留學生,因爲我們的存在,讓他們在那裡生存得很好,哪怕是我們回國了,雅子女士那邊也會對神戶這邊的那些中國留學生有一定的交代,這個問題您想到過嗎?”李忠信一邊說着,一邊對封半山提出來了一個很深刻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