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勁地搖晃了幾下昏昏沉沉的腦袋,李忠信慢慢把眼睛張開,看了一眼正對面的掛鐘,他把手邊響鬧的鬧鐘一關,再次把眼睛閉合了起來。
這昨天晚上喝了多少白酒,喝了多少啤酒呀!怎麼這麼難受呢?
李忠信有些抑鬱地閉着眼睛,開始回憶起來昨天晚上在他三舅王波家裡面吃飯喝酒的情形。
在吃飯之前,李忠信記得董國忠給他到了有一兩多的白酒,他喝了快到底的時候,父親李尚勇因爲不勝酒力,把的那大半杯白酒都倒給了他。
把這些白酒喝完了以後,好像是王波還是董志國倒酒的時候,又給他來了一滿杯,按照李忠信的回憶和估算,他白酒喝的總量大概在六兩以上。
六兩的陳年茅臺,再加上一杯紅酒和十多瓶藍帶的易拉罐啤酒,這總量可是夠多的了,李忠信對於自己莫名其妙地喝了那麼多的酒,而感覺到惆悵。
他還記得之前他說了不喝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就又和王波他們喝了起來,好像是他媽媽說吃完飯要再打四圈麻將還是要打八圈麻將的,他們說左右他也是回不去家,還不如在一起多喝一些酒。
李忠信只是記得,之前喝酒時候聊了董志國和王波躲過了八三年那一劫,後面的大家說的那些個東西,他就有些記不清楚了,不過李忠信卻是知道,後面說的那些個東西都沒有什麼重要的,無非就是家常理短,一些關於他們現在過日子的事情和划拳什麼的了。
不過呢!李忠信想了想也是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他的潛意識當中,想借着喝點酒而不去回憶他重生之前的那些個事情,有想喝多的想法,要不然的話,按照他的意志力,是不會那麼放浪,和王波他們那些個大酒鬼喝那麼多啤酒的。
強忍着喝多酒的宿醉感,李忠信爬起牀,開始洗漱,準備吃過早飯去找王波到董國忠辦公室那邊去談事情。
李忠信覺得,這樣的一個事情必須要進行妥善的解決,不能一拖再拖,這種事情必須要快刀斬亂麻,要不然的話,就是很大的一個麻煩。
這種麻煩倒不是其他層次的一種麻煩,而是對於忠信公司的名聲的影響,忠信公司的所在地就是江城這邊,總部也是在江城這邊,一旦要在這邊傳出來不好的名聲,對於到忠信公司總部這邊人的印象,會產生極爲不良的後果。
如果說是大佬或者是上面的領導到江城這邊來視察工作,聽到這樣的一種事情,他們會有一種錯覺,覺得好像忠信公司這個公司不地道,對那些個破產企業的工人不負責,做事情沒有擔當等等後果。
這個問題他想要快速解決,李忠信認爲其實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他給上面打一個電話,直接和上面闡述其中的一些厲害關係,讓上面直接帶帽下來,把土地劃撥給江城新區那邊,把那幾個廠子進行強制性的破產等等。
只不過李忠信不想動用上層的資源,或者說是不希望從上面往下面來進行一種強勢的打壓,那樣做的話,並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
不過呢!他對於江城市政府那邊的做法和現在他們的態度,李忠信是有一些不滿的。
李忠信認爲,江城市政府那邊這是典型的過河拆橋,用到忠信公司的時候,說什麼都行,甚至是求爺爺告奶奶的,一旦用完了,就什麼也不管了,把原本是他們的事情甩給了忠信公司,說白了,就是開玩了。
對於這樣的一種情況,李忠信是很氣憤的,特別是董國忠和他說,市裡面和省裡面負責這個方面的領導,開始不管這些事情,他們用工作忙沒有時間來推脫,說是讓下面的人負責辦理這個事情,他們打過去的電話後面都不接了,直接讓秘書傳達給他們,讓他們給下面負責的人打電話。
而下面辦理這個事情的人,話裡話外的意思很明確,這些麻煩很大,是需要很大精力,需要花費很多錢來做這個事情的,如果董國忠或者是王波想要解決這個麻煩,賄賂他們一下,到時候這個事情就能有轉機,也會好辦很多。
李忠信也是清楚,這個時候東北三省這邊的風氣不好,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是一副想要辦事,必須要給我送禮,必須要給我拿錢,我纔會去幫你辦這個事情,要不然的話,這個事情我就給你拖着,我不是不給你辦,現在是沒有時間給你辦這個事情,辦這個事情的人下去了,也是辦不明白,反正拖着就是。
而這些人還不是明着要錢,都是下面負責辦事的人,或者說是下面辦事人通過其他人,說出來這樣的一種要求,總之就是,想要辦事,必須要拿錢,要不然的話,就等着,反正他們也不着急。
李忠信對於這樣的一種事情是最深惡痛絕的,他在忠信公司成立以後,就一直秉承着這樣的一個原則,無論到什麼時候,忠信公司絕對不養成給當官的送禮的這種行爲,無論什麼時候,忠信公司都是按時按章交稅,無論到什麼時候,忠信公司都不給貪腐這樣的土壤營養,所以,這些年,忠信公司在很多事情上,都是多花了一部分錢,但是,李忠信卻是十分滿意這樣的一種情況,而且也是覺得,他在這樣的一種事情上,做出來了一種表率,至少讓很多企業能夠和他一樣,不靠那樣一種行賄什麼的事情,而做出違反亂紀的事。
對於這次發生的事情,李忠信心中在這個時候也是有了一個大致的想法,當官的不作爲,這個事情是不應該的,如果你不作爲,那麼,咱們就別進行合作。
現在無非是幾個工廠,忠信公司還是可要可不要的一種狀態。
忠信公司是交給了政府那邊一部分錢,但是,那些錢也不多,就是不要了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無非是他不想那麼去做,也不能那麼去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