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的時間,李忠信搞定了出版社社長尹一峰,成功解決了困擾他很長時間的一個大難題,又和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傑米諾達成了一些細小的共識,他的臉上一直露出一種淡淡的笑容。
這段時間剛剛開學不長時間,而且在課程方面,李忠信並沒有什麼值得去認真學習的地方。
放學後,李忠信和幾個同學分手以後,到忠信魚館那找到了封半山,並直接讓封半山把他送到了忠信公司的總部。
李忠信坐在王波的辦公室當中,一邊品着洪斌從南方給他捎回來的武夷山紅茶,一邊讀起了人民日報。
李忠信認爲經常看看時政新聞很有必要,這個時候,不但他要經常看報紙,多看新聞,就是他那不省心的三舅,有時間的時候,也是需要多學習學習這方面的知識的。
李忠信覺得,在這個時候,人民日報是瞭解整個社會前沿資訊目前爲止最好的渠道。
結合後世零散的記憶,再加上看看電視新聞,聽聽廣播,就能夠準確的瞭解目前整個社會的情況。
李忠信在前一段時間,他通過人民日報以及工業新聞,從這些新聞和政事分析當中嗅到了一些不一樣的味道。
美國和日本的車企在全球的銷售量和佔有量,高得讓德國大衆感覺前途無望,他們想要開拓市場,那就要瞄準新興的發展中國家,中國自然是首選。
德國大衆進軍中國,是屬於迫不得已,大衆希望通過在上海建立一個生產據點,押寶中國市場的未來,以此對抗美國和日本的車企。
然而,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是那麼骨感,中國汽車工業的基礎之差讓他們始料未及。
一直以來,坊間都有這麼一個說法,德國人把一款在歐洲不暢銷的車型扔給了上海。
可事實並非如此,在談判過程中,雙方最先考慮的車型不是桑塔納,而是高爾夫或更高端的奧迪100,尤其是後者。
然而,它們最終選擇了一款在當時看來相對“冷門”的車型——桑塔納。
爲什麼說桑塔納是冷門車型?當時的市場調研人員把桑塔納送到一些企業單位,結果企業的人連試用都不願意。
在他們看來,豐田的皇冠、日產的公爵王纔是首選。即使提到德國車,他們想到的首先是奔馳,而不是沒有人知曉的大衆公司。
這個時候,桑塔納在歐洲基本沒有市場,不過它在巴西、南非等發展中國家卻是一款十分暢銷的車型。
在德國人眼裡,桑塔納集成了大衆先進的科技配置且很耐用,符合中國消費者的觀念,所以,德國大衆把桑塔納投產到了中國。
中國人心中把轎車的概念等同於轎子,只認“兩頭平”,前後低,中間高,四平八穩,外加四個輪子“擡”着,纔有轎子的感覺。
而德國大衆的這款桑塔納正好符合國人的感官,也正是因爲這樣的一個原因,桑塔納汽車從滬市汽車廠那邊下線以後,便受到了國人的喜愛,而其他國家的那些車型,大部分能夠買得起汽車的人都不喜歡。
德國大衆公司進入中國的同時,其他幾個國家的汽車公司也有進軍中國市場的計劃,但是,這些汽車公司不是給予的條件讓中國政府這邊不滿意,就是他們拿出來的車型以及誠意不夠。
李忠信心中清楚,在八四年的這個時候,桑塔納汽車剛剛進入市場當中,能夠購買得起的人都屈指可數,而過了幾年之後,中國人開始逐步有錢了,汽車銷售量就會開始突飛猛進。
他在這個時候儘量要和傑米諾身後的羅斯柴爾德家族搞好關係,把法國汽車引進到中國這邊來。
別人不清楚,李忠信心中卻是清楚得很,法國的雷諾,標緻,雪鐵龍,阿米爾卡(法國阿米爾卡公司生產的一種賽車品牌),尤尼克(尤尼克股份有限公司生產的一種重型貨車品牌),潘哈德(法國的一款軍用汽車品牌)那都是世界級別的大牌子。
這些汽車當中,只要有一樣汽車能夠引進到中國這邊來,都會讓中國今後的汽車行業少走彎路。
畢竟法國那邊的汽車技術十分成熟,甚至要比這個時候的德國和很多國家的汽車都要好。
19世紀的歐洲流行這樣一種說法,歐洲有六大強國:大不列顛英國、法國、俄羅斯、奧匈帝國、普魯士和羅斯柴爾德家族。
也就是說,在那個時候,羅斯柴爾德家族富可敵國。
李忠信在九井柰子傳遞給他傑米諾要到中國這邊來見他的時候,他很是費了一番心思的研究了一下這個家族。
羅斯柴爾德這個家族在歐洲的影響力相當大,葡萄酒、藝術和銀行是他們家族的三大傳統投資領域。
而在這三大傳統投資領域之外,羅斯柴爾德家族在法國的三大支柱型產業方面的建樹也是相當高,其中法國幾個大型建築商、大型的鋼鐵企業,以及汽車生產廠家當中都有羅斯柴爾德家族的身影。
就在李忠信思索着如何同傑米諾身後的羅斯柴爾德家族那邊談判的時候,王波從門外走了進來。
李忠信一擡頭,正好看到王波對他翻白眼,他立刻就不悅地問道:“這三舅是咋了,進屋以後咋還對我翻白眼了呢?我這是哪裡又得罪您了?”
“臭小子,啥時候看到我對你翻白眼了?”身穿着淺灰色中山裝,上衣兜裡面插着一支英雄牌金筆的王波脖子一梗,斜瞟了李忠信一眼,並不理會李忠信的眼神,直接向辦公桌邊上的暖瓶走了過去。
熟練地打開暖瓶的蓋子,拔出瓶塞,把桌子上他的杯子裡面的半杯茶葉水加滿,王波一口氣咕咚咕咚地喝掉了三分之二。
“三舅,斯文呢?您就不能斯文一些?再怎麼說,您現在也是忠信公司的總經理,您這樣做是有辱斯文?”李忠信看到王波毫無形象如同老牛飲水一般直接喝到了杯底,他慢條斯理地說了起來。
對於三舅這種形象上的事情,李忠信不止一次對他進行提醒,畢竟很多時候,三舅王波代表了忠信公司的臉面。
“斯文個毛線?你三舅在外面裝了一天的假斯文,都尼瑪要累死了,斯文個錘子。”解開中山裝最上面的兩個釦子,又狠狠地扯了扯衣領,王波扭動了幾下脖子說道:“這尼瑪總經理的活,簡直就不是人乾的,天天累得跟狗似的,要不咱倆換換,我去上學,你來搞這個總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