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什麼?真的假的啊!忠信公司怎麼還被別的公司收走了呢?那是多大的一個公司啊!應該不能吧!三孩,這是真的嗎?”孫廣平聽身邊的工友議論忠信公司被什麼公司收走了,他立刻蹙着眉頭問了起來。
“什麼真的假的?難道你就沒有關注這個事情,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江城這邊的人。江城這邊的人還有不知道這個事情的?”被孫廣平稱之爲三孩的人對孫廣平十分不滿地說了起來。
“忠信公司那麼好的一個企業,咋就能被收走了呢?你跟我說說是咋回事唄?我家裡面還有親屬在忠信公司那邊上班呢!”孫廣平聽完三孩的話以後,他立刻焦急地問了起來。他的大侄子孫飛揚在奉天那邊的忠信超市上班,真要是忠信公司黃了,那他大侄子怎麼辦?他大哥的家裡面現在都指望着孫飛揚在那邊好起來呢!
“你家有親屬在忠信公司上班,你居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問我,問你家親戚去啊?”三孩頗爲不滿地說了起來。對於孫廣平問的這個事情,他很是奇怪,有忠信公司上班的親戚,怎麼還能不知道這樣的一個事情,難道孫廣平這個老實人沒什麼事情拿他找樂子呢?
“昨天我還和我侄子通了電話的,他在奉天那邊工作的十分好,在那邊還找了一個對象,明年夏天的時候,他說要回江城這邊舉辦婚禮,也沒有說忠信公司被收購的事情啊?三孩,這是真的,我侄子壓根沒有這個事情,反倒說他最近剛漲了工資,一個月工資能達到一百八十多元錢的。”孫廣平看到三孩的臉色不是很好,他立刻解釋了起來。
孫廣平在這個時候也是納悶了,咋忠信公司這邊出了那麼大的一個事情,孫飛揚那邊就沒有和他說一聲呢!
心中更是鬱悶地想到,這孩子,真是不懂事。
三孩看到孫廣平急切的樣子,聽完了孫廣平的話,心中也是多出了些許奇怪,不過呢!奇怪歸奇怪,他也沒有當回事,把他聽說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對孫廣平說了起來。
“我家那口子在竹板屯那邊住,前一段時間,也不知道因爲什麼,郊區的區裡面和鄉里面的領導都換了,換上來了新的領導以後,也不知道爲什麼,就盯上了那個叫忠信的公司。
領導和下面的人宣傳,說忠信公司是國家的,是集體的企業,是被那個叫什麼王波的人巧取豪奪佔有了,現在領導換了,很多老百姓都到區裡面和鄉里面告狀,說忠信公司那個單位侵佔國有資產,希望區裡面和鄉里面把忠信公司收回。
我家那口子是竹板屯過來的,她最清楚那邊是怎麼回事了,她和我說,那個忠信公司原本就是王波和董志國他們從打魚開始一點點的弄起來的。
當年是因爲僱傭人員數量多了,就會被扣大帽子,他們在竹板屯那邊進行了掛靠,這個公司是最有良心的了,帶領着他們竹板屯的老百姓致富。
以前八二年八三年的時候,竹板屯那邊窮得都吃不上飯,過年的時候能吃頓肉餡餃子,那已經是十分幸福的生活了。現在呢!竹板屯那邊的人都有錢了,雖然沒有達到家家戶戶都是萬元戶,也基本上差不多了,現在他們屯子裡面有錢的人海了去的,就是我們家,都跟着借光了。
我媳婦在忠信公司的那個什麼山野菜加工廠工作,現在每個月能夠賺到將近三百塊錢,她一直就和我說他們那邊的忠信公司怎麼怎麼好,現在卻被那些當官的巧取豪奪地給佔了。”三孩眉飛色舞地說起來了他知道的事情,對於忠信公司被侵佔了,他心中也是十分不滿。
三孩家以前很窮,特別是他找了一個農村媳婦,沒少被單位裡面的同事笑話,可是,現在這幾年,三孩卻是牛氣了起來,不光是衣服穿得是這個時候最好的,家裡面更是冰箱彩電洗衣機都有了,隔三差五的時候,還請單位的同事到外面下館子。
“這個能是真的嗎?咱們國家應該不能做出來這樣的一種事情,不是國家的企業,國家是不會把私人的企業變成國營企業的,最近一段時間,國家不一直再說,要大力發展私人經濟,讓一部分人可以做私人的企業嗎?”孫廣平邊上的胡戈聽完三孩的話以後,立刻滿是懷疑地問了起來。
胡戈是江城本地人,雖然對忠信公司這個公司有一些瞭解,但是,瞭解的不是很多,只是知道江城這邊有那麼一個不錯的公司,可以說整個江城都誇那個公司。
他覺得,在改革開放的今天,是不應該出現這麼一種事情的。
“你們是不知道啊!我聽我媳婦村子裡面的人說,是上面一個大官家裡面的孩子,弄出來的這個事情。我媳婦村子裡面兩千多口子人,一共就有十個人到鄉里面說忠信公司的壞話,而那些人基本上都是早年就從竹板屯那邊走出來的,這些年都沒有在竹板屯那邊,是那些人許諾給他們一些土地,還給他們解決什麼子女就業的問題,他們纔去那邊說的。
你是不知道啊!現在我媳婦他們村子裡面的人正串聯呢!他們說,要到省裡面去告狀。”三孩越說聲音越低,生怕後面說的話被其他的人聽到。
他媳婦二丫可是和他說了,這樣的一個事情,千萬不能外傳,要不然的話,他們屯子要串聯的事情就會被其他人知道。
不過呢!三孩卻是知道,眼前的幾個人,都是和他十年的同事,這些事情他們是不會外傳的。
“這麼說,這個事情是真的了?我回頭問問我侄子,看看他那邊怎麼說,我就想不明白了,咱們國家咋還能有這樣的人,想要想方設法地霸佔別人的企業呢?現在改革開放的形式那麼好,要是有那麼大的本事,直接搞一個大型的企業不就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