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騙到,還被拆穿了謊言,憋出內傷的他只得回宿舍獨自舔傷疤。
322寢室只有唐平一個人在,此君正在看書學習,終於不再是暗戳戳擠破腦袋寫情書了。
盧安問:“老唐,怎麼就你一個人,他們人呢?”
唐平回答:“去了操場上,給傳媒學院的學妹送水去了。”
盧安無語,問:“老孟也去了?”
唐平搖頭:“這個不清楚,但他們是一起出的門。”
盧安又問:“新生軍訓還有幾天?”
唐平反問:“盧哥,這你都不知道?”
盧安張嘴就來:“我天天忙着跟黃婷談戀愛,哪有時間去操心學弟學妹的事情。”
唐平覺得這話在理,盧哥自從和黃婷在一起後,女人緣斷崖式銳減,平日裡收到的情書還不如李亦然多,“明天是最後一天,後天舉行新生軍訓總結表彰大會,30號中秋放假。”
30號中秋了嗎?
盧安心突了下,起身去書架上找黃曆,一查找,30號果然中秋了,自己滿20歲生日。
時間過得真是快啊,不知不覺重生回來兩年多了,盧安望着日曆一時感慨良多。
這兩年似乎做了很多,達成了很多成就。
可細細算下來,同清池姐的關係沒太大進展,和清水依舊保持剪不斷理還亂的曖昧,葉潤還是經常向自己翻白眼。
倒是和劉薈有了不一樣的變化,今生總算親到了。
這是上輩子同自己最親密的四個女人,如今除了劉薈外,可以說是一地雞毛。
呃,不是,劉薈也是一地雞毛。
這腹黑姑娘看似被自己親到了嘴,其實兩人之間的心裡距離不但沒拉近,可能還遠了。
經歷上次在橋底下一事,劉薈估計不僅安裝了防盜門、拉了電網,還放出了狼狗。就是不知道門口有沒有架設重機槍?
把日曆放回原處,盧安對唐平說:“老唐,我們也去操場走走。”
唐平驚訝:“盧哥,你不會對那李銳也來了興趣吧?”
盧安說:“我們不去傳媒學院。”
“那去哪?”
“跟我來。”
買了幾瓶飲料來到操場,盧安面對幾十上百個軍訓方陣瞬間有些頭大,問唐平:“伱知道生命科學學院在哪邊不?”
本來就隨口一問,沒想到唐平竟然還真知道:“我每天都會來操場鍛鍊身體,生命科學學院好像在那個角落。”
唐平伸手指向右上角。
盧安往那邊打一眼,“走,我們過去。”
唐平回過味來了:“盧哥,你找誰?”
盧安說:“找一個朋友的妹妹,不知道能不能碰到?”
有唐平在,盧安省事多了,在一個個方陣中穿梭,沒多久就找到了生物科學專業所在的方陣。
生物科學專業有兩個班,第一個方陣沒找到,接着就往第二個方陣找。
其實他也不知道馮希妹妹長啥樣?純粹就是碰一碰運氣,他這些天總是有種直覺,這妹子得提前收買,要不然會出大事。
所以今天就心血來潮過來看一看。
只是他這麼一看嘛,直接把兩個方陣的妹子都給看緊張了。
好幾個妹子因爲他肆無忌憚的目光盯着,軍訓動作不是慢一拍,就是出錯,有一個妹子乾脆都不會了,傻愣在原地。
教官發現了這兩小子是罪魁禍首,頓時朝着兩人喊:“你們是幹什麼的?”
盧安和唐平沒接茬,自覺往後退了幾米,坐在了旁邊的單槓上。
可倆教官不依不饒,走了過來,要求兩人去遠一點的地方坐。
不知道是不是仇帥?
盧安感覺這倆年輕教官一直在看着自己,話也是主要說給自己聽的。
盧安指指唐平:“我們是來找人,她妹妹在這裡。”
唐平一臉蒙圈。
教官問唐平:“你妹妹叫什麼?”
盧安說:“馮蘭。”
高個子教官看向矮個子,矮個子點點頭:“有這個人。”
見兩人不是來生是非的,倆教官態度一下子好了很多,高個子對盧安擠個笑容:“帥哥,收起你的魅力,你這些學妹緊張得不得了。”
聞言,唐平低頭聳着肩膀笑。
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態度好,盧安自然態度端正,連連表示等會送瓶水就走。
其實通過剛纔這一幕,盧安已經找到了馮希妹妹。
人一般對自己的名字比較敏感,當盧安說出“馮蘭”二字時,左邊方陣第三排中間有個女生扭頭看向了他。
本來穿着軍訓服、戴着軍訓帽不容易認,但這妹子一偏頭,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跟她姐姐馮希有幾分相似,很好認。
大概十來分鐘後,教官宣佈稍息休息,在馮蘭的注視下,盧安走了過去,把一袋子飲料遞給她:“我是你姐姐馮希的朋友。”
馮蘭十分警惕,沒接飲料,而是問:“你叫什麼?”
盧安說了自己名字。
馮蘭在家就聽姐姐提過這名字,說是很好看一男生,姐姐果然沒騙人,容貌確實出衆,下一秒,她臉上生了變化,接過袋子說:“謝謝學長。”
盧安報了自己的院校和專業,還報了寢室號,這熱情勁把馮蘭這脆生生的姑娘給弄臉紅了。
要不是知道他是姐姐閨蜜的未婚夫,都以爲是來追求自個的呢。
這姑娘剛進大學,臉皮還有點薄,感覺差不多了時盧安向她說了句“有困難可以來找我”就走了。
盧安和唐平一走,後邊就熱鬧了,好多新生圍着馮蘭問七問八。
馮蘭在回答之餘,卻用眼見餘光跟蹤盧安的挺拔背影,她有些困惑:這個姐姐口裡的好看男生,軍訓快一個月了都沒來找自己,今天怎麼突然來找自己了?
離開操場,盧安請唐平去外面吃了個飯,同時心裡在琢磨另一件事,就是去找學姐陸可兒,問問她願不願意去俞莞之那裡工作?
說來也巧,盧安找想着找陸可兒時,陸可兒開學至今也一直在想着以什麼理由接近盧安?
她覺得《傳奇》是一首好歌,要是推到市場上肯定能爆火,她實在不願意放棄這個踏足娛樂圈的絕佳契機。
另外,她心裡還在憧憬着:盧安能寫能唱,就算不願意進娛樂圈,但如果手裡攥着這樣一張會寫歌譜曲的王牌,以後自己的職業生涯就有一定保障。
盧安剛從校外飯店回來,就聽到樓下的宿管阿姨在用喇叭喊:“322的盧安!322的盧安!樓下有人找.”
連喊兩遍,宿管阿姨正要關掉小喇叭時,猛地擡起下巴朝盧安方向示意了下:“同學,你要找的人來了。”
這麼快?才喊就下來了?
陸可兒有點不敢信地轉過身,然後眼裡滿是欣喜,主動靠過來打招呼:“盧安,好久不見。”
“學姐,好久不見。”盧安笑着回禮。
視線在他身上快速遊一圈,陸可兒說:“有時間陪我走走嗎?”
要是擱以前,他就隨便找個藉口搪塞了,但今天卻正中下懷:“樂意奉陪。”
撇下唐平,盧安跟隨陸可兒到處閒逛,中間她買了兩瓶汽水,遞一瓶給他,“盧安,你那些歌賣了嗎?”
盧安說:“賣了。”
“啊?”
陸可兒驚呆了,下一瞬心裡慌慌地亂,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很是失落,過了許久,她再次勉強開口:“什麼時候賣的?”
盧安有意吊着她,讓她感受一下前後的落差感:“暑假。”
“暑假?怎麼可能?”陸可兒死死瞅着他的面部表情,好希望他在逗自己。
盧安說:“確實賣了。”
見他兩次都是如此說,陸可兒徹底失望了:“誰買走的?是我小姑嗎?”
盧安笑了,這學姐也是個有意思的人,竟然連她小姑都懷疑上了。
聽到他的笑聲,陸可兒閉上眼睛,幾秒後睜開眼睛說:“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我這是關心則亂。”
盧安點點頭,表示:“能理解。”
陸可兒不甘心問:“我可以問問,那三首歌賣了多少錢嗎?”
盧安道:“沒說錢,那人喜歡,我就讓她拿走了。”
“啊?”陸可兒再次迷糊。
話到這,盧安感覺差不多了,這學姐的情緒也被自己折騰的差不多了,於是在她認真地傾聽下,一五一十把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包括俞莞之得知自己會創作、試聽、要走了三首歌的版權、要自己唱《傳奇》等等等等,都一股腦告訴了對方。
耐心聽完,陸可兒心情可謂是一波三折,最後眼睛亮亮地問:“意思是,《傳奇》由你唱,你還是要當歌手了?”
盧安點頭又搖頭:“不是,我只唱這兩首,俞經理答應了幫我保密身份不泄露。”
陸可兒興高采烈地說:“那又有什麼區別,這首歌你唱最有味道,肯定大火。”
自己唱的確實有味道,但他覺得王天后那空靈的嗓音也是一絕,盧安問:“俞經理打算開一家音樂工作室,你願不願去試一試?”
陸可兒此刻已經知曉了俞莞之是誰?
就是那個開奔馳的絕色尤物!
好吧,這絕色尤物不是她在褻瀆,而是學校裡那些男生在口口相傳。甚至還有人傳得更難聽,酸酸地說盧安是被這絕色尤物給包養了。
沒辦法啊,盧安的長相在商學院太打眼,想吃他一口肉的學姐夠不到,部分男生除了嫉妒外,還不爽他把商學院兩大女神之一的黃婷弄到手了。
暗地裡還有人在猜測,盧安是不是已經把黃婷弄上牀了?
這種猜測,不止男生在猜,女生也在猜,就連陸可兒有時候在校園裡偶遇到盧安和黃婷散步時,也會不自覺產生這種念頭。
能開得起虎頭奔的女人,經濟實力毋庸置疑,而且聽盧安這口氣,人家開音樂工作室是玩票性質的,還不是正經主業,由此可以想象人家的強大之處。
至於音樂工作室能玩多久?
人家能保持多久熱情?
陸可兒現在已經不在乎了,她只想借這個契機讓自己在圈內嶄露頭角、打響名氣,要是到時幹不下去了,提包走人就是。
她還暗暗打定了主意,自己走人不打緊,還得耍手段把盧安拐走,這可是一塊含金量十足的寶貝啊,她捨不得放棄。
心裡做了決定,陸可兒迫不及待問:“我們什麼時候去滬市見那俞經理?”
盧安說:“還三天,國慶動身過去。”
還三天!就三天!等這一刻許久了的陸可兒心情大好,強壓下心頭的激動,她發出邀請說:“你吃過晚餐了嗎,學姐請你吃飯。”
盧安道:“謝謝學姐,我已經吃了。”
陸可兒熱情溢滿了南大校園:“飯吃了沒關係,可以坐旁邊喝點酒。”
盧安擺擺手:“真不用,學姐你去吃吧,我等會還有點事。”
聽他這般講,察覺到自己有點孟浪了的陸可兒才放過他,“那行,你去忙吧,我找鄒強和唐敏喝酒去,咱三天後見。”
“誒,好。”
盧安應一聲,什麼三天後,同在一棟教學樓說不定明天就見着了。
當天晚上9點左右,商學院學生會副主席鄒強找到322宿舍,偷偷把盧安拉到外邊角落,“盧安,可兒說的是真的?”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但盧安一下就聽明白了,“是。”
鄒強打個酒嗝,嚥了咽口水問:“那盧安、那邊還要人麼?”
盧安用一種古怪地眼神望着眼前這位學長。
鄒強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沉默一會說:“我不挑工作崗位。”
要是換做其他人,可能會難以理解鄒學長的謎之操作,放着包分配的鐵飯碗不要,去追隨陸可兒的腳步,但盧安卻明白這類人的癡心。
不過他也沒打包票,“我回頭幫你問問,不管是什麼結果,我都第一時間告訴你。”
“好,謝謝你。”
“不用,這是舉手之勞的小事。”
9月29日。
上午1、2節課過後,322的牲口們急吼吼地夥同孫龍等人去操場看軍訓表彰大會去了。
盧安懶得去,同黃婷說一聲,就搭乘公交車去了步步升超市。
路上,他第一次感覺到了不方便,以前曾子芊和初見他們在這邊還沒覺得,隨時可以開個小麪包車過去。現在人搬走了,就只能搭乘公交車了,頓時有些難受。
他有點暈車,受不了車內這種雜七雜八的味道,看來自己要買輛車才行,哪怕就是輛破面包車也比這個強啊。
“tingting”
正當他神遊之際,兜裡的BB機響了。
盧安一瞧,感覺號碼眼熟,一時又想不起來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