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孟清水和俞莞之在走廊上僵持之際,畫室門忽然開了。
從裡向外打開。
接着就見到滿臉擔心的盧安從門裡走出來。
一瞬間,原本對峙的兩女齊齊望向他,視線跟隨他的腳步移動而移動。
看着兩人的面部表情,看着兩女面對面的站立位置,再結合之前清水的電話,盧安幾乎沒費什麼勁就猜出了她們剛纔肯定是在談論懷孕的事情。
也一定是懷孕的事情。
耐人尋味!
以前雖然有過點頭之交,但今天還是第一次近距離見到真人,黃穎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孟清水身上,腦子裡也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黃婷呢,望向孟清水這情敵的眼神就複雜多了。
“我願意娶你,我也想娶清池姐。”
她這話看似說得比較狠,也逼得兇,其實是在給盧安一個迴應,給盧安一個選擇。
臭流氓希望你能挺住啊!
而如果盧安愛她,認孩子,那凡事兩人可以商量着來。
而當風華絕代的俞莞之出現在門口時,黃婷盯着其小腹,決心更甚。
快速理清思路,在她們的注視下,盧安有條不紊地走向了清水。
沮喪是:果真孟清池纔是他心頭的最愛,自己想要取代其位置,估計不是一天兩天能做到的事,得從長計議。
這機會稍縱即逝,過了今天不會再有。
思着想着,黃婷最終還是忍痛做了一個決定。
可能,同是輸家的孟清水是不是比自己還悽慘?受到的社會壓力比自己還大吧?
或許自己纔是最可憐的那個吧,遇見盧安相對較晚,在情感上也沒有同盟,還沒有葉潤的廚藝。
她溫和地反問:“等你大學畢業,孩子都兩歲了,伱要我怎麼跟孩子交代?”
無比微妙!
不過這有個難題:清水的存在可能會讓清池姐面臨兩難選擇,礙於道德倫理,她不一定會公開接受自己的愛。
提前拉攏俞姐這張最難掌握的牌,免得她等會仗着實力硬,亂殺一通,把其她人壓迫地沒了生存空間。
這樣做的目的十分明確,就是拉攏分化。
每每人多的地方,孟清水一般不會公開發難,順從地嗯一聲,隨後進了畫室。
以前她把孟清水當作最大的對手。
至於清池姐能不能牽制住?
只要不崩塌厲害的話,那就不打緊。
可到今天才發現,對方和自己一樣,都是失意之人,夾在孟清池和俞莞之之間進退兩難。
孟清池拍了拍身邊,示意妹妹過去挨着坐。
這是他的底線,也是他最後的掙扎和尊嚴。現在說出來,而不是等幾女鬧僵了才說出來,就是提前打個預防針,提前讓俞莞之看清自己的內心。
高興是:和自己猜測得差不多,小男人是男人,擋不住自己的魅力,不知不覺中了自己的毒,在乎自己,在乎肚子裡的孩子。
但理解歸理解,該屬於自己的東西還是要清晰說明的,還是要爭一爭的。
一聲愛稱“莞之”,一聲“你老公”,再配上他的苦難表情,讓俞莞之情不自禁笑了笑:
“怎麼?不歡迎我來?”
怎麼說呢,這相當於考前舞弊,俞莞之還沒考試就事先得到了答案。
換一種說法就是,給盧安一個後悔的機會。
如果說之前客廳還算安穩的話,那俞莞之的到來,無疑是給這平靜的湖面投了一枚重磅炸彈,讓氣氛在無形中變得緊張起來。
“清池姐已經等你很久了,先進去吧。”
心心念的男人竟然最愛自己姐姐就真的能接受嗎?
她問這話的目的就是想要盧安一個態度。
目送背影進門,盧安很是頭疼,忍不住腹誹,他孃的怎麼這麼難搞呢?
孟清水進門,正在聊着天的三女默契地停止了交談。
這話,他是用一種怨念的語氣說出來的。
稍後黃婷又想:在愛情面前,早和晚有區別嗎?
至於俞姐,兩人都已經有孩子了,他相信對方能理解的自己的苦衷。
要不然以清水的高情商,不會跟俞莞之把氣氛弄得這麼僵。
盧安嘆口氣:“你是孩兒他娘,我哪敢呀,只是現在才大二,你就真不能讓我安安穩穩讀完大學四年麼?”
不過最關鍵的,還是他人爲地製造障礙,根據眼前這姐兒喜歡追求“完美”的心裡製造一個障礙,讓清池姐去牽制她。
盧安作爲一個老油條,哪能聽不明白她的話?
頓時又嘆口氣,走過去以相同的方式抱了抱她,真心實意說:
聽到外面客廳突然安靜下來,廚房裡的葉潤出於擔憂,探頭偷瞄了眼,稍後禁不住喃喃自語:最大的變數來了…
最後的選擇。
意味深長地看了看他,俞莞之沒做聲,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轉身進了畫室。
而他之所以提清池姐,不是提清水、黃婷和葉潤,除了清池姐是自己的最愛外,也是考慮到其她三女還沒經歷過社會毒打,估計要不了幾個來回就會被俞莞之給弄崩潰了。
盧安都想好了,要是清池姐壓制不住的話,他會以此爲“藉口”經常跑回長沙去,增進兩人的感情。
“嗯。”
這時盧安才轉向俞莞之,一臉怕死地訴苦:“莞之,你是想把你老公害死嗎?”
不過怨念中還帶有商量。
或許!
如果盧安不想認孩子,那沒得說,她轉身就走,從此不再打攪他。
“來了。”
沒辦法啊,現在清水是弱者,相對比較年輕,性格也容易吃醋,得先哄好她。
既然實力碾壓不了你,那咱就退而求其次,主打感情牌吧。
盧安嘴裡輕輕招呼,走過去一把抱了抱清水,然後說:
聽完他的話,俞莞之意外的同時,又不意外。只是心間縈繞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有高興,還有些許沮喪。
俞莞之不是一般女人,自然能理解他的難處。
尤其是孟清池和俞莞之的對視,堪比一場世紀相逢。
俞莞之口裡說的是“孩子”,而真正寓指的是她自己和家裡人。
上一次遭遇泥石流的邵市見面,兩女一度因爲氣味相投而交談甚歡。
沒想到轉身就變了身份,變成了某種意義上的情敵。